柳州刺史等人俱是一臉震驚看著謝欽辭腿邊的孩子。
謝欽辭淡淡瞥了一眼周圍的人。
被他目光掃到,眾人紛紛避開視線,
然,
等目光挪開,又不自覺看過來。
沒辦法,這個孩子實在是和兩人太像了,就說怎麼會上一次山就遇到精怪,原來是和陛下有前緣。
謝欽辭不用問都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
“先進去。”按捺住心中種種想法,傅明霽開口。
一夜沒睡,本該是最困的時候,因為這個孩子的到來,柳州刺史等人精神的不得了,覺得自己還能再熬一個晚上。
他們陛下有孩子了嗎?
瞧瞧這孩子多可愛,一看就是能成大器的。
揮退不相乾的人,傅明霽將謝欽辭和黑坨坨帶進屋,越看跟在謝欽辭身邊的小團子越順眼。
他和欽辭的孩子。
“你叫什麼名字?”傅明霽半蹲下來,與黑坨坨平視。
“我叫謝默。”
“謝默,好聽,”傅明霽摸了摸他的頭,“你們下山,是來找我的嗎?對不起,我忘記了你們……”
“和你沒關係。”眼見傅明霽要被黑坨坨帶溝裡去,謝欽辭忍不住開口。
“怎麼能和我沒有關係?”傅明霽起身,握住謝欽辭的手,“若是我做過什麼錯事,我會彌補,你不要……”
傅明霽心中很清楚,謝欽辭並非常人,說不定是過去的自己做了什麼惹惱他的事,讓他失去記憶,害謝欽辭一個人在山上孤孤單單將孩子拉扯大。
謝默這個孩子,胃口大,想來,養大他很不容易吧。
越想,傅明霽心中的心疼越盛。
過去的自己實在太不稱職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謝欽辭扶額,“謝默是一隻厲鬼,現在化形了,再說,我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生不出孩子。”
謝欽辭將遇到黑坨坨的事說了。
奈何不管謝欽辭怎麼說,傅明霽就是認定了,謝默是他們的孩子。
柳州百姓一覺醒來,驚訝發現,困擾自己多時的病情好轉了,身體一日比一日好。
柳州的百姓是謝欽辭救的,傅明霽不會隱瞞他的功績,讓人將前朝餘孽做惡,謝欽辭力挽狂瀾的消息放了出去。
“論功行賞,欽辭是這件事最大的功臣,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柳州事了,傅明霽該回朝了。
他想把謝欽辭和謝默一起帶回去。
謝欽辭搖搖頭:“我下山本就是為了給謝默找食物,吃了柳州的陰物,成功化形,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傅明霽抿了抿唇:“欽辭聽說過前朝國師的事嗎?這件事就是他做的,不止這一件,我登基後,他做過很多類似的事,這次幸好有你們,不然我和整個柳州的百姓,還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次,他們計劃失敗,我想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回京路途遙遠,若是再遇上…
…”
這確實是個問題(),
㈢()㈢[(),
和傅明霽待在一起,時時都能受到紫氣滋養,就當回報這些天得到的紫氣了。
“我可以送你回京。”
下山後,謝欽辭發現,山下的生活比山上有趣多了,習慣了山下,再回到空無一人的深山,潛意識裡升起一股抗拒。
“京城比柳州繁華,好吃的好玩的也多,等到了京城,我帶欽辭四處逛逛。”傅明霽打定主意,不管怎樣,先把人拐到京城再說。
回京時間定下,和來時的低調不同,傅明霽回京,陣仗很大。
知道謝欽辭是救了自己的人,離開那天,全城百姓出來歡送。
謝欽辭和傅明霽坐在同一輛馬車裡,感受到源源不斷的信仰之力從外麵飄來,他掀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
百姓淳樸,或許不知道什麼大道理,但對於解決了柳州邪祟,讓他們重獲健康的人,打心底感激、尊敬。
柳州刺史帶著已經恢複的女兒送他們出城。
馬車搖搖晃晃,經過一處山路時,正在吃點心的黑坨坨停下動作。
馬兒不安地在原地踱步,動物感知比人更敏銳,它們感覺到了危險的靠近。
“有不安分的東西來了。”謝欽辭開口。
傅明霽將泡好的茶遞到謝欽辭手邊:“不用擔心,我有準備。”
黑坨坨放下吃到一半的點心,雀躍抬頭:“我聞到了食物的味道,爹爹。”
“想去就去吧。”謝欽辭對黑坨坨一向是放養態度。
不斷靠近的陰物裡,沒有比黑坨坨強的,對黑坨坨來說,來多少,都是送餐上門。
黑坨坨化為一片黑色霧氣,從窗戶飄了出去。
傅明霽露出老父親式擔憂:“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那些東西傷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