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韓燼還真空出一手,卻並不打算放人,反而是伸手到她背後,欲將後麵那扇支摘窗徹底對外打開。
見狀,寧芙瞬間慌了神,情急之下隻好主動伏他肩頭,用自己來阻他的伸手動作,“不要開,會被外麵的人看到。”
韓燼一頓,單手回摟,空出的一隻手順勢隻開了一個不足為防的小縫,並不足以叫外麵的人窺見房內的一片旖旎。
潤和的微風恰好從中透過,拂掃發尾,搔出癢,韓燼麵上神色從容,全局儘在掌握之中。
懷中人忍不住在羞顫,他察覺,便安撫地順著她的背輕拍,像是耐心在哄幼孩。
他貼耳,“公主這樣的抱,才是我開始想要的誠意。”
環貼緊扣,無所保留的誠意。
受過方才一驚,寧芙已經沒有力氣再掙他了。
即便察覺到他動作越來越過分,也咬著唇臉紅忍下,心中隻盼他能快些厭倦,叫這一抱結束痛快些。
可韓燼肖想了她多少年,一時怎厭得了,他是恨不得直接將她吃入腹中才算堪堪解癮,這回初嘗到甜頭,不管鬆著擁還是緊著貼,都不能徹底過癮,最後,他咬咬牙,直接將她兩膝一分環在他腰上。
寧芙瞬間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阿燼,不能這樣……怎麼抱都可以,但,但這樣不行。”
他頂膝往前壓,幾乎快咬上她耳朵,聲音也啞到底,“不會有人知道。”
偏巧不巧,他此言剛落,府內巡邏的兵士正好巡視到附近,兵士們步履陣陣,聲響輕易可辨,如果寧芙現在出聲求救,他們進來將韓燼擒拿,當獲褻玩公主,五馬分屍之死罪。
韓燼知道後果,卻舍不得鬆手。
肩頭被人點戳了兩下,他回神,就看小公主含淚凝著雙美眸,正楚楚盯著自己。
“彆再弄出動靜了,真的會被外麵發現,我,我怕……”
他不知小公主是當真願意為他遮掩,還是顧及自己的公主尊麵,一時怔然,默了片刻,他錯過眼去,平平直述,“若非我受了傷,就憑這些府兵,又能耐我何?”
“可你現在的確還傷著呀。”寧芙刻意壓低聲音,又吸了下鼻,之後鼓足勇氣說,“獎勵已經結束了,你若再不放開,我就,我就……”
“就叫人?”
韓燼反問,麵無表情地壓抵更緊,顯然一派輕狂至極,目中無人。
他又故意托手將她從窗沿抱下,沒了最後那點依托,寧芙不想墜地便隻能全然依附於他。
雙臂環摟,腿間也糾纏。
一切下意識的動作做完,寧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當下這副姿態,便像是一株分外柔軟的蘿蔓,攀纏著對方可固身的根,隻求不成憐墜的飄萍。
她臉霎時紅了個透。
韓燼睨著她,似逗弄,“還求不求援,殿下給個話?”
寧芙抓緊他衣襟,第一次覺得無力出聲。
當下,她不由想起三年前寧舒姑姑出嫁前的那一夜。當時,她與阿姐因不舍姑姑遠嫁西渝,便偷偷跑去公主府,在她貼滿喜字的婚房裡靜靜等守,可聯姻婚事實在繁瑣,她們左右等不來,倍感無聊得緊。
就在兩人等得昏昏欲睡之際,她忽的察覺枕下什麼東西實在硌人,拿出一看,才知是一本小冊。
阿姐也不知那是何物,於是兩個懵懂的少女就這般無所準備地打開了禁書,裡麵密密麻麻畫了好多小人圖,五官眉眼都是模糊的,可姿態卻那般怪異,兩兩相纏,像要緊密合為一體。
應是阿姐率先反應過來,於是手心汗涔涔地忙去捂她眼睛,還說這個不能看,可寧芙過目不忘的本事一流,當時未掛心上,可後來被嬤嬤教習過些深閨知識,才知明那些分腿、搭肩的怪態都是為了做一件事。
在阿姐幫她捂眼前,她入目的最後一副畫麵,印象最深,也記得最久。
而那畫中所鉛描,竟與阿燼此刻待她之無異,同樣環纏腰際,同樣交頸廝磨,而唯一與那畫上不同的是,他們此刻衣冠完整,相擁也不在榻上。
所以,阿燼接下來要對自己做什麼……
寧芙懵懵懂懂,心間真的生了些懼。
韓燼一直觀察著她的反應,之前一直逗弄是因為知道小公主並未真的害怕,不過含羞更甚,他這才得寸進尺。
可眼下見她臉色明顯不太對勁,韓燼立刻重視,心想她若再推拒一次,自己便不再強留,乾脆把人鬆開。
卻不想,小公主從自己懷裡探出頭來,微潤的目光凝著他似要哭一般,怯生生地發問。
“阿燼,你還要再褪我的衣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