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望的一聲差點兒嚇到棲妙。
她的手一抖, 手指碰到相冊, 相冊應聲而落, 啪嗒掉落在地上。幸好不是用玻璃裱框, 免得打碎一地玻璃的結局。
棲望比她快幾步上前拿起相框,扣在獎杯後麵, 好讓棲妙完全看不到。
明明沒有做偷窺彆人隱私的事情, 偏偏棲望這麼一做,棲妙就有種迷之做賊心虛。她訕訕地站直了身體,說:“你回來啦?”
棲望淡淡嗯了聲。
兩人此刻的氣氛略顯尷尬。
房間的窗簾被拉著, 門緩緩關上, 將最後一縷日光擋在門外,室內的光線昏暗曖昧。棲妙與棲望隻有一步之遙,兩人麵對麵站著, 瞬間安靜下來的氛圍令棲妙更加的不自在。
她猶豫了一下, 說:“那天,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為什麼要跟程櫟去爭那條項鏈?是有彆的原因嗎?”
隔著金絲框眼鏡,那雙狹長的眼眸望向棲妙,短暫停留片刻,又收回視線。
棲望的回答輕飄飄的。
“嗯。”
棲妙繼續發問:“那是因為什麼?”
她原本不想提到這件事,無奈此刻兩人的氣氛實在是令人窒息, 棲妙一時間大腦空白想不出彆的話, 隻能沒話找話說。
麵對棲妙的追問, 棲望沉默了。
棲妙渾身名為尷尬的細胞在瘋狂叫囂。她該如何能讓兩人順利地接到下一個話題?怎麼辦?怎麼辦?
棲望:“吃飯吧。”
棲妙:“哦。”
事實證明, 果然還是強行扭開話題的辦法最有用。
……
午飯時間, 棲父去浣市拜訪好友,隻剩餘棲母和兄妹兩人安安靜靜地坐在飯桌旁吃飯。
儘管隻有三個人,精致的菜品卻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全是兩人愛吃的菜。棲母笑眯眯地望著兄妹二人,越看越歡喜:“今天你們倆都多吃點啊,怎麼一個個的都瘦了,真是讓人頭疼。”
棲妙想,棲望向來瘦高可以理解,她眼看要從一名輕盈的花季少女變成小胖子,在棲母眼中卻是日漸消瘦。真不知道是在養崽還是養豬崽。
眼睜睜看著棲母給她堆上如小山般的菜,棲妙連忙叫著夠了夠了,免得棲母繼續給她夾菜。
棲母一邊吃飯一邊問:“妙妙,最近學校生活還好嗎?”
“挺好的。”每日聊貓逗狗,欺負小同學,欺負小同桌,棲妙的生活彆提有多愉快。
一係列的操作導致沉栩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惡霸,就像在看魔鬼。
棲妙當然不在乎。
棲母對於棲妙是個柔軟的小甜心這件事相當信任,又將話題轉到棲望身上。
“最近工作很忙嗎?你也應該學著休息休息了。”
棲望說:“再過幾個月,應該會休息幾天。”
“呀,正好。如果是十二月份的話,我們一家人去滑雪好不好?包個雪場。我也有好久沒有滑雪了呢。”
“你的膝蓋不好,還是少做這類運動。”棲望的語氣很冷淡,冰冷的外表下掩藏著關切。
棲妙看看他,看看棲母,唇角微微噙著笑意。
她真是越來越喜歡棲家的氛圍了。就像一個真正的“家”一樣,令她感到十分滿足。
或許是因為聊天,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最後撐得棲妙差點兒沒能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