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不由得對這情況打了個問號,而且因為他們各自都有一個空間,一開始沒想通,但是後麵兩個人都想到了這一點
難不成對方也有?
這個疑問慢慢的沉浸到了心底,他們在生活中不自覺的就多多觀察了起來,看看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沒有起疑心和起了疑心,看待事情的方麵完全是兩個角度。
很多事情是很難瞞得過枕邊人的。
這樣說不是沒有理由。
他們除了工作的時候不在一起,其餘的時間大部分都在同一個空間,他們也對彼此有一定的了解。
以前有些東西沒有在意的時候,那就是在迷霧當中,現在注意了起來,還是在迷霧當中,但是迷霧當中有了隱隱綽綽的燈。
俞向安注意到林川柏的身上時常有炮製藥材特有的味道,他在藥房工作,不奇怪,但是如果他今天要去培訓,根本沒有接觸藥材呢,那他身上的這股味道是哪裡來的?
俞向安仔仔細細的拆分了他的時間,他的時間要說充足,也不是很充足,在這種情況下,他又是從哪裡抽出時間去炮製藥材,他一大早的起來,先把兩個孩子送去機械廠的托兒班,然後再趕回醫院上去培訓,據她所知,培訓到了下午才結束,那時候距離他下班也沒多久了。
他身上有什麼秘密,是她之前沒有發現的。
俞向安心裡起了疑心,這時候,林厚樸的生日到了,林杜仲說起來,他們不能當做不知道,商量過後,俞向安做了一個生日蛋糕。
沒有做得太花哨,就是用雞蛋和麵粉,還有煉乳製作的,在最上麵撒上一些餅乾磨成的沫子均勻的撒上,再用煉乳在上麵寫上壽辰快樂,四個字,就完成了。
她也沒有用什麼出格的東西,雞蛋、麵粉、煉乳、餅乾。
這個蛋糕做的比較大,因為這老少皆宜,算起來有4個小孩子,他們不用想,肯定會喜歡的,做的小了,吃的不過癮。
至於說做大了破費太多,林厚樸幫了他們不少忙,這房子還是他讓他助理幫忙找的,該記的人情要記。
這個蛋糕不算什麼。
林厚樸不喜歡那套虛的,他也不喜歡彆人的奉承,他的生日也不接受送禮,他在這裡時間也不短了,大家都知道他的習慣,送上幾句祝福的話就好了,要是誰真的送了禮物,那他還要!要板著臉不高興,頂著他那一張有威懾力的臉,還真沒幾個可以做到。
不過這送禮不包括自家人,比如他的兒子兒媳,他的媳婦。
李玉姣對自己的手藝有自知之明,所以她特意去點了幾個林厚樸愛吃的菜,然後給他做了一雙新鞋,這就是她的生日禮物了。
俞向安瞟了一眼李玉姣做的鞋子,沒得說,又是一個女工手藝好的人,作為不善女工的人,她看到有點自慚形穢。
今天是工作日,所以他們大家白天都照常上班,也就隻有張英和林天冬兩個因為是在寒假,可以整天在外麵瘋玩。
雙胞胎還小,他們是不分寒暑假的,隻要家長要上班,沒空帶孩子,都去托兒班裡跟小夥伴們一起玩。
在李玉姣去拿菜的時候,還發生了一點不愉快。
李玉姣是機械廠家屬裡麵長的數一數二的女人,她的男人又是機械廠裡數一數二的男人。
這一對,看上去相配,但是對他們相差的年齡,很多人不自覺的就會打上一個問號。
也讓很多人掛在嘴邊來取得心理上的平衡。
以前就嘴上說說而已,但是自從林厚樸住院,他的兒子來了之後,這嘴上說說就變成了取笑,她嫁的男人,兒子都跟她差不多大了!
她生的兒子,就比廠長孫子大那麼一點點。
這要說她圖什麼呢?
不就是圖廠長的財勢嗎?
雖然她長得好,日子過得讓人羨慕,但是她貪慕虛榮啊。
不然她怎麼肯嫁給一個可以當自己爸的男人。
李玉姣從來就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人,誰要是在她麵前當麵說,她就直接讓她到老林麵前說,她們誰敢?
來了幾次之後,麵上說人的少了,轉為背後。
往往都是不了了之。
這些背後說人的,李玉姣是從來不會放在心上的,那樣是跟自己過不去,當初她就有心理準備了,現在不過是當初預想的事情發生了而已。
一些閒言碎語,比起她真正享受到的生活,根本不算什麼。
俞向安聽了一耳朵,看到李玉姣的不在意,對她的心理素質也有些佩服,要說起來,他們的相處是有些尷尬的,能不尷尬嗎?
