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他沉浸在人類家庭的溫情裡,為著被訂出去的妹妹而憋著火氣吧。
他會在晚上幫他好好泄泄火的。
*
感恩節結束後,拉法埃萊和菲尼克斯回到紐約,繼續FBI的工作。
白領犯罪科的工作還是很忙碌的。
聖誕節前的最後一個星期日,沒有加班,拉法埃萊待在家裡,手把手地教菲尼克斯雕塑。就在手下的石膏漸漸成型的時候,地獄傳來的慘戾呼嚎讓拉法埃萊手下一抖,直接將已經有了輪廓的狐狸雕像的耳朵給砸掉了。
菲尼克斯一臉懵逼地看著眼前的慘案,下意識轉頭,卻見拉法埃萊神情凝重,似乎在聽著什麼。
“……拉菲?”
“血海……”拉法埃萊神情古怪,慢慢地道:“把地獄給……淹了?”
地獄血海是惡魔和惡靈都避之不及的地方,想要折磨誰就將他丟下血海便可。現在,血海傾覆,淹了九重地獄,跟人間大地被父神一場大洪水淹了的架勢也沒有什麼區彆。
說起來,血海怎麼會突然……糟了!
拉法埃萊臉色一變,脫口道:“是貝利亞!”
血海淹沒地獄,片刻後路西法就出來將血海鎮回原處。
與地獄息息相關的存在,除了黑暗神國的主人黑暗女神以外,便是地獄之王路西法和地獄之君貝利亞。
路西法鎮壓了血海,唯一的可能便是貝利亞了。
他出事了!
“我得走一趟,菲尼。你留在這裡。”
“好。”菲尼克斯瞪大了眼睛,連忙點頭道。
拉法埃萊拍了拍菲尼克斯的肩膀,細微的羽翼振動聲後,他直接消失在房間裡。
下一刻,拉法埃萊已經出現在虛空之中。
之前身上的休閒服已經變成了白色的長袍,金色的流蘇自肩膀垂下,純金的長發編成發辮垂在胸前,天藍色的眼眸裡滿是嚴肅。
他的身後,十二純白的羽翼舒展開來。
在他趕到的時候,米迦勒和梅塔特隆已經到了。
“邁克,梅塔。”拉法埃萊走過去,神情嚴肅。
米迦勒衝拉法埃萊點了點頭,道:“聖歌斐樹林的葉子全部凋零了,貝利亞出事了。”
梅塔特隆神情冷肅,輕聲道:“我感覺到了貝利亞的悲傷,幾乎撕裂了他的心核。”
天使的心核如同人類的心臟,心核的損傷足以使一位熾天使隕落。
“不應該啊。”加百列從虛空中走出,神情疑惑,“我所標記的異世界雖然不乏有能量等級頗高的,但以著貝利亞的實力,再怎麼樣也不至於讓他受傷。”
“確定不是你弄錯了能量等級?”薩麥爾緊跟著出現,毫不猶豫地表達出自己對加百列辦事的看法。
“喂!”加百列怒視薩麥爾,“我聽到了。”
薩麥爾一臉無辜地回望,道:“你以為我在跟誰說話?”
加百列:“……”
“好了。”黑發黑眸的路西法走了過來,昳麗至極的麵龐上寫滿了沉鬱,道:“能夠讓貝利亞引動血海傾覆和地獄震動的事情絕不可能是小事,吾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欺負了吾的兄弟!”
就在這時,一縷異常璀璨耀眼的光芒出現在虛空之中,光芒凝聚,化為籠在聖光之中的人形。
“父神!”
一眾熾天使齊齊俯身行禮。
光明至高神抬起手,隨手一劃,虛空直接裂開了一道黑色的縫隙。
“走。”
聖光之後,一縷純粹黑暗緊隨其後,帶著強烈的毀滅氣息,跟著湧入了裂縫之中。
*
從異世界歸來後,拉法埃萊一臉深沉地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父神在上,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貝利亞的眼睛也會被人類糊住。不僅會因為他而落淚,還會改變自己幾十萬年一成不變的生活模式。
約翰·康斯坦丁,曾經被貝利亞暗戳戳留了個標記的人類,拉法埃萊曾經以為這是貝利亞等著秋後算賬的標記,卻不想……貝利亞居然將自己給賠進去了!
拉法埃萊驚呆了。
那是貝利亞啊,那可是貝利亞!
如果沒有當初創世慶典上的鬨劇,拉法埃萊從來懷疑這個兄弟隻想要在行宮裡睡到地老天荒,而不是時不時就被米迦勒或是路西菲爾拽起來工作。
拉法埃萊懷疑,貝利亞懶得連喜歡的東西都沒有。
震驚之餘,看著貝利亞為了救人,不惜讓體內光明力量壓過了之前的黑暗,重新變成那個有個純白羽翼,淺金色頭發和藍紫色眼眸的熾天使時,拉法埃萊倏爾意識到,為什麼當初他就覺得貝利亞的氣息有些奇怪。
不同於天使的光明與墮天使的黑暗,貝利亞的屬性是混沌。
混沌可以是光明,亦可以是黑暗。
貝利亞是唯一一個可以自主切換體內能量屬性的熾天使,光明與黑暗隻是他一念的決定。
拉法埃萊不由看向事件的另一個當事人。
他見過了兩次的驅魔人!拉法埃萊之前還同情康斯坦丁被貝利亞記仇,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算賬,可現在?
算什麼賬呦,路西法的臉色已經沒法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