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而強勢的親吻, 帶著對擠壓已久饑渴的宣泄, 不知怎的反而更加刺激人心,婦人有些招架不住,變得隻能乖乖迎合和順從。
男人衣裳也不褪去,輕車熟路的,就如跳進了海水之中, 熱浪一波一波的襲來, 洶湧而激烈,不住的拍打著岸邊的岩石,掀起層層雪白的浪花。
如此激烈而凶猛, 像是決堤的洪水, 肆意的衝刷兩岸的花草樹木, 又好似脫韁的野馬, 飛馳而去速度難以掌控,很快就將人送入了混沌, 婦人還是頭一回這麼劇烈而放縱,臉上和頸子上都是火紅的一片,留下各種痕跡, 汗水一滴一滴滑下。
相擁而坐,已經暈頭轉向的婦人, 為了防止發出聲音, 隻能一口咬在了他肩上, 帶著之前的惱怒和憤恨, 咬得特彆用力, 都溢出了鮮血,混合和汗水,順著肌膚流了下去。
男人疼得更用力的反擊她,將她摟得更緊,情到深處,在她耳邊道:“阿如,讓我餘生好好愛你。”
如潮水洶湧不息,婦人指甲在他身上抓出了一條一條的血痕……
宣泄之後,陷入了死一般的平靜,床邊地上淩亂成一團,床帳都被扯掉了一半。
高意如臉上潮紅尚未退卻,呼吸尚且急促紊亂,雙腿發軟,腰身發疼,卻還是強忍著翻身坐起,便一言不發,鎮定自若的一件一件將衣裳穿戴整齊。
元曜隨手披了件衣裳,就追上來,將她的手拉住,拽進了懷中,將她的腦袋摁在胸口上靠著。
“阿如,我不想再失去你……”
因為剛剛的瘋狂行為,高意如現在心跳都還沒停下來,她還是頭一回這樣劇烈,那樣竟然還覺得特彆難以承受。
元曜垂目看她,捧著她的臉道:“你留在此處我確實放心不下,我今晚就派人快馬護送你回安樂,你先回去等我,我處理完了這裡的事回去找你,這樣可好?”
高意如冷笑:“你以為你是誰,你想讓我走我就得走,想讓我留我就得留?”
元曜的目光柔情似水,唇角勾唇一絲笑:“我是你夫君,我現在讓你回家等我,不是理所當然。”
高意如道:“你怕是忘了剛簽了放妻書?”
元曜當時就走過去,在地上撿起那張紙,就在高意如眼前撕成了碎片,扔了開去。
高意如板著個臉,完全沒理他。
元曜卻笑了,過來捧起高意如的臉,低頭就親了上去。
高意如皺眉,片刻後看他不放手,就把他推了出去,製止道:“行了!”
*
慕含嬌和高殊在大堂外頭對坐喝茶說話,喝了許久也沒見高意如出來……
最後卻是有人前來稟報,高意如不走了,晚上連夜就要北上先行返回安樂。
慕含嬌當時就長歎了一聲,隻能說這個元曜也太卑鄙了,還說勸母親走結果是勸留下?
實在沒辦法,不管母親做什麼決定,慕含嬌雖然不情願也隻好跟著母親,決議晚上就啟程回安樂。
即使是高殊再三勸阻,反正母女倆都打定主意,勸也勸不動了。
因為河間出了事,鎮國公聽到風聲已經來信讓高殊回去,雖然提到了帶高意如和慕含嬌回去,可實在帶不回去也沒辦法。
雖然仍舊不舍,眾人也隻能在河間作彆。
離開時候,高殊不舍的望著慕含嬌,道:“嬌嬌,本來我是想送你們去安樂的,可是現在出了事,我爹讓我回去……你們今日要殺出重圍,說不定還要被端王的人追捕,可要萬事小心。”
慕含嬌點點頭:“多謝三表哥這陣子的照顧。”
高殊放心不下,又叮囑道:“你放心,若是出事,我爹定會想辦法將小姑姑和你都接回來,當然,相安無事一切能平息下來最好。”
畢竟這幾日的僵持,楚王和端王一直都在談條件,如何擺平這件事,隻是尚且未能談妥罷了。
當天晚上,都沒帶什麼行禮,趁著夜色,幾匹駿馬飛馳出城,城外紮營的端王軍隊早已被殺出一條血路開道,任由他們突破重圍,徑直北上。
元曜派遣親信章仲義,護送母女倆快馬趕回安樂,以快為首一日就能到達上穀,到了上穀再換馬車一切就安全了。
至於元曜,連夜就從遼東調兵至上穀,準備攻下河間,從這裡開始,與端王短兵相接,一舉拿下他太原再說,反正跟他也不可能談攏,加之聖旨逼迫下,元曜也無路可退了。
*
連夜快馬趕到上穀,換成馬車又前行了三日,母女倆總算安全抵達安樂郡,楚王府邸。
隻是,慕含嬌原本病就沒好,一天一夜的快馬折騰,再加上三天的車馬勞頓,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她已經又重病不起,虛弱的渾渾噩噩,連走路都走不動,隻能靠流螢一路背著下了馬車。
