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繁(給個聯係方式啊。...)(1 / 2)

桃枝氣泡 棲見 13054 字 8個月前

番外五

付惜靈的新同桌喬願是個話很多的小姑娘。

每堂課上課之前都要跟她沒話找話, 下課了以後也要聊幾句,付惜靈本來就不愛動,課間喜歡在自己的位置上坐著發一會兒呆, 喬願也不出去, 就在她耳邊一刻不停地跟她分享每天的日常。

一個每天吵得要死的季繁換走,又來了一個季繁二號機。

付惜靈開始反思她的體質是不是特彆吸引話癆。

好在季繁二號機比初代版有正事兒得多,成績也不錯,至少上課和自習課的時候能保持安靜專注聽課,給付惜靈留下一片淨土。

極其偶爾的課間,付惜靈會借著喝水的空往後看一眼。

從倒數第二排換到正數第二排以後, 她換了組,而季繁還在原來的位置,兩個人從同桌變成了一個斜角到另一個斜角, 橫跨整個教室的對角線。

雖然依舊還在同一個教室裡,但仿佛是被隔離開了兩個世界。

除非從前門進教室的時候順便以外, 季繁幾乎不會跑到前麵來找她說話, 而付惜靈如果坐在座位上不站起來,除了教室裡密密麻麻的人頭, 就隻能看見他的一個腦瓜頂和半個額頭。

兩個人從一天說幾句話, 到一周說幾句。

季繁下課的時候開始很少出去玩了,總是埋著頭趴在桌子上寫著什麼,再也沒有因為不交作業被點過名字。

雖然付惜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從哪裡抄來的。

付惜靈總覺得季繁身上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偶爾趙明啟扯著大嗓門喊他出去打球他也照常應聲, 午休會跟男生們勾肩搭背聊著天回來,吊兒郎當地笑。

期中考試之後的第一次月考過後的中午, 付惜靈照常一個人在教室裡吃午飯。

她很喜歡吃土豆燉牛腩,所以一周要帶好幾次, 每次媽媽都會給她裝滿滿一大盒。付惜靈吃了個七分飽以後,盒子裡還有小半盒沒吃完。

雖然已經差不多飽了,但饞癮上來,她握著筷子想要再吃幾塊兒。

筷子尖懸在牛腩上戳了戳,付惜靈頓住,然後抬起另一隻手來捏了捏自己臉上的肉。

最近吃得太多,好像臉又胖了點兒。

付惜靈歎了口氣,垂下了手。

筷子尖剛低下來,身後季繁的聲音突然在耳邊很近的距離響起:“你倒是吃啊。”

付惜靈嚇得一哆嗦,握著筷子的手差點沒穩住。

她條件反射轉過頭去,看見季繁站在她旁邊過道的位置,弓著身,腦袋伸得老長,從後麵探過頭來看著她。

“看你這筷子戳了半天了,”季繁朝著飯盒裡的牛腩揚揚下巴,“你不吃麼,戳得我看著都著急。”

付惜靈緩過勁兒來,扭頭把筷子放下了:“我不吃了。”

季繁:“為啥?不是愛吃這個麼你。”

付惜靈抽了一張濕巾擦手,垂下眼睫,小聲說了句什麼。

季繁沒聽清,從後麵單手撐著桌邊,腦袋又往前湊了湊:“什麼?”

少年支棱著的黑發幾乎是擦著她耳廓貼過來,有些硬,身上還帶著一點點少年人特有的氣息,像被陽光暴曬過的味道。

付惜靈僵了僵,不情不願地嘟噥:“我最近胖了。”

這回季繁聽見了。

他似乎是無語了幾秒,然後扭過頭來湊到她麵前,表情嚴肅地看了她好一會兒。

付惜靈被迫和那雙黑色的眼睛對視了四五秒,覺得有些不自在,彆開眼剛要說話,季繁就突然伸手,然後捏了一下她的臉。

付惜靈震驚了。

還從來沒有一個男生,如此自然而然的,淡定又從容的捏過她的臉。

她甚至都想不到要怎麼反應,就這麼呆在原地任由他捏了好幾下,才看著他收回手去,一臉認真地說:“沒胖啊,我怎麼覺得看著還瘦了點兒呢?”

付惜靈終於清醒過來,她整個人猛地往後靠了靠,椅子連著撞到後麵的桌子都往後移了一點兒,她背緊貼著椅背,抬手捂住發燙的臉頰,磕磕巴巴地說:“你乾嘛呀!”

“你不是說你胖了麼,我確認一下啊,”季繁歪了歪腦袋,看著她笑,“捏捏臉就不好意思了?”

