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望問:“你好點了嗎?”
“唔……沒事了……”
頭昏昏沉沉的感覺很難受,好在她已經緩過勁來,應該再有幾天就能痊愈。棲妙昏昏沉沉之中下意識地拉住棲望的胳膊,他真切的關心令她感到異常溫暖。
她沒想到棲望會大老遠跑回來,儘管棲望關心的,隻是他的“妹妹”,並不是她。但能感受到這樣的溫柔,棲妙已然心滿意足。
棲望回握住她柔軟的小手,十指緊扣,卻忽然感受到堅硬的異物硌到他的小拇指。
他的視線落在棲妙的白皙柔軟的小手上。
小拇指上套著一個簡單的銀色尾戒。
棲望的動作一頓。
……
一場感冒終於痊愈,棲妙恨不得出去跑兩圈撒撒歡。理智告訴她她還想再活幾年,終於終止這個危險的想法。
骨折的楚家兩姐妹成為眾人茶前飯後的閒餘談資。
楚父也覺得丟人,勒令禁止兩人出門,直至她們養好傷。
經曆上次一事,楚悠悠的態度驟然冷淡許多,對於棲妙的問候連表麵上的客氣都懶得維持。棲妙自然是不願意熱戀貼冷屁股,現在也沒有如此做的必要。
隻是,她向來熱情的態度驟然冷卻,反倒讓楚悠悠胡思亂想,懷疑棲妙會不會在棲望麵前亂說話,導致棲望對她的印象變差。
她原以為自己會穿到姑嫂和諧全程無虐的簡單模式,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楚悠悠心裡的想法,棲妙並不知情。她等待著程櫟給出一個結果,程櫟卻說大師需要的時間很長,讓她再等等。
這一等,又是半個月過去,等來一個新消息。
以楚姣姣的名義,要在楚家開一場小型的聚會,邀請的人皆是和楚姣姣關係不錯的朋友。一方麵是日常社交,一方麵也是要在大家麵前展示一下兩姐妹並非是到鬩牆的地步。
楚悠悠沒有邀請棲妙,反倒是楚姣姣邀請了棲妙。
棲家人本是不願意讓棲妙赴約。但考慮到棲妙也要漸漸學會融入社交圈,楚姣姣又打電話保證他們玩得不是“特彆鬨騰”,隻是聊聊天玩玩遊戲之類,他們這才同意放棲妙出行。
放棲妙出門,猶如放虎歸山。
聽說程櫟也要來,棲妙坐在車上內心一陣虎嘯猿鳴,到楚家,司機幫她開車門,她嘚瑟到差點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
……然後,差點兒摔了一跤。
腳崴的痛苦瞬間讓棲妙的眼眶紅了一圈。
慢一步的程櫟湊巧撞見這一幕,差點兒噗呲樂出聲來。他上前一把摟住棲妙的腰,好讓她站穩,程櫟這才說道:“你沒事兒吧?腳疼不疼?”
棲妙說:“沒事。你快鬆開我。”
以前和程櫟關係好,兩人沒大沒小慣了,周邊的人也早已習慣他們兩人像兄妹似的相處。但她現在是棲妙,若是被彆人看到指不定會傳出怎樣的風言風語來。
程櫟不在意地在她腦袋頂上揉:“沒事兒,程哥哥護著你。”
“你想死嗎?”
兩人毫無顧忌的親昵舉動被站在門口的楚家姐妹看得清清楚楚。楚姣姣接到棲母的電話,答應來門口接棲妙,同樣怕楚姣姣刷好感的楚悠悠也出門等著。
兩人目送棲妙和程櫟一路上說說笑笑,神色各異。
楚姣姣輕笑一聲,那副嘲諷的表情竟有幾分相似霍虞:“程櫟不是和你關係最好嗎,怎麼現在換了個人?”
楚悠悠緊抿著唇,忽然生出幾分危機感。
表麵上,她還是一副冷漠的不屑模樣:“我不在乎。”
說不在乎都是騙人的。楚悠悠原以為程櫟隻是個無足輕重的路人甲炮灰,前些天聽楚姣姣提到他,楚悠悠這才神色一凜,意識到她錯過了什麼。
程櫟並非是她關注的對象,她的關注重點是程櫟的舅舅,此人的名字楚悠悠印象深刻。正是程櫟的舅舅導致霍虞生意上出現意外,霍家都連著遭殃,後期數次坎坷讓霍家在翻船邊緣。
受到的打擊之慘烈,楚悠悠記得很清楚。
原因彆無其他,程櫟的舅舅正是本文最大反派——餘赦。
楚悠悠試圖跟程櫟拉攏關係,以她依稀知道的事情找程櫟說話。程櫟坐在吧台,聞言也隻是象征性地懶懶嗯一聲,沒有繼續接茬的意思。
在楚悠悠想象中這種不懂事的小姑娘肯定不會受那些人喜歡,不料還沒過多久,受到熱烈歡迎的棲妙被圍成一圈問東問西,儼然成為話題中心。
而她,還是被交際圈遺忘的那一個。
“……”
楚悠悠試圖繼續找話題,卻見程櫟端著一杯果汁走到棲妙身旁硬生生塞給她。他當著所有人麵,語氣暴躁地說:“她喝不了酒,彆亂來。”
笑笑鬨鬨的氛圍瞬間安靜些許。
程櫟的暴脾氣有目共睹,開玩笑的幾人都收了心思。隻是大家都不禁揣測,程櫟這是換了口味?怎麼對棲妙這種小姑娘下手了?
眾目睽睽之下,棲家的小姑娘蹙起秀氣的眉毛,細聲細氣地說:“蔓越莓汁不好喝。”
原以為程櫟會當場發脾氣。令人大跌眼鏡的是,他毫無怨言地折身重新端一杯果汁塞給棲妙,全程沒有半分不耐煩。
——程櫟這是,轉了性了?
和程櫟平日裡玩得不錯的兄弟笑嘻嘻地開玩笑:“你們這是什麼關係啊?該不會是……”
棲妙:“朋友。”
程櫟:“你嫂子。”
棲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