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懷裡那個姑娘不住掙紮,手被綁住,她一口咬他肩膀上。
蘇菱恨煞了他,她這一咬完全沒有留情,她討厭這種強迫,疼死他算了。
男人肌肉硬實,秦驍少年時打架,工作後健身,她咬得牙酸,偏偏也倔,就不鬆口。
他全身繃緊,臉色不變。在電梯開了以後才冷笑道:“咬,再使勁一點,最好讓我留一輩子的疤。它在一天就提醒我想你一天。”
這種變.態的話他也說得出口!
蘇菱羞憤鬆口,她最怕就是他惦記。她感覺嘴裡一股子血腥氣,牙酸疼。電梯開了,秦驍把她放下來,用拇指輕輕擦她嘴角,笑道:“好不好喝?”
瘋子!
他不給她漱口的機會,把門推開,帶著蘇菱走進去。
椅子上的男人翹著腿在看八卦,一看外麵的人門都不敲就進來,當下就皺了皺眉,一看見是秦驍反而樂了:“喲,這是什麼風,把秦少吹來了。”
左印是真的樂,他和秦驍是高中校友,那時兩個人不打不相識,後來幾年都是一起混。
然而秦驍成績墊底,他成績卻頂尖,左印對學習還是上心的,不像秦驍那麼浪。
後來左印本科學心理學,又出國進修了幾年,前年才回國。
當年秦驍聽說他修心理學的時候,還嗤笑道:“治精神病的?”
左印咬牙笑,懶得和文盲講道理:“但願有一天你彆成我的客人。”
秦少當年與他碰杯,浪得一逼:“做夢吧你。”
然而在幾年後,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在他麵前的沙發上坐下,滿臉冷漠道:“開始吧。”
左印快笑瘋了,畢竟幾年兄弟,他也不憋笑,就在辦公室哈哈大笑,笑得捶桌子。
秦驍冷著臉:“笑夠了就開始。”
蘇菱被秦驍按在一旁坐下,她也明白了眼前這個是心理醫生。
這個男人和秦驍年紀看起來差不多大,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辦公桌上還擺著一套茶具,正在煮茶,滿室茶香。
她咬唇,嘴裡那股血腥氣讓她很難受,但是教養又不許她在這個地方吐出來。
左印笑夠了,眼角眼淚都笑出來了。
他平時看診的時候很正經,笑容也溫和,然而今天這個場麵簡直……爽爆,這個笑話他可以笑二十年!
左印在蘇菱身上打量了一圈。
說實話,這姑娘很美。
比左印見過的任何人都好看,關鍵她是被秦驍帶進來的。心理醫生觀察入微,秦驍把人按坐在沙發上的時候,動作惡狠狠,下手卻極輕,生怕碰碎了琉璃一樣。
秦驍進來第一件事就是給她解後麵的領帶,他領帶質地好,但那小美人的手腕還是被磨紅了一圈。
左印好笑地看見,秦驍輕輕摩挲了下那個紅印子,心疼到眉頭皺得死緊。
想來不懂女人為什麼這麼嬌弱。
這可不得了,他認識秦驍時都才十五歲,秦少從十五歲開始就活得簡單粗暴,壓根兒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
不說這些年秦少在事業成功上加持的魅力,當年那波小姑娘也是被他帥得不要不要的。
畢竟年少懷春,總有一些妹子喜歡渾身反骨的叛逆少年,更何況秦驍那張臉還長得好。
可是左印從來沒看過這麼鮮活的秦驍,明明氣得快死,卻又巴著貼上去的樣子。
左印幾乎秒懂了他們的關係。
他拿出茶杯,慢悠悠倒了三杯茶,擺在他們麵前,左印調笑著開口:“秦少,這裡是心理診所,‘心理’兩個字您認得嗎?我是庸醫,可治不來您肩膀上那個傷啊。”
左印目光在秦驍左肩上看了一眼。
秦驍白色襯衫沁出了血跡。
左印嘖了一下,看著都他.媽疼。也虧得是秦驍,才能麵不改色。
秦驍冷冷覷了左印一眼,他倒是沒有被打臉的自覺。秦驍能在十八歲就把他爸一半遺產搞到手,臉皮太薄可不行。
左印撐著下巴,“要不要先打個疫苗,我讓小陳去取,感染了可不好。”
蘇菱原本強裝鎮定,然而這話說得她麵紅耳赤,明眼人都看得出那個傷口怎麼來的。她心裡懊惱,臉頰羞得通紅,畢竟咬人這種事,這輩子她還是第一次做。她咬得狠,秦驍肩膀紅了一小片。
左印挑眉,心道這麼個純情寶貝秦驍從哪裡找出來的?
他以前還以為秦驍喜歡那種無比張揚豔麗的女人呢。
秦驍看了眼蘇菱:“不必。”他轉而又對左印說,“少說點廢話,你到底開不開始?”
左印說:“開始啊,錢打我賬上。你這種身份的貴客,記得打二十倍。”
他笑吟吟說完,又看了眼坐在旁邊不安嬌怯的姑娘。
左印:“我說最後一句廢話啊,我問的問題比較露骨,你確定要讓這位小姐旁聽?”
秦驍原本確定的,可是一想到左印以前和自己是一起混的。他偏過頭看蘇菱,許是學過舞蹈,她坐下來雙手輕輕交疊放在膝蓋上,背挺得筆直。
看起來特彆乖。
而他和左印兩個人,翹著腿,氣質不羈,仿佛是兩個混社會的二流子。
秦驍:“……”
秦驍彎了彎唇:“去外麵休息室等我一下行不行?”他問得客氣,蘇菱看著他,濕漉漉的眼睛仿佛會說話,她一點都不想等,好討厭他的啊。
他截了她的話,生怕她再在他心上補幾刀,“不許跑,不然我晚上去學校找你。”
蘇菱睜大眼睛,似乎不能理解這世上為什麼會有人這麼無恥。
那個時候夕陽灑在落地窗,她長發過肩,還留著先前萌得他心顫的發型,軟乎乎的模樣。粉白的臉頰,瑩潤的眼睛,她不說話他似乎也能猜到她在想什麼。
明明隻是多看了兩眼,他卻控製不住心中的悸動,眼神情不自禁柔.軟:“你等我一下的話,九點之前送你回去好不好?”
蘇菱起身,推門出去。
她捂住唇,她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漱口。
蘇菱出去了,左印說話就隨便了許多,笑道:“秦驍你倒是要點臉啊,聽你那語氣人家還隻是個學生,你他.媽要奔三了,老牛吃嫩草慚愧不?”
“閉嘴。”
“行行行。”左印抽出一支筆,轉而臉上就沒了方才的嬉笑,“你怎麼突然來谘詢心理問題了?你覺得哪裡出了問題?”
“左印。”秦驍沉默片刻,最後輕輕笑開。
秦驍打算給他形容下那種病態的感受:“我看著她的眼睛時,第一次覺得,時間會靜止。我想剖開胸膛,把心掏出來,用上麵的血把花染成紅色,做成王冠給她戴。”
什麼病?約莫是單單想一想她,呼吸都要發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