“你離我遠點兒。”付惜靈沒好氣地說。

怎麼會有小姑娘這麼好玩兒。

“行,那我滾了。”季繁忍著笑點點頭,直起身來走回後麵自己的位置上。

等他走了,付惜靈才揉了揉自己臉上剛剛被捏過的地方,還熱熱的,她懊惱地拿起旁邊的水杯,在臉上貼了貼。

安靜了一會兒,付惜靈放下水杯,將飯盒一層一層地裝起來,擦了桌子,又撕開濕巾來擦乾淨手。

教室裡的人陸陸續續地回來,付惜靈從桌肚裡掏出一張練習卷,開始做題。

一連做了幾道。

後麵傳來同學說笑的聲音,付惜靈有些心不在焉地放下了筆,慢吞吞地轉過身去,拉開了書包拉鏈,裝作在書包裡翻東西的樣子。

她一邊垂著頭在書包裡漫無目的地胡亂掏著,一邊偷偷地,小心翼翼地抬了抬眼,往斜後麵看了一眼。

因為同學大多數都還沒回來,這次她不僅僅隻是看見季繁的腦瓜尖兒了,他整個人都暴露在她的視線裡。

少年捏著筆趴在桌子上,低垂著頭,正在桌麵的紙上寫寫畫畫。

他神情專注又認真,是付惜靈從未見過的樣子,微皺著眉寫寫停停地,不時會有幾筆動作幅度特彆大,看著也不像是在寫字。

付惜靈默默地收回視線,拉上了書包拉鏈,空著手重新轉過來了。

也不知道在寫什麼,寫這麼認真。

-

付惜靈本來就不是會主動交際的性格,而季繁這一段時間以來也每天消消停停的,還推掉了趙明啟周末約他出去打球,不知道在乾什麼。後來,付惜靈某天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這人乾脆直接沒來學校了。

一連幾天不見人影。

付惜靈猶豫了下,還是從書包裡抽出手機來,點開了季繁的微信。

【付惜靈】:你怎麼沒來學校了。

她發完,盯著聊天界麵等了一會兒。

季繁始終沒有回複。

付惜靈低著眼,看著聊天框裡自己發的最後一句話,收起了手機。

一直到晚自習結束回家吃過飯以後,季繁回了一張照片給她。

付惜靈坐在書桌前,點開看了一眼。

照片裡沒有人,隻一個巨大的畫架,上麵夾著一張畫紙,上麵畫了一個骷髏頭素描,後麵背景裡,隱約可以看見一個石膏骷髏頭擺在深藍色的幕布上。

付惜靈點出了圖片,看到季繁又發了一條過來。

【煩人的】:小爺今天的作業。

付惜靈愣了愣:【你在畫畫嗎?】

季繁直接發了條語音過來:“對啊,我剛下課。”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季繁另一條語音緊跟著發了過來:“都跟你說好了,我總不能去偷懶吧。”

付惜靈聽完,頓了幾秒,點開那條語音條,又聽了一遍。

她抿著唇,指尖懸在對話框上,慢吞吞地打字――那你以後就不來學校了嗎。

打完看了一會兒,又一個一個字地刪掉了。

她重新點開鍵盤,隻打了一個字:【嗯。】

-

從那以後,季繁真的就沒再來過學校。

付惜靈的生活徹底恢複了清淨,她得償所願地再次變成了班級裡的小透明,除了厲雙江趙明啟他們幾個和同桌喬願,基本上和彆人都沒什麼交流。每天學校和家裡兩點一線,除了吃飯睡覺就隻有學習。

以及手機上每隔幾天就會收到的一張畫和幾句牛逼。

對於畫畫,季繁算是從頭學起,但他學得飛快,進步驚人。從橫豎線開始練,到圓柱體正方體,水果畫了幾天,再到石膏像。

付惜靈是個外行,看不懂,但即使這樣她也能看出,他的線條越來越流暢乾淨,人體的結構比例看起來也越來越舒服漂亮。

用季繁自己的話說,他在這方麵天賦異稟,天資卓然。

和他那拉胯的學習成績完全不一樣。

進入高三以後,幾乎都沒用王褶子怎麼說,班級裡的學習氛圍就明顯的緊張了起來。

高三不參加學校裡的任何娛樂活動,每天隻有卷子一套又一套的做,基礎知識一遍又一遍的鞏固,提高題一道又一道的摳。

就連過年都隻放了不到一個禮拜的假,年初六,學校重新開始上課。

開學那一天,付惜靈再一次見到了季繁。

隆冬二月,天冷得像冰窖,前一天晚上帝都剛飄過一場雪,學校裡大片的雪還沒來得及清,皚皚的一片白占據著全部視線。

少年就站在一片雪地裡。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羽絨服外套和牛仔褲,外套背麵是大片繁複金線勾花,黑色的短發比之前長了一點兒,被他隨意抓了一把,劉海滑到兩邊,露出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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