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很快就過去了。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向巴爾的摩, 當早起的人們路過街邊的小巷, 尖叫聲打破了城市的平靜。
不得不說,拉法埃萊昨晚的勤勉給巴爾的摩警局帶來了相當大的工作量。
然而, 拉法埃萊已經很收斂了。
他沒有將那些屍體隨便扔在某個角落,而是秉承著從哪兒拽走的就將人原原本本地送回到哪裡的宗旨,之前在家的送回到家裡, 之前在小巷裡走動的就將人扔回到小巷裡。
於是, 扔在小巷裡的屍體就被行人給發現了。
媒體聞風而動,就像是嗅到了腥氣的鯊魚一樣, 蜂擁著衝到了現場。
警方焦頭爛額, 一個早上發現了五具屍體, 分布在城市的各個角落,其中四具屍體具備著相同的死亡特征, 一具被開膛破肚臟腑都被灼燒得焦黑, 這個發現讓警方心情沉重, 不得不猜測巴爾的摩出現了一個變態連環殺手。
等他們陸續發現死因相似的屍體,再扯出他們背地裡乾出的一些齷齪事後,巴爾的摩的輿論上恐怕會遭到又一番強烈的衝擊。
不過,這些就不在拉法埃萊關注的範圍裡了。
清晨醒來,拉法埃萊看著蜷在他懷裡熟睡的泰特,哪裡會想到那些即將苦哈哈加班加點的警察們——他完全被他家鳳凰的美色給蠱惑了, 目不轉睛地盯著懷裡闔著眼眸的少年, 直到泰特因為這過於熾熱的目光而從睡夢裡掙紮著醒過來。
然而, 他的眼睫剛顫了顫,似乎想要睜開的時候,溫熱的觸感就落在了他的眉睫上。
泰特霍地睜開了眼睛,黑色的眼睛一下子對上了蘊滿了笑意的天藍色眼眸裡,而且看著眼睛主人的姿勢,分明是剛剛偷親了一口他的眼睛。
泰特的耳朵一下子燒了起來。
拉法埃萊的目光瞥到泰特紅透了的耳尖,越看越是喜歡,索性又傾過身,嘴唇輕輕貼在泰特紅透的耳尖上。
泰特完全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傻傻地看著拉法埃萊宛如黃金一般的發絲拂在他的臉上。隨即,他感覺到耳尖的溫熱觸感慢慢地平移,從他的下頜處一直滑到了唇角旁。
泰特的頭皮發麻,手指下意識抓住了拉法埃萊睡衣的衣角。
隻不過,拉法埃萊的嘴唇即將落到泰特的嘴唇上時,泰特終於從全身發麻的窘境裡掙脫出來,抓住拉法埃萊衣角的手猛地將人往外推了一下,還不忘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拉法埃萊也不惱,就那麼笑盈盈地看向泰特。
泰特窘得幾乎全身發紅,他的聲音因為手掌的格擋變得悶悶的,小聲地道:“沒刷牙……”
拉法埃萊一下子就笑出了聲,他的手撐在泰特的臉側,邊笑邊道:“可是,親愛的,我等不及想要現在就親你怎麼辦?”
泰特:“……拉菲!”
拉法埃萊看著泰特,天藍色的眼睛裡寫滿了無辜。
泰特瞪圓了眼睛,滿臉無措地看著拉法埃萊,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他依舊沒有移開手掌,他的聲音猶猶豫豫的:“真的……等不及了?”
拉法埃萊沒有回答,隻慢慢地斂去了麵上的笑意。
看上去似乎有些受傷。
泰特咬了咬牙,他猛地移開了手掌,抿緊了嘴唇,然後一抬頭,用力地親了,或者應該說,撞了拉法埃萊的嘴唇一下。緊接著,他飛快地擋住了自己的嘴唇,小聲地道:“這樣行了吧?”
