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覺得怪怪的,這兩姑娘怎麼了?
這時候坐在她腿邊小杌子上的長綺扯扯她的袖子,讓她看窗外,“娘,爹來了……”
瑾娘:“……”
瑾娘瞪著幾個小姑娘,徐二郎來了也不知道提醒她幾聲。那人可小心眼兒了,八成將她誇獎玉安容貌的話都聽到耳裡去了。這人小雞肚腸的,這時候指定心裡想著怎麼收拾她,看那臉黑的,跟那烏雲罩頂似得。
瑾娘又瞪了小魚兒幾眼,給娘傳話也不直接說,隻咳嗽有個啥用?他們母女之間沒有心有靈犀的功能,她接受不到她傳遞來的信息。看吧,如今她要遭難了。
瑾娘顧不得幾個姑娘在跟前,笑開了花一樣出去攀著徐二郎。夫妻倆沒再進花廳,直接回他們的主臥室去了,留下長樂三姐妹坐在花廳中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片刻後,長樂輕咳一聲,喊上兩個妹妹,“走吧,天色晚了,咱們回去休息。”
小魚兒連忙站起身,“對對對,天太晚了,回去沐浴去。”
長綺看著爹娘離開的方向,有些憂心,“爹爹看起來很生氣。”
“那有?”
“根本沒有,長綺你看錯了。爹多穩重一個人,那裡會因為娘誇了玉安哥哥幾句就和娘生氣。那多幼稚啊。爹才不會乾那事兒呢。”
長綺又“可是”了一句,就被長樂打斷了,“不要可是了長綺,你的《論語》才抄了兩頁而已,你總共要抄寫兩遍呢,如今還剩下三天時間,你再不抓緊點,不能在指定時間完成,嬸嬸肯定罰你一年不能出府。”
長綺被“一年”這個詞兒嚇住了,也不敢再說什麼了,拉著兩個姐姐就快步往前跑。
才抄寫了兩頁書,再不抓緊點,就真的一年不能出府了。
不說長綺這一晚嘔心泣血抄書,長樂和小魚兒兩個姐姐無可奈何作陪,隻說瑾娘這一晚上,過的可真是……肉香四溢。
她是知道徐二郎這個小心眼的毛病的,但她說啥了啊?不就說玉安養眼麼?年輕的小帥哥誰不喜歡啊,反正她就挺喜歡看的。但也僅限於欣賞,他怎麼連她這點小愛好都不包容?
瑾娘被壓迫著說了無數句“你最俊”“我剛才純粹口誤”“你的容貌完全長在我的審美點上”,反正拍馬屁的話瑾娘都說了,但並麼有什麼卵用,她就像那經曆過狂風暴雨的嬌花一樣,被碾壓的淒慘的不得了。
等終於可以睡覺了,瑾娘就在心裡將徐二郎罵了個狗血噴頭。臭男人肯定是故意折騰人,看他如今這饜足的模樣,瑾娘如何不知道這男人是借機放肆。不過誰讓她理虧的,就是如今認清了這個現實,她也無話可說。
瑾娘又氣又鬱,眼睛一閉,睡過去了。
徐二郎起身給她清理過,想抱著她睡,可瑾娘身體反應很誠實,就是不讓他抱。徐二郎唇角微勾,今天確實是他放肆了,不過也是她的話不中聽。
硬是將瑾娘抱進懷裡,瑾娘又掙紮了兩下無果後,就在他胸口找了個舒服的地方窩著,然後繼續酣睡。
翌日瑾娘起身,天已經很遲很遲了。
她睡到自然醒,可渾身依然疲乏。身子骨酸痛不說,就是腦袋也頭昏腦漲的。
又在心裡將徐二郎唾棄一番,瑾娘躺在美人榻上緩神。
她睡到半上午,當真睡飽了,可身上不舒坦,躺著躺著就又想睡覺。
就在昏昏欲睡之際,外邊有小丫鬟風一樣歡呼著跑進來。瑾娘還想著,這是哪個不懂事的丫頭,主子屋裡也是可以亂闖的?看來是她這幾日對府裡的管理太鬆懈了,丫鬟們都敢犯上作亂了。
還沒想完,小丫鬟雀躍的聲音叫起來,“夫人,四少爺和五少爺回來了,他們如今正往翠柏苑跑呢。”
四少爺五少爺?
瑾娘猛一下坐直身,起的太猛她眼前還黑了一下,但瑾娘那裡還顧得了這個。她急不可待的問,“長洲和長暉回來了?如今快到翠柏苑了?”
小丫鬟點頭如小雞啄米,“兩位小少爺等著見夫人,一下馬車就馬不停蹄往內院跑。奴婢得了消息先一步給您報信,如今兩位少爺該是進了翠柏苑了。”
丫鬟話剛落音,瑾娘就聽到外邊傳來長洲長暉的大喊大叫,“娘,娘你那裡?娘我和弟弟可算找到你了,娘我們想死你了。”
大吼大叫的自然是長洲,長暉沒說話,捏緊拳頭一門心思往主臥室的方向跑。
小家夥從府門口跑到內院,臉都憋紅了,頭發也亂亂的,臉上還全是汗水。可他全然顧不上這些,如同一顆小炮彈一樣先他哥哥兩步進了房門,看見坐在美人榻上緩神的娘親,猛一下抱上去,然後“哇”一聲哭出來。
瑾娘被猛地撲過來的力道弄得差點重新躺回去,還是青禾手快扶住她,才不至於摔倒。可這邊才穩住身子,那邊又有一個小炮彈彈過來,得了,瑾娘噗通一聲躺美人榻上了,連帶著長洲和長暉,也被瑾娘抱著趴在了她身上。
兩小子小豬似得在娘身上拱啊拱的,長暉還在哭,長洲也哇哇哭起來。
不過長暉哭的情真意切,長洲可就假多了。個熊孩子乾打雷不下雨,偏他嗓門比長暉還大,吵得瑾娘本就疼痛的腦袋更疼了。
瑾娘真想開口讓倆個小祖宗快彆哭了,可兩人壓在她身上,那份量可實在不輕。瑾娘喘不上氣,呼吸困難,可是難受壞了。
也是這時候長樂和小魚兒聞言跑了過來,看見弟弟們把娘壓壞了,青禾姑姑還扶不起他們,兩人登時快跑過去。
長樂抱起長暉,小魚兒扯著長洲,兩個姐姐的聲音拉回了長洲長暉的注意力,兩人鬆開瑾娘,一把摟住姐姐們的脖子嚎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