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好奇的又問了一句,“知道賣那裡去了麼?”
“聽說是賣到西北的軍營做苦役去了。”青禾心有餘悸,“一大早外邊就鬨騰開了,院裡有幾個小丫鬟好奇就跑出去看。結果回來時嚇的腿腳虛軟,臉色慘白,還有一個吐得滿身都是,哭都哭不出來了。”
又道,“二公子昨晚讓人把管事、賬房還有幾個嬤嬤房裡抄出來的東西都抬出來了,金銀珠寶古董花瓶什麼都有,這些都是小頭。二夫人您知道大頭在哪裡麼?二公子竟然找到了幾人在外邊購置的房產,他們不僅買了幾間小院,甚至連莊子鋪子都有了,家裡嬌妻美妾沒有十個也有八個,都穿金戴銀的好不風光。有的竟然還置辦了外室。聽說他們一個個在外邊一擲千金,闊氣的很呢。”
說到這兒青禾就氣憤,“那些嬤嬤管事兒,包括賬房先生,一個月月銀才多少,就是帶上主子的打賞,都不夠十兩銀子。結果可好,他們穿金戴銀,還置辦下諾大的家產,這肯定都是貪了府裡的東西啊。這些人都心黑哦,主子們看中他們,把事情交給他們辦,他們一個個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做出這麼喪良心的事兒,死後不怕下地獄麼。”
青禾正念叨著,外邊就傳來響動,卻是徐翩翩帶著吳嬤嬤過來了。
徐翩翩小臉也慘白慘白的,進來就問,“二嫂嫂,我聽說二哥哥把賬房先生打死了?”
瑾娘讓她坐下緩口氣,有什麼事兒慢慢說。
她溫言細語道,“這事兒我也是剛聽說,怎麼,你是哪兒來的消息?”
“是我院裡的小丫鬟出去看了,回頭嚇得走不動路,還是被人給抬回去的。二嫂嫂,那賬房先生真就那麼可惡?他貪了府裡多少銀子,怎麼就被打死了呢,把他發賣也總好過喪命吧?”
瑾娘對賬房先生具體貪了多少也不知情,但能惹得徐二郎毫不留情要了他的命,想來絕不僅是貪了幾千兩那麼簡單。
她看向青禾,青禾就比劃了個數字,徐翩翩看見了,失魂落魄的念叨了一句,“三千兩啊……那這,這確實是挺多的。”
青禾道,“若是三千兩,二公子也不至於雷霆大怒。是三萬兩啊四姑娘,這都是現銀,是從賬房先生在外邊置辦的彆院中找出來的現銀,至於彆的古董、莊子、鋪子什麼的,這些都還沒折現呢。”
徐翩翩一個手顫,手裡的茶盞一下掉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吳嬤嬤聞言也驚呼了一聲,“這麼多?”
她臉色都變了,回味過來就忍不住往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都是老奴的錯,若是老奴再用心些,盯得緊些,那裡至於被人盜了這麼多東西出去?”
瑾娘聞言就道,“這那裡能怪你?嬤嬤你彆自責,這事兒隻怪那起子小人貪婪,和嬤嬤你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若是我多盯著些……”
瑾娘就揮揮手,“你若是多盯著些,可就不好給……”瑾娘豎了下大拇指,“那邊交代了。”早先是大夫人掌家,可你作為徐母身邊的得用嬤嬤,在大夫人掌家的時候緊盯著,大夫人不得以為是徐母要找茬?這輕則婆媳矛盾,重者還不定怎樣呢。
所以這事兒真怪不到吳嬤嬤頭上,要怪隻能怪那些人膽大包天,欲壑難填;要怪也隻能怪徐母和大夫人禦下不嚴,養大了這些人的胃口,讓他們無法無天。
幾人正在屋裡說著話,外邊又有小丫頭倉皇跑進來,瑾娘見狀問她,“又怎麼了?”這一大早的,事兒怎麼這麼多啊?
“二公子,二公子讓人把幾個莊子的莊頭都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