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秦嬤嬤奉命照應她們,每天都要往那邊跑一趟,她喜歡這姑娘的氣質,心疼她的遭遇,又知瑾娘有給兩位姑娘找夫子的打算,所以今天特意給瑾娘說了說此事。
秦嬤嬤也擔心瑾娘對她們的遭遇有所忌諱,可她看見那姑娘,不免就想起早先主家中的那位姑娘。本也是及笄的年紀,婚事都說定了,最是和善愛笑不過的一位姑娘,可就因為家裡遭了難,未免落到獄中被人欺辱,直接一根繩子吊死了。
想想那位對自己有恩的姑娘,再看看安瀾,秦嬤嬤就硬著頭皮過來求情。
熟料瑾娘根本不在意這些,她雖然考慮了片刻,可還是讓秦嬤嬤帶了人來。
結果一見那位姑娘,瑾娘對此事先就同意了幾分。再是一番交談,瑾娘的心思就定了。
瑾娘就道,“我給你們找的夫子姓安,你們以後稱呼她安夫子就好。安夫子雖是女眷,但詩書字畫無一不精,在琴棋樂理上也頗有心得。此外,她還習的一身舞藝,一手蜀繡也巧奪天工,逼真靈秀。”
說起這女子的才藝,瑾娘欽佩讚賞之餘,也赧然羞愧的很。想她琴棋樂理無一精通,詩書字畫……若是她那手畫建築設計圖的本事,也能歸咎到“畫技”裡邊她勉強也算有個拿的出手的。不然,……舞藝,女工更沒一樣拿的出手,她可真真是個廢物。
給自己蓋了個廢物的戳兒,瑾娘就越發羨慕那些可以把這些技藝都學的頗有成效的姑娘。都是一樣的人,差彆這麼大,老天爺真的很不公平啊。
瑾娘長籲短歎,長樂和小魚兒對視一眼,然後看向娘親。她們的眼神透漏出一個訊息:這世上當真有那般才華橫溢的姑娘?
瑾娘說,“見過了人你們就知道了。”再不行日後還要長久相處下去,對方幾斤幾兩,是不是像她說的這般了不得,長樂和小魚兒總會看出來的。
稍後那位名叫安瀾的女子,果真在秦嬤嬤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她長著鵝蛋臉,桃花眼,瓊鼻櫻桃唇,麵色白皙柔嫩,身段瘦削單薄……雖是經過早先的折磨瘦的脫了相,整個人的精氣神也差得很。但不難看出,這女子婉約嫻靜,靈秀又氣質清華,當真看上一眼就讓人心折。
這樣的好女子,偏就糟了那樣的厄難,老天爺真是瞎了眼。
儘管之前見安瀾時,瑾娘就為她的氣質心折,此時再見,心中仍免不了意動。
她越是喜歡這姑娘,就越是忍不住為她的遭遇感到惋惜。而長樂和小魚兒,此時看這安瀾,也有些出神。
氣質這般好的姑娘,她們還沒見過呢。
但見她舉手投足都曼妙有韻律,說話行事也規規矩矩的,可不管怎麼看,都好看的不行……難道是人長得好看,就什麼都好看?
小魚兒陷入沉思中。
最後長樂和小魚兒自然是滿腹歡喜的認了師傅,並當著瑾娘的麵,給安瀾敬了茶。
安瀾精通詩書字畫,樂理琴棋,連帶著在舞蹈和女工上都頗有建樹。這樣一身本事,若是棄之不用就可惜了,而若是教授兩個徒兒,對於她這種半死的人來說,未嘗不是一種慰藉和樂趣。
更何況是敬了拜師茶的,那徒兒就真和半女差不多。安瀾忍不住想,她以為這一生再無親近之人,要蹉跎孤冷終身……若是有這兩個小姑娘日日在側,未嘗不是老天爺對她的補償。
這場拜師禮完美落下帷幕,瑾娘就讓青禾領著安瀾去給她安排好的院子安置。
她今後要負責其長樂和小魚兒除了禮儀之外所有的教育問題——其實就是在教導規矩禮儀上,安瀾也不是沒有說話的資格,隻是這終歸不是她擅長的,偶有指點還說的過去,若是讓她整個把教導規矩一事捏在手裡,自己全全教授,卻並非安瀾所願。
她是個腹有詩書,氣質清華的女子,喜歡的也是詩書琴棋,字畫樂理,那些沉珂的規矩禮儀,若非為生存之故,她也不願意修習,更何況是教導了。
說這些就說遠了,且繼續說瑾娘自從上午見了安瀾後,就覺得這人可以定下了。既然以後要教導長樂和小魚兒,那作為她們的師傅,定然沒有日日在徐府和那小院跑的道理。當然,為了方便兩位小姑娘請教問題,安瀾住在徐府才是最妥當的安排。所以瑾娘就挑了個僻靜又雅致的小院,讓人趕緊收拾了,如今正好安置安瀾。
安瀾的事畢,兩個小姑娘最近也有事兒乾了,且不會再出去跑了,瑾娘心略鬆了鬆。
可隨即又想到,還要給她們找個會武藝的師傅——齊師傅留在京城專門教導翩翩了,長樂和小魚兒這裡就無人可用了。
另外教導規矩的嬤嬤至今還沒尋到……
還有榮哥兒也快要開蒙了,總不能讓安瀾把榮哥兒的啟蒙問題也承擔起來——男孩兒長與夫人之手總歸不妥當。而徐二郎之後幾年怕是都沒有閒暇時間,也沒時間給榮哥兒開蒙,所以給榮哥兒開蒙的師傅也要快些尋到,此外還要給榮哥兒找個教導武藝的師傅——這個倒是可以交給墨河和澮河幾人……
想著想著,瑾娘就頭痛起來。
家裡大大小小總共也沒幾個主子,可事情卻多的一時半刻都處置不晚,這真是讓她心累。
更讓人心累的是,她肚裡還有一個,如今天這種煩憂,過幾年還要再來一回。這可真是……難怪當娘的人脾氣都一年比一年暴躁。天天這麼多事,不暴躁那是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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