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曆史(1 / 2)

沒有遊客看著, 要是真出了一個萬一還有操作的空間。要是遊客在恐怖襲擊中死亡,這事兒就壓不下去了。無孔不入的媒體們會挖出所有的信息,有心人再鼓動一下無知民眾, 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夏洛克·福爾摩斯本來對這種逼宮退位的遊戲不感興趣,在位的是女王還是國王, 跟他沒有半點關係。他尤其不願意幫麥考夫·福爾摩斯的忙,他一點也不想幫助那個大魔王。

隻是,麥考夫那個死胖子該死地了解他,他讓人送來了第三封信。

夏洛克·福爾摩斯勉為其難地看了一遍信, 信上文字裡透出來的東西讓他眉頭一挑, 起了些許興趣。而當三次信件資料一起擺在了他的麵前後, 夏洛克·福爾摩斯確定了。

這一次的幕後人, 至少有兩人。

恨不能女王今天就退位的是一個,出謀劃策整個事件的是另一個。

他對那個出謀劃策的家夥比較感興趣。

夏洛克·福爾摩斯興味盎然地踏入了那人搭建出來的“遊戲場”, 希望那個人不會讓他失望。

與此同時,克拉琳達茶館這邊, 趁著服務員沒有注意, 拉法埃萊和泰特來到了一樓的某個包廂裡。

因為時間還早,茶館的生意還沒有到最火熱的時間, 很多包廂都是空的。

很幸運, 那間特殊的包廂現在是空置著的。

拉法埃萊走到一側的牆壁前, 手掌摸索著眼前的燭台, 手指不知按到了哪裡, 隻見他手下用力, 整個燭台竟然向下翻轉了180°。

細微的哢噠聲裡,包廂裡唯一一張桌子下,地板向著四周歸攏去,露出了一個跟桌子一般大小,黑黢黢的一個大洞來。

泰特探頭看了一眼,鬼魂的天賦讓他清楚地看到這個黑黢黢大洞下有一條石階延伸到不知名的某處。

拉法埃萊微微俯身,彬彬有禮地對泰特行了一個紳士禮。他衝泰特伸出手,天藍色的眼眸裡含著笑意,道:“泰特先生,我能否有這個榮幸,引領你見證荷裡路德宮的地下世界?”

泰特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隱約是想要笑但是他認真地憋了回去。

金棕色頭發的少年輕咳一聲,將手放在了拉法埃萊的手上,認真嚴肅地道:“我很榮幸。”

兩人走下台階,片刻後,包廂裡的一切恢複如初。

走下了台階後是長長的密道,密道兩側都放置著燭台,隻要一點火就能夠作為照明的工具。但鑒於兩人的眼睛都能夠在黑暗中清晰視物,他們並沒有點亮燭台,而是在黑暗中從容地前行。

走到一個岔路口的時候,拉法埃萊腳步一頓,目光直直地看向其中一條密道。

泰特也看向了那個方向,在周圍都是密不透風的黑色裡,一點點星火亮光就顯得十分惹眼。

這一條密道的深處,隱約有著細微的光亮。

“有人觸動了王宮西側的密道。”拉法埃萊的聲音輕緩,語氣裡並沒有多少驚訝,隻是淡淡地敘述。

片刻後,拉法埃萊不感興趣地收回了目光。

跟他沒有關係。

拉法埃萊伸手握住了泰特的手,抬腳走向了另一條密道中。

為了應對某些情況的發生,王宮裡的地下密道其實更像是一座迷宮。有時候即使誤打誤撞地發現了一個密道入口,如果沒有還算完備的資料和絕佳的運氣,在四通八達的密道裡迷路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拉法埃萊走著的這條密道,年少的時候走過幾十回,更彆說有一大半是拉法埃萊自己打通的。哪怕他不用魔力,閉著眼睛,拉法埃萊也能帶泰特找到自己的房間。

十分鐘後,拉法埃萊扳動密道一側的燭台,哢噠噠的聲響中,眼前的石壁向兩側退開,露出一人高的出口來。

微弱的光線照進密道裡。

拉法埃萊曾經封存三百多年的寢宮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泰特瞪大了眼睛,脫口道:“哇哦。”

拉法埃萊的寢宮跟荷裡路德宮所有的房間都不同,這個房間比一般房間要高,天花板是圓形穹頂,宛如花朵一般在綻放的白石灰浮雕花紋點綴在最高處,最中間的部位是與拉法埃萊慣用徽記一模一樣的黃金樹花紋,周圍則是雲朵與羽毛的花紋。

穹頂略往下的部位是八麵彩色玻璃組成的畫窗,每一幅畫窗上展示出來的圖案都是源自於古老的神話——行走於淵麵上的神祇,展翼飛翔的白袍天使,彙聚了世間萬物之始的伊甸園,有著華麗羽葉花紋的銀色長劍,還有便是各種存在於傳說之中的珍寶,如海螺狀的天使號角、紅色的真理之劍等。