楚王府門口,前來接應的隻有王府管事徐繼獨自一人。
至於慕含嬌一行人,因為幾乎是從河間逃亡出來的,金銀細軟沒帶,連下人都沒帶幾個。
章仲義將高意如和慕含嬌交給了徐管事,在旁邊叮囑了幾句,而後又回到高意如麵前,恭敬道:“王妃娘娘,眼下形勢危急,屬下還要快馬趕回去協助主上,不能照看二位,今後在這楚王府,二位人生地不熟,有什麼需求儘可找徐管事即可,他定能辦妥,主上交代了,這楚王府一切由娘娘說了算。”
高意如看了他一眼,既然已經來了,也隻好緩緩點了點頭。
章仲義留下一隊人馬負責加強保護楚王府,之後馬不停蹄,啟程離去。
隨後,徐管事領著兩母女進入了這冷清又陌生的五進四合院楚王府,按照吩咐,是將高意如直接安置在了楚王居住的主院,而慕含嬌安頓在了折月苑。
來不及管其他,慕含嬌病這麼重,首要的自然是請大夫給她治病再說。
至於這楚王府的人,按理說本來就應該她們前來拜會她這個新晉楚王妃,所以若是沒人來,高意如自然不打算去過問。
高意如取下腕上一隻手鐲,叫來方嬤嬤,塞進她手中,叮囑道:“先打聽打聽王府詳細情況再說。”
方嬤嬤看著手鐲,皺起了眉頭,隻能心下感歎,因為這次逃命似的,高意如不但丟了行李也丟了嫁妝,如今隻帶著一些貼身之物,金銀細軟更是少之又少。
方嬤嬤詢問:“夫人,楚王不是給了你一把小金庫的鑰匙麼……”
分彆的時候,元曜確實塞給高意如一把鑰匙,還說裡頭的銀子任由她使用,可是她哪能當真就這麼毫無顧忌的隨便用?
她答道:“如今即將硝煙四起,到時候銀子就沒用了,改日我們將那些銀子取出來,四處收購糧食。”
方嬤嬤吃驚:“怎麼說也有上萬兩,全部買?”
高意如點頭,留下少許日用即可,戰時除了糧食還有什麼更有用?就算他們吃不了,到時候前線肯定用得上,就算打仗很快結束,糧食出手也能賣出更高價值。
後來方嬤嬤前去打聽到,說是楚王府人少得可憐,因為楚王和世子現在都出門在外,王府後宅還留著的主子就隻剩下楚王的女兒長平郡主。
高意如皺了皺眉,詢問:“楚王有沒有侍妾?”
方嬤嬤道:“有一個秦氏,不過這些年一無所出。”
畢竟嘉寧長公主都去了十年,若是沒個妾侍好像也不太正常,高意如也沒多說什麼。
正說到那個秦氏,秦莞便正好帶著禮物過來請安見禮,她年紀輕輕二十五六,模樣清麗脫俗,體態纖柔,重點在於,一眼就能認出,她那張如花似玉的臉,竟然長得跟高意如有七八分的相像……
秦莞剛進屋,兩人見麵的一瞬間,雙方都愣了愣,好似各自心裡都閃過了無數想法。
秦莞向來知道自己一直就是個替代品,這回還奇怪是什麼樣的人,能夠讓楚王不惜一切都要娶回來,如今看見高意如的一瞬間,秦莞好像一切都明白了。
所以眼前這位新晉的楚王妃,就是那個正主?再埋頭看看自己,秦莞有些自慚形穢,雖然臉長得有些神似,可是高意如身上那骨子天姿國色的氣質,卻是她根本無法比擬的。
秦莞壓住心頭的情緒,恭恭敬敬的行禮,乖巧道:“阿莞見過王妃娘娘。”
高意如見了和自己長得像的秦莞多少也吃驚了片刻,不過很快回過神來。
因為眼下沒空招呼她,和她打了個照麵,象征性賞她一份見麵禮,便打發她走了,自己去日夜照顧女兒。
女兒這次病這麼重,高意如很是擔心,畢竟自打從海上回來病重過一回,已經三年沒有這麼病重過了。
早知會害得女兒這樣,真不該嫁給元曜才是……就應該聽她的回東萊去。
慕含嬌半睡半醒,昏昏沉沉,看著母親坐在床邊愁眉苦臉,還虛弱的安慰:“娘,我一向身子很好,定會很快好起來的,你彆擔心,我休息兩日就能複原了。”
結果……慕含嬌休息了兩日又兩日,一直不見起色,而且還開始咳嗽不止,臉色始終很難看,麵容看上去也日漸消瘦憔悴。
高意如也顧不得其他事情,時常坐在床邊守候照顧,看到女兒清醒的時候,便安撫幾句。
至於楚王府上因為母女二人的到來也不太受歡迎,外頭流言四起,都說高意如是紅顏禍水,挑起了戰事,還說一來就病倒那個是災星,長平郡主更是至今尚未來給高意如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