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有保護欲。
但是……
和閻王殿手牽手就是很震撼。
誰對他有保護欲,都不可能是閻王殿。可是對西方神深惡痛絕的閻王殿!
閻王殿其實是在和位西方神暗暗較勁手腕的力量,看誰能把誰的手骨捏碎吧……
來自天界和海界的眾神為此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唯獨地府一係的四大判官、牛頭馬麵和孟晚一桌心知肚明。
閻王殿帶著他的小神來秀恩愛了。
孟晚激動得直拍桌子:“是神!一定是神!塔納托斯怎麼長麼好看啊啊啊啊啊媽媽的心要化了!塔崽竟然是銀發美人!”
陸之道及時接住受到震動差點打翻的酒杯:“孟姑娘,冷靜點,桌子要裂開了。”
孟晚:“裂開的不是桌子,是我的心,他美麗得讓我心碎!”
塔納托斯收到麼多東方神的矚目,局促地想把頭埋閻羅懷裡,但是眾目睽睽之,麼做更不好意思。
他視線掃過一圈,每桌都坐滿了不認識的神仙,隻有孟晚桌和維納斯桌是他熟悉的。維納斯桌更是隻坐了他們一家三口,位置空空蕩蕩,像希臘神專場。
塔納托斯意識就要去裡就坐,閻羅卻拉住他的手,把他帶到地府桌:“坐我旁邊。”
塔納托斯他拉到判官桌坐,閻羅貼心地為他拉開位置,拆好碗筷,成功聽到大廳裡眾神發出的吸氣聲。
一桌都是東方神,塔納托斯就是混入一群東方神裡的唯一西方神。
另一桌,丘比特好奇地問:“神哥哥為什麼不坐我們桌呢?”
波塞冬糾正:“神可不是你哥哥,按輩分應該叫——”他突然沉默。
神是二代神,丘比特是四代神,丘比特應該叫神爺爺,也是三代神的父輩。
不過看到神比他們三代神要年輕的容貌,波塞冬有點喊不出口。
“對,叫哥哥沒錯。”波塞冬冷靜道。
維納斯說:“因為你神哥哥遇到了愛情,當然要選擇愛人了。”
他已經聞到了閻羅和塔納托斯之間的愛情。次生日宴時就有隱隱約約的感覺,次愛情濃烈了很多,應該已經互挑明。
度可比當初的黑白無常快多了。
也許再過不久,他有閻羅和塔納托斯的酒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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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桌坐著一大群神的情況,塔納托斯依然不是很敢轉動轉盤,吃想要的菜。
不過閻羅會為他布菜,他已經對塔納托斯的口味了指掌,不停給他夾菜,讓他多吃點。
同桌其他神:沒眼看。
其他桌暗暗關注的神:定是他們眼花。
閻羅一邊給塔納托斯夾菜,一邊為他講解華夏的婚禮流程:“華夏婚禮講究三書六禮,三書為聘書、禮書、迎書,六禮是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全部完成方算明媒正娶。神仙不用講究繁多,隻是他倆生前抱憾,要完整辦一場宋製婚禮,一步都沒省略。”
塔納托斯將三書六禮的過程聽完,隻覺得華夏禮節果然很複雜講究,也十分隆重。
“待會兒新郎來,要拜天地堂,再夫夫對拜。不過他倆姻緣也不是天定,不必拜天,堂不知輪回幾世,無人可拜,拜拜我就得了。”閻羅怎麼說也是為他們寫了姻緣,點化他們成仙,猶再生父母,受得起一拜。
塔納托斯點頭,是當成科普來聽,聽得頗為認真。誰知閻羅話鋒一轉,笑道:“現在學會了,以後咱們成親時你也能熟悉流程。”
塔納托斯:“……”不要臉。
他剛想說什麼,兩名新郎就來了。閻羅聞訊,起身去了首主位,正襟危坐。
範無救謝必安生前是宋人,宋時新郎新娘講究紅男綠,男子著紅,子穿綠,新娘成親也不蓋蓋頭,隻拿一柄雀扇擋臉。不過回兩個主角都是男子,也就全都穿紅,並不遮掩。
塔納托斯見慣了黑白無常總是一黑一白的樣子,見了他們的紅衣,也眼含驚豔。
大紅婚服華美貴氣,一針一線都很精細。
無常二仙的容貌當然是出眾的,範無救就生得英氣,再穿一身烈火般的紅,配著一臉喜氣,有鮮衣怒馬的輕狂。謝必安是清冷之姿,披紅戴彩,端方明豔,他較為矜持,沒和範無救一樣傻樂,卻也唇邊含笑,眉眼愉悅。
一對幸福恩愛的新人。
維納斯扯著波塞冬的胳膊小聲道:“你看人家的婚禮衣服都麼好看!”
