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浟正在冥思苦想的時候, 再低下頭一看,慕含嬌已經蜷縮在他懷中睡著了過去,哭過的眼睛微微發紅, 眼睫毛上還濕漉漉的沾著眼淚,臉頰染著淺淺霞暈,櫻桃似的唇瓣撅起了一些。
又呆愣愣盯著她看了許久,手指撫過她的一頭絲滑秀發, 魏浟終究還是沒忍住, 埋下頭, 嘴唇在她白皙的額上輕輕一吻,蜻蜓點水般。
隨後退回來, 將她小心翼翼放進了被衾之內,蓋好被子。
出去之後, 合上房門, 見阿桃還在外頭等候, 因為風雨太大, 即使站在屋簷下衣裳都濕了一半。
阿桃知道自家姑娘怕打雷,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一打雷就有點失常, 還胡言亂語, 要哄一哄才能睡著。
她本來想等著昭王走了, 才好去哄姑娘睡覺的……可是沒想到, 等昭王走了, 她進屋一看姑娘已經睡著了。
次日醒來, 阿桃就把昨夜雷雨的這件事跟慕含嬌說了。
慕含嬌聽後驚恐至極,瞪大眼問:“什麼,我睡著了他才走的?”可是她完全不記得怎麼睡著的了。
阿桃點點頭。
慕含嬌又問:“那,他沒對我做什麼吧?”
阿桃搖搖頭,應該沒有吧,畢竟,就算昭王想占姑娘便宜,醒著的時候都夠肆無忌憚的,何須等她睡著了再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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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魏浟匆匆趕去都督府處理公事,外加現在尋找高意如的頭等大事,忙得差不多時候,將蒼術叫過來了一趟,主要是想問他,像慕含嬌這種心病怎麼醫。
蒼術重複了一遍魏浟的敘述:“殿下是說,慕姑娘她打雷的時候會驚嚇過度,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像是失心瘋?”
魏浟點點頭,道:“我聽她的意思,好像被人虐待毆打過,所以我懷疑定是有什麼心魔,不知如何才能除掉這等心魔?”
蒼術暗自感歎,沒想到挺開朗的一小姑娘,竟然有被虐待過的經曆?而且能虐待導致心魔,那肯定虐得特彆慘。
想了想,蒼術道:“若是某個人曾經虐待的慕姑娘,我以為何不將此人找出來,讓慕姑娘親眼看著他受到報應,親眼看著他碎屍萬段,今後再也不能傷害她,讓她徹底放心……這樣的話,或許這心魔能夠除掉。”
魏浟臉色鐵青,瞥了一眼蒼術,冷冷道:“若是這心魔是本王?”
蒼術差點被空氣嗆到,小心翼翼瞄了一眼魏浟難看的臉色,突然想割了自己舌頭,收回剛才那些話……碎屍萬段什麼的……
魏浟補充:“我是說,某個與我長得像的人。”
蒼術趕緊改口道:“我看,可能隻是慕姑娘被打雷嚇到,胡言亂語罷了,殿下何必太當真……”
不當真這病怎麼治?難不成,一直任由她這麼害怕他,把他當成虐待人的禽獸看待,總是避而遠之。
蒼術苦笑:“或許殿下先問清楚前因後果再說?不然,我也實在不知該從何下手……”
魏浟想了想,也有道理,還是先問清楚再說。
魏浟正聽蒼術在說如何治心病的時候,收到一封飛鴿傳書,陳越急忙忙進來稟報:“殿下,漢中王的行蹤找到了!如今正走水路,乘船往臨江去了,估摸著明日便到臨江!”
魏浟目光一冷,輕哼一聲,這魏遠,以為繞遠路走水路就找不到他了?
魏浟道:“派人在臨江設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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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幕降臨時候,江中一艘遊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