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嬌心下愈發焦灼, 詢問道:“我娘該不會落到那些假道士手裡去了吧?”
魏浟琢磨琢磨,叫人去把那群假道士的賊首給捉了過來問話。
就是一開始拿符紙想燒慕含嬌那個白頭發白衣裳的老者, 之前的扮相倒是看上去仙風道骨,可白胡子和白頭發都是貼上去的,此刻被打得鼻青臉腫,模樣很是狼狽,早就風光不在。
陳越拿著把刀,在他眼前逼問高意如的下落, 是不是他們的人擄走了高意如。
那人卑躬屈膝,老老實實回答, 說是不曾見過,他們這些人來靈山寺都是衝著慕含嬌來的,知道是個尚未及笄的少女,自然沒有去注意彆的人。
陳越又問他有沒有見過。
那人也如實回答, 反正他沒見過, 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
轉眼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到了晚上亥時, 假道士已經儘數落網,偶爾一兩個漏網之魚也正在追捕。
經過仔細尋找盤查之後, 幾乎能確定, 並非這些假道士將高意如擄走, 不過也大概找到一些線索。
有好幾個人說, 看見紫色衣裳的婦人前去後山與一個男人見過麵, 還有目擊者稱, 親眼看見就是那個男人把高意如給帶走了,不過眾說紛紜,也沒形容出來那男人長什麼模樣,有的說穿白衣裳,有的又說穿黑衣裳,各有說辭。
魏浟奇怪的盯著慕含嬌,詢問道:“小姨可有與你說過,她到靈山寺來是要見什麼人?”
慕含嬌琢磨琢磨,回答道:“我娘說是約了慧海法師……”
可是慧海法師是靈山寺的主持,德高望重,聲名遠播,肯定不可能是他擄走的高意如,而且高意如白天早就跟慧海法師見過麵了,怎麼可能又黃昏時候去後山見麵?
現在,重點就是要查到高意如見過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為什麼高意如要故意支開所有人,一聲不響的,偷偷前去與此人見麵,卻又就此一去不返。
而且,高意如是自願跟那男人走的還是被擄走的?
慕含嬌眉頭緊皺,立即否定:“我都還在這裡,我娘絕對不會一聲不響自願跟著彆人走!肯定是有人把我娘擄走了!”
隨後兩步來到魏浟跟前,因為娘親失蹤,也隻好低聲下氣的懇求:“表哥,殿下……我娘也是你小姨對不對,她突然失蹤,皇後和舅舅肯定也會四處找她的,你快讓人幫我去找找她可好?”
魏浟斂眸沉思,道:“不是正在找麼,我派了一部分人把今日抓的假道士送回洛京城,另一部分人留下來找小姨……不過,我以為還是先查一查與小姨見過麵的人是誰,不然盲目尋找也不是辦法……你好好想想,有誰可能跟小姨來此處見麵。”
因為問了許多人,也不知跟母親見過的男人身份,慕含嬌思來想去也沒有頭緒,據她所知,娘親回來洛京這幾個月,沒有和任何外頭的男人有過來往,除非是娘親出嫁之前認識的人,可是那可就大海撈針了。
一想到母親不知所蹤,甚至生死未卜,慕含嬌就著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那般,來回踱步,坐立不安。
魏浟倒是淡然自若的在旁邊坐著,甚至悠閒的泡了茶來喝,就等派出去的人傳消息回來。
魏浟還有詢問:“你用過晚飯了麼?”
慕含嬌皺著眉,一臉幽怨:“我娘都不見了,哪有心情用什麼飯!”
本來慕含嬌就是因為不放心母親,加之想躲著魏浟,所以才跟著來靈山寺的,結果魏浟沒躲掉,反而母親不見了!
怎麼還是這麼倒黴,什麼都事與願違。
母親怎麼就突然想起來獨自跟哪個陌生男人私會了,而且還瞞著,一句也不跟她說。
回想起來,母親突然說她要來靈山寺燒香,其目的該不會本來就是為了見那個男人才來的?
唉,是不是她太不關心娘親了,要娘親整日替她操心也就罷了,娘親突然出了事,她竟然毫無頭緒。
直到深更半夜的,陳越突然急匆匆進來稟報:“殿下,發現一些線索,你可要親自過去看看?”
魏浟當即出門要去,慕含嬌也趕緊跟在後頭。
魏浟停住腳步,回頭看她,叮囑道:“這麼晚了,你在屋裡等著消息就是,不必跟著去。”
慕含嬌趕緊討好的語氣道:“表哥,你就讓我跟著去吧,我也想知道是什麼線索,我想趕緊找到我娘,不想這麼乾等著。”
魏浟看她著急得模樣,思忖片刻,也隻好答應了。
慕含嬌就跟隨著魏浟,前麵由陳越帶著,幾人一路順著青石小路,往後山走去。
雖然有人舉著火把照明,天上月光也挺亮,也是山間小路崎嶇不平,走起來還是很艱難。
魏浟朝著慕含嬌抬起袖子,伸出手臂,道:“我扶你,路不好走,小心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