波塞冬送過他無數件漂亮衣服,可都沒有東方的。
波塞冬:“我們再辦一場中式婚禮?”
“倒也不用。”維納斯羨慕道,“隻想要漂亮衣服。”
波塞冬暗暗記,回頭向閻羅買了一大批款式不同的華夏婚服,天天給維納斯換著穿。
月老特邀成為司儀,親自去主持婚禮,喊了三聲拜堂。黑白無常對閻羅拜了兩拜,最後互對拜。
拜完堂閻羅月老歸位。接著該是新郎留招待賓客,新娘送入洞房等待新郎。但今天沒有新娘,隻有兩名新郎,全都留來挨桌敬酒。
黑白無常先來了閻羅桌,見到陌生的銀發少年隻驚訝一瞬,就很快反應過來,敬了他們一杯。
塔納托斯受熱鬨的氣氛感染,也喝了一杯。
“來來來喝,祝你們天長地久!”孟晚豪爽地一飲而儘。
“老黑老白都結婚了,咱們什麼時候能脫單呢?”魏征哀歎。
“千年單身狗心理不平衡了,今晚一定要鬨洞房!”崔玨惡狠狠道。
範無救帶著殺氣瞪崔玨一眼,和謝必安去了維納斯桌,感謝丘比特一箭之恩。
……
謝必安酒量不行,範無救為他擋了不少,每桌都敬過去後,就把半醉的謝必安抱回洞房,引來一片起哄。
主角都走了,賓客也儘散,隻有判官孟婆他們幾個和無常熟悉的要跟去鬨洞房。丘比特和維納斯表示想知道華夏的鬨洞房是什麼樣的,也去湊熱鬨,波塞冬無奈陪同。
閻羅身為司,終於想起來要保持威嚴,沒去跟著瞎摻和,帶著塔納托斯回到公寓。
塔納托斯也好奇:“什麼是鬨洞房?”
“也是華夏婚禮習俗之一,就是親朋好友起哄搞情,不讓他們順利洞房花燭。”閻羅的解釋很接地氣。
塔納托斯是不懂:“什麼是洞房花燭?”
個詞彙是華夏特有,外國神很難憑字麵意思理解。塔納托斯理解的就是一個洞,一間房,一朵花,一根蠟燭……完全不知道有什麼關係,怎麼順利不順利?
閻羅沉思片刻,解釋道:“就是魚水之歡、巫山**、翻紅浪……”
塔納托斯:“……?”
閻羅用一堆他聽不懂的詞,解釋了一個他聽不懂的詞。
些字每一個他都認識,組合在一起的詞彙卻讓他迷惑。
魚和水的歡樂是什麼?巫山的雲和雨有什麼特彆?子怎麼能翻出紅色的海浪?些毫不關聯的字組成的詞怎麼能是同義詞?
塔納托斯覺得自己的漢語是需要精。他以為認識字就算精通,現在看來,隻是入門。
閻羅說完些詞,看著塔納托斯:“聽懂了嗎?”
塔納托斯誠實地搖了搖頭。
閻羅感到一絲為難。身為含蓄內斂的東方神,他怎麼能將兩個字直白地說出來呢?也是因為閻羅有最後一絲君子之風,才一直沒唐突地提出請求。
不過也不失為一次契機。
君子算什麼,抱得美人歸就是要耍心機。
“一樣。”閻羅神色常,“我身體力行教你,你親身體會過,就懂了。”
塔納托斯打開手機:“我搜索一下就可以。”
他的手機閻羅抽走了。
少年不解地抬頭看他。
“是我來教吧。”閻羅一正經道,“學不會你可以隨時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