泰特看著穹頂畫窗上的一幕幕,恍然意識到,雖然拉法埃萊對光明教廷不怎麼在意,但他卻向往著九重天之上的神明,還有圍繞在祂的所有傳說。

畫窗的下方是水晶的吊燈,花葉形狀的水晶掛飾精致而華麗,每一個花瓣上都托著一根白色的蠟燭。

靠窗的一側擺放著一張完全可以稱得上巧奪天工的四柱床,紅黑色實木四角支柱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與天花板相連的部位處則纏著白鷺的羽毛。大紅色的天鵝絨床幔由純金的鉤飾挽起,露出鋪著柔軟錦緞的床鋪。

歐洲王室慣愛以油畫與掛毯來裝點房間,拉法埃萊的寢宮也不例外。

隻是,不同於屋外走廊裡那一幅幅人物肖像,這個房間裡隻掛著一幅風景畫,是遠處愛丁堡城堡的壯麗風景。

掛毯則貼合王室的習慣,出自於傳說的情景,純手工刺繡,是一位金發的白袍天使向聖光之中的上帝獻出一根花枝的情景。

這間寢宮裡的擺設無一不精致華美,而因為拉法埃萊曾經留在這個房間裡的魔咒,裡麵的一切完全沒有被時間的無情所侵蝕,一如它當初剛剛布置出來的模樣。

泰特毫不意外,如果這個房間裡的一切為世人所知後,裡麵的一切都能夠成為震驚全英國甚至全世界的奇跡珍寶。

當初拉法埃萊離開蘇格蘭的時候,幾乎帶上了自己全部的家當,唯獨寢宮裡的一切,他一點也沒有動。

一方麵是他並不打算在普利茅斯重建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居所,另一方麵卻是這個寢宮已經是一件完成的作品。想要帶走,曾經的拉法埃萊隻能夠將寢宮裡的每一個部分都拆除下來,挨個打包,那看上去就像是毀掉了一個完整的作品。哪怕拉法埃萊能夠將其再拚合起來,感覺也是不同的。

拉法埃萊情願將寢宮的一切完整地留在荷裡路德宮,反正有魔咒在,不會有人進入他的領地。

泰特不禁看向拉法埃萊,千言萬語隻剩下一句:“有人曾經進過你的寢宮嗎?”

拉法埃萊曾經的寢宮太過華麗,泰特很懷疑,整個荷裡路德宮都沒有一個房間,包括國王與王後的寢宮,能夠與這個房間相媲美。

那麼,問題來了,如果有其他王室成員見過拉法埃萊的寢宮,他們不會嫉妒嗎?他們不會在當時的蘇格蘭王麵前給拉法埃萊穿小鞋嗎?拉法埃萊好好一個蘇格蘭王子,哪怕不能成為下一任國王,但最起碼也能夠在本國撈到個公爵侯爵的位置,去普利茅斯……怎麼看都像是流放吧?

“沒有。”拉法埃萊並不喜歡彆人進入他最為私密的地盤,他指了指一個方向,道:“隔壁的那個房間連同這個臥室,合起來是我最初的寢宮。”

雖然後期拉法埃萊十分默默無聞,但小時候還不會使用一些力量的時候,長相是整個王室都罕見的精致漂亮給了他不少便利。雖然蘇格蘭王認為這個長相出現在男孩子身上十分不妥,但架不住蘇格蘭王後偏愛。

那麼粉雕玉琢的一個孩子是她的兒子,不管長大後便是何等模樣,在年幼的時候總是能夠觸動一個女人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尤其,他還小,對他的寵愛並不會動搖長子王儲的地位。

蘇格蘭王後大手一揮,直接將兩個房間打通,合起來作為拉法埃萊的寢宮。

不過後來,拉法埃萊掌握了越來越多的能力後,他又將那個房間通道給半封存起來,留在門扉上的暗示性魔咒讓王宮的人漸漸忽略了那個房間。

拉法埃萊看向泰特,道:“喜歡這裡麵的東西嗎?喜歡哪個,我們可以帶回家去。”頓了一下,拉法埃萊彎起的眉眼裡含著笑意,“這裡麵的東西,都是我親手做的。”

是的,無論是穹頂的石灰浮雕還是畫窗上的彩繪,亦或是牆上的油畫,編織的掛毯,甚至於那張四柱床以及上麵的床幔,都是拉法埃萊親手做的。

他曾經不想破壞這個寢宮的完整,但要是泰特喜歡哪一件,那就不同了。

泰特:“!!!”

泰特傻眼地看著屋子裡精致的擺設,語無倫次:“你一個王子,為什麼,這些雕刻又是……”

“又不費力。”拉法埃萊渾不在意地道,“而且,蠻有趣的。”

泰特:“……”

***

就在拉法埃萊和泰特在荷裡路德宮中不曾記錄在檔的房間裡追憶往昔的時候,夏洛克·福爾摩斯正在翻閱荷裡路德宮的平麵圖紙還有各個房間的影像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