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悅一點一點,加重了話語的重量,跪在地上的大臣,多數都是一個家族的頂梁柱,他們自然都知道,自己聽從鎮國公的話去逼陛下廢後,是犯了多大的錯誤,所以,聽了戚悅的話,這些大臣的心都有些發涼。
“你們因為一時的愚蠢,犯下了多大的錯誤,自己應該也知道。”戚悅冷淡的道,“觸怒龍顏,你們犯了大不敬,按照規矩,碎屍萬段也不為過。”
諸位大臣跪在了地上,絕望壓迫著他們:“臣知罪。”
戚悅道:“陛下是仁慈的君主,諸位也是受人蠱惑,所以,陛下不會嚴懲。”
她抬頭看向李翊:“陛下,對嗎?”
李翊知曉,戚悅是為自己著想,一時之間,他的心中萬種柔情:“皇後說的對。”
戚悅淡淡一笑:“臣妾一介婦人,雖然身為皇後,也不該染指陛下的事情,此番過來,隻是為自己洗清冤屈。如今真相大白,臣妾也該離開,剩下的事情,陛下您能處理得很好。”
說完,戚悅對李翊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李翊看著她柔弱又堅韌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他知曉戚悅是很好的,很讓他喜愛的一個女人,此時,李翊發現,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對戚悅的感情已經多得要溢出來,不能再增加,可再見到她,那些感情還會增長。
等戚悅消失,李翊冷厲的目光緩緩掃過地上的大臣。除了鎮國公,其餘人其實都是希望皇後能夠留下來,至少,皇後若在這裡,李翊不會有如此攝人的一麵。
戚悅剛出了含元殿,身上就已經出了一層冷汗,她的體力實在不允許自己多走幾步路,雲姑姑攙扶著戚悅:“娘娘,您這又是何必呢?”
虎賁軍都在含元殿外,李翊親掌的軍隊,無不驍勇善戰,以一敵百。若是戚悅不來,方才殿前大臣的血,應該淌出了含元殿,將這一片漢白玉台階浸紅。
這些大臣的家族,定然深感危機重重,一些不明真相的大臣,定然也會害怕被李翊單獨召見。若傳到了民間,說不定還會有人斥責李翊為“暴君”。
雖然強權能鎮壓一切,可能少點血腥,還是更好一些的。
戚悅坐到了步輦上,等回了棲鳳宮,她又喝了一碗藥。如今她怕是又要過那種把藥當飯吃的日子了。
含元殿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戚悅的耳中,殿中那些大臣,無論平日與鎮國公關係有多好,經過這一出事情,也都徹底死心,部分聰明的武將,出了含元殿看到李翊的虎賁軍,更是嚇出一身冷汗,恨上了鎮國公。
鎮國公顏先與顏家長子以謀逆之名被當場拿下,打入了獄中,顏家很快就會被抄家。
至於顏貴妃,哪怕是死了,也要褫奪位分,貶為庶人,像死在宮裡的宮女一般被拉出去埋葬。
一係列的事情傳出來,此時,已經是深夜了。
戚悅皺著眉,看向眼前新煎好的藥,隻是看著,她就沒有什麼胃口去喝。
實在是太苦了。
李翊披星戴月,終於來了。
戚悅猶豫了一下,不等李翊來喂自己,端起藥碗喝光了。李翊抱住了她,分開她的唇,舌頭鑽了進去。
淡淡的苦澀,藥香在唇齒間擴散,他吮吸著戚悅的舌尖,似乎要將她的苦澀都帶走。
結束的時候,戚悅的耳垂略有些泛粉,抬眸看了李翊一眼,她拿了帕子,輕輕擦了一下唇瓣。
李翊注視著戚悅的眸子:“今天,你為什麼要到含元殿來?是不是在關心朕?怕朕一怒之下殺了他們所有人?怕朕的身上有汙點?”
他的鼻梁高挺,湊近和她說話時,鼻梁摩擦她的肌膚,微微帶著熱度。
戚悅緩緩移開了視線,下巴又被李翊扳了過來,李翊的聲音也是滾燙的,他又吻了戚悅的唇瓣,很輕柔的一個吻:“朕不想聽任何一個人說你不好,你若不來,朕會把他們碎屍萬段。可你來了,朕什麼都聽你的。”
他的呼吸炙熱,眼神也是如此,像是餓狼在追逐天鵝:“戚悅,你是不是還喜歡朕?”
戚悅的手被他握了起來,手指被他輕吻:“朕真的,非常渴望你的喜歡。”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