拉法埃萊呆了呆,他剛剛好不容易才憋回去的笑終於忍不住流瀉而出。他放鬆了身體,直接壓在了泰特的身上,卻又小心地沒有將全部的重量都壓在他的身上。他的手指插在泰特的發絲裡,用力地揉了揉,大笑著道:“泰特,你可真是一個甜心。”
拉法埃萊都笑成了這樣,泰特怎麼可能看不出剛才是拉法埃萊刻意逗他。
其實,同樣的話,從拉法埃萊口中說出來和從其他人口中說出來,對泰特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威力。
泰特無所謂彆人的看法,哪怕彆人死在他眼前也不會讓他動容半點。但拉法埃萊不同,他無法忍受任何一點失望的表情出現在他的臉上,哪怕那可能是假裝的。
……好吧,發現是假裝的,拉法埃萊就是惡趣味地逗他後,泰特雖然不會生拉法埃萊的氣,但他會自己生悶氣。
泰特移開手,他的嘴唇抿得死緊,他不說話,隻推了推拉法埃萊的肩膀。
他要起來!
但拉法埃萊卻變本加厲地攏住了泰特,原本流連在泰特頭發裡的手指下移,撐住了泰特的頭,然後他俯身吻了泰特的嘴唇,
泰特懵了一瞬,一沒留神就被攻城略地了。
拉法埃萊專注地吻著身下的少年,不自覺抵在了他肩膀上的雙手似乎想要推拒,但不知不覺中卻已經抱住了他的脖子。
拉法埃萊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泰特被拉法埃萊吻得迷迷糊糊,直到他感覺到頂到了他腰側的物什才如夢初醒,臉熱得能夠蒸熟雞蛋。而拉法埃萊已經直起身,在他們即將擦槍走火的時候及時刹車。
泰特黑色的眼睛已經泛起了蒙蒙的霧氣,那完全是生理性的反應。他咽了咽口水,舔了舔自己略有些紅腫的嘴唇。
男人早上容易激動,更何況拉法埃萊身下就是他雖然沒有挑明但關係已經確定了七七八八的戀人。
拉法埃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然後道:“抱歉,泰特,一時沒有忍住。”
泰特沒有說話,而是小心地喘著氣,他懷疑自己現在一開口嗓子全是啞的。
拉法埃萊下了床,扯了扯睡衣的衣領,剛才他差一點就沒忍住。
他現在急需冷水清醒一下。
拉法埃萊想去清醒一下,但泰特的手指卻抓住了拉法埃萊的衣角。
泰特沒有看拉法埃萊,而是死死地盯著天花板。他用力地清了清嗓子,小聲地道:“那個……其實我……應該是、應該是……可以的……”
泰特的眼睛眨得飛快,他的手指用力地攥住身下的床單,仿佛下一刻就想要卷起床單將自己埋起來。
拉法埃萊第一次發現,原來他的自製力其實沒有那麼好。
他慢慢地將手覆在了泰特的手背上,艱難地道:“還不行……”
泰特一呆,他猛地扭頭看向拉法埃萊,他身體的反應明明已經那麼明顯了,為什麼會拒絕?
難道,拉法埃萊不想要他?
這怎麼可能。拉法埃萊撫摸著泰特的手指,他也想立刻將人辦了他,可是……
“咱們還沒有結婚呢,泰特。”
拉法埃萊無奈地張口,說出了一個讓泰特目瞪口呆的理由。
“結、結婚?”
“是啊。”雖然身體在躁動,但拉法埃萊的神情已經冷靜下來。他坐在床邊,握著泰特的手指,理直氣壯地道:“不結婚,這種事情名不正言不順。”
哪怕是三百多年前的時候,拉法埃萊被菲尼克斯追到了心動,還每晚都對著那個扒在他身上的纏人家夥,他仍是在舉行了婚禮的儀式後才將人吃乾抹淨。
當然,那個婚禮儀式很私人,因為當時的婚禮需要教會的認可,而教會不會認可一個同性的婚姻。
不過現在,網上有不少風聲,似乎是光明教廷那邊在牽頭,準備推行同性婚姻的合法化,嘖,那老古板的教廷總算是開明了一回。
現在猶豫的是各國的政府。
等他和泰特領了證,結了婚,他一定記得將之前的都補回來。
“拉菲你……你可真是……”泰特用力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完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