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老爹死魚眼。
當初還特麼讓他到地獄裡找靈魂, 呸！地獄都特麼是他家兄弟自己開的了, 找什麼靈魂不能自己下地獄去翻？！還放了他一個星期的鴿子, 人乾事？
即使是熾天使也不能這麼乾啊。
菲尼克斯走過去跟眾人打了聲招呼。
加百列做慈愛狀，抬手想要揉揉菲尼克斯的頭發，結果剛伸手, 一旁的拉法埃萊就一巴掌給他拍了下去。
“看看就行，彆亂摸亂碰的。”拉法埃萊義正言辭。
加百列：“……”
“我哪裡有亂摸亂碰！”加百列不滿, 再怎麼說，他也是菲尼克斯一小半的父親, 摸摸頭發怎麼了？長輩都是摸頭發的！
他都沒有控訴拉法埃萊的監守自盜, 哼。
拉法埃萊淡定地道：“鳳凰的翎羽隻能夠由伴侶碰。”
加百列：“你——！斯潘！！”加百列怒而轉頭尋找同盟, 卻見斯潘塞·瑞德正跟菲尼克斯湊在一起，兩人正在嘀咕著什麼。菲尼克斯的手中不時閃現出一堆讓午夜老爹眼直了的東西, 氣氛和諧得不得了。
加百列親眼看到了他家人類抬手摸了摸菲尼克斯金紅色的頭毛，而無論是拉法埃萊和菲尼克斯都沒有反對的意思, 菲尼克斯還衝瑞德笑了一下。
加百列陰測測地看向拉法埃萊。
拉法埃萊聳了聳肩，道：“好吧, 主要是你剛才的表情太惡心了，我一時沒有忍住。”
加百列捏了捏手指, 哼哼道：“誰也彆攔著……”
“攔著你什麼？”平淡而威嚴的嗓音，出現在眾人麵前的紅發熾天使平靜地發問, 卻讓加百列麵上的表情僵了一瞬, 有那麼一點不甘不願地道：“沒什麼。”
即使現在加百列輩分上去了, 依舊不怎麼敢在大哥麵前惹事。
紅發熾天使的身旁, 金發藍眸的熾天使懷抱著一本燙金封皮的書籍。梅塔特隆看著眼前很有哥特式風格的酒吧招牌，皺了皺眉。
唯二留守天堂的熾天使，米迦勒和梅塔特隆是一起到的。
揉了一把小弟弟銀色的頭發，米迦勒瞟了一眼身體已經僵硬住的午夜老爹，複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午夜酒吧。即使這件事是貝利亞牽頭的，但米迦勒仍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冷冷地道：“這就是所謂的中立之地？”
雖然現在天堂和地獄不往死裡掐架了，但米迦勒厭惡惡魔的習慣不會改變。這家酒吧既然自稱是中立之地，願意招待光明亦或是黑暗的來使，那麼就要做出態度來，彆嘴上光說說。
米迦勒是半點也沒有看出這裡歡迎光明，隻看到這裡湧動著的黑暗。
天國副君冷冷地，冷冷地看向午夜老爹，直看得午夜老爹冷汗刷地一下淌滿了全身。
午夜老爹覺得自己再不說什麼可能會被凶名赫赫的米迦勒釘死在酒吧招牌上，於是，他無比艱難地開口道：“我們接待的顧客中，有天使……”
“嗬。”米迦勒冷笑一聲，“是墮……”
“邁克！”梅塔特隆截口道，聲音無奈。
米迦勒猛地閉上了嘴，嘴唇抿得死緊，原本就偏冷色調的藍色眼眸越發冰冷起來。
“是我。”加百列舉手示意，“我曾經到這家酒吧裡喝過酒。”
“我也來過。”拉法埃萊附議，“上次來沒有喝過酒，這一次可以補回來。”
米迦勒看了看加百列，又看了看拉法埃萊，沒有說什麼。
梅塔特隆的手指點了點懷中書籍燙金的書皮，藍色的眼眸打量著酒吧的外部，瞬息間看透了整家酒吧的布局，道：“我倒是覺得，這家酒吧可以再布置一下。”
午夜老爹默默地看向天國宰相。
梅塔特隆豎起三根手指，道：“將酒吧乾脆劃分為三個區域，光明、黑暗和混合區吧。”
午夜老爹：“……”
不，他覺得這樣的午夜酒吧很好，還是請你們自己開一家酒吧，謝謝！
正內心無力時，菲尼克斯與斯潘塞·瑞德的友好交談終於告一段落。菲尼克斯禮貌地跟眾人打過招呼後，將手中綁著一朵大紅花的酒瓶遞給午夜老爹，道：“聖誕快樂，午夜先生。”
午夜老爹：“……謝謝。”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禮物，精神一振。
今晚無疑是一種煎熬，但這份禮物卻出奇得合心意。雖然不明白液化的魔晶液為什麼要裝進酒瓶裡，還要在瓶身上綁上一朵大紅花——哦，他喜歡這朵紅花，這種蘊含著生機的魔花珍貴程度不亞於酒瓶裡的魔晶液——這份禮物勉強安慰了他受傷的心靈。
“乾脆讓貝利亞開一家那樣的酒吧好了。”
冰冷而絲滑的聲音響起，地獄之王裹挾著黑暗出現在眾人麵前。
午夜老爹心中一緊，生怕路西法跟米迦勒在他酒吧外打起來，鑒於不久之前，這兩位就打得人間差點被海嘯傾覆，地獄也被他們戰鬥的餘威砸得破破爛爛。
路西法瞟向貝利亞，見色忘兄的兄弟啊，為了一個人類連地獄都不回了！
想想潘地曼尼南萬魔殿裡那堆積如山的文件，一點也沒有當初在天堂做副君時候勤勞的路西法果斷地向貝利亞開炮，道：“反正貝利在人間空閒很多，開一家酒吧又不費力。”頓了一下，“我一定會多多光顧你的生意的。”
“路西……”貝利亞無奈地叫著路西法，他對開酒吧沒有興趣好嗎！
然而，貝利亞抗議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一隻抓住他手腕的手就讓貝利亞轉過頭，看向驅魔人。
約翰·康斯坦丁的眼睛很亮，道：“我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
貝利亞：“……”
彆以為他不知道，他家人類就是喜歡酒吧那種熱鬨的氛圍！夜店小王子什麼的，哪怕在當初他故意留在康斯坦丁身上的印記讓他不能像是二十歲之前那樣瀟灑浪蕩，但他依舊喜歡在酒吧裡泡著，跟那些人類女人調-情。
雖然那是在貝利亞和康斯坦丁確定感情之前，但貝利亞依舊不是很開心，甚至還有一點後悔。
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不裝模作樣被聖水弄回地獄，而是堂而皇之地住進驅魔人的家裡，將對他的“奴役”提前個十五年就好了。或者，直接將這個試圖欺騙他的靈魂抓回地獄就好，潘地曼尼南的景致還是不錯的。
貝利亞的眼神剛有了變化，約翰·康斯坦丁立刻就意識到貝利亞想歪了。他的嘴角微抽，死死地盯著貝利亞的眼睛，強調道：“就是跟朋友喝兩杯，也不行嗎？”
敢說一句“不行”，信不信他離家出走！
貝利亞：“……行。”
不敢管太多，咳。
路西法扭頭，這個兄弟，已經沒眼看了。
“對了，薩姆呢？”
剛提起薩麥爾，羽翼的振動聲響起，薩麥爾已經站在了酒吧對麵的街上。
薩麥爾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大步走過馬路，口中道：“看來我是最後一個，嘖，這地方太難找了。”
拉法埃萊歪了歪頭，看了一眼薩麥爾的身後，道：“迪恩呢？他沒一起來？”
這一次的聚會可以帶家屬，拉法埃萊不信迪恩·溫徹斯特沒有在邀請名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