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她今年翻過年才30歲!。
就差了幾歲而已。
在這方麵,彼此都有默契,各自都維持在一個讓人舒服的社交距離上,這樣大家都自在。
李玉姣之前怕他們來跟自己兒子搶東西,她兒子現在年紀還小,要是真搶的話是搶不過的,現在看他們儼然是要自食其力的樣子,內心覺得他們天真,不過也不會想著去提醒他們,這正是她想看到的。
他骨子裡是有些傳統的,對西方的一些東西看不慣,這生日蛋糕他知道西方過生日用的,價錢昂貴,有那錢,做什麼不好。
他從來就沒買過。
俞向安麵色如常,“它有兩個名字,在西方這叫做生日蛋糕,在我們這就叫**蛋鬆糕,爸你不喜歡生日蛋糕這名字,就叫它雞蛋鬆糕好了。”
愛叫哪個叫哪個。
無言以對。
林杜仲乾咳了兩聲,把那股笑意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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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兒子被孫兒媳婦一句話回的把話噎了下去,看著怎麼就那麼可樂呢,就該這樣,讓他平時讓彆人無話可說,他現在也算是知道自己無話可說是什麼滋味了吧。
而且孫兒媳婦說的沒錯啊,這吃的有什麼東方西方的。
就是一個稱呼的不同而已。
他要是不想叫西方的名字,大把的都把名字讓他選,西方的又不是全都是壞的,這生日蛋糕也是取個好意頭。
他們做這個就是費了心思的,林杜仲知道這蛋糕著實不好做。
張英和林天冬眼巴巴的看著蛋糕,聞著那香香甜甜的滋味,眼珠子都不會動了。
雙胞胎也盯著不願意挪開視線,如果不是今天的飯菜也很豐盛,他們都不想吃飯,隻想留著肚子分這個蛋糕了。
彆說孩子了,就連李玉姣都挺期待,看這賣相,可比她買的蛋糕差不到哪裡去,真想嘗一嘗確認它的味道。
說實話,他們家這條件,買肉吃肉真不難。
林杜仲在吃完晚飯後,堅持要林厚樸插上蠟燭,許一個生日願望,然後吹滅蠟燭,再由他來給大家分蛋糕,他覺得這樣的儀式感不錯,可以提高心情的愉悅度,所以想讓他也試試。
林厚樸對著小輩還能!說一下,但是對著林杜仲提出的這種無傷大雅的要求,他是不會反對的。
一一做了,然後給大家分蛋糕。
9個人,他平均的把蛋糕分成了10塊,每個人分到了一塊,入口綿軟香甜,入口即化,他品嘗到了雞蛋的香味,也嘗到了餅乾的那種焦香,兩種口感在嘴巴裡混合……
他默默的加快了吞咽的速度,他吃飯的速度一向快,這回就更快了,他默不作聲的把第10塊蛋糕也拿了起來,他是壽星,他吃兩塊是應該的。
林川柏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收回視線,替他說了一句旁白:真香!
他看樣子喜歡,但是一般情況下他吃不到,不像他,想吃就能吃,他媳婦會做,想到這裡他腦海裡突然想冒出了一個想法。
之前他說想吃魚,家裡沒有魚,市麵上也很少魚,然後他吃到了南方的魚,那現在他要是提出想要吃板板栗糕,葡萄蛋糕,他能吃到嗎?
他的視線放在小安的身上,她是不還有他不了解的人脈路子?還是說……是彆的。
俞青山那裡寄了一封,外婆家一封,爺爺家一封,還有俞向晏一封。
還順帶著把過年的年禮也寄過來了,是在那邊相對普遍的羊肉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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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著沒事可以嚼一嚼,也可以做菜,隨個人心意。
在彆人的信上,俞向安正常的閒話家常,在俞向晏這封信禮,夾雜著溫言君的現狀。
這是他們收到的第二封信啦,溫如真收到這封信,抱著俞向晏大哭了一場,她哽咽著,“多虧了小安,多虧了小安,我會一輩子記著她的這份情。”
如果不是她,她和爸就真的天人永隔,再也沒有相見的時候了,現在他挺過來了,他們還有希望能再見一麵。
俞向安拍了拍她的背,她很瘦,瘦的讓人有些心疼,他們家現在吃的不差了,但是她還是沒有長肉,他知道,她心裡沉甸甸的壓了很多事,現在,這些事,總算能讓她喘口氣了。
“等孩子大一些,我們去找小安,順便,也去看看孩子外公。”
他們的小女兒現在還在吃奶,這麼小,是沒辦法放!心出遠門的,等大一點,大一點,他們就過去,理由現成的。
“等到了途中,我們提前下車,就說記錯地址了,去看看他。”
溫如真深深地凝視著俞向晏,伸出手,摸著他的臉:“謝謝你,跟我在一起,辛苦你了。”
俞向晏一個人承擔起了顧家的責任,她在家裡帶孩子,弟弟到現在也不願意結婚,他是正式工人,每個月有工資,他得來的那些錢,一部分存起來,另外一部分就花了在他外甥身上,可以補貼一點。
俞向晏爽朗一笑:“你在說什麼傻話,我不覺得辛苦。”
他是心甘情願的。
“小安的手藝不好,你幫她做兩身衣服吧。”
她要是什麼都不做,心裡會一直壓著這件事情,不如幫妹妹做兩身衣服。
阮晨曦現在是小學的臨時老師,沒有編製,不過在平時她不用下地了,給孩子們上課總比下地輕鬆,不過在農忙的時候她還是要下地的,但是這比起其他知青,她的日子已經很不錯了。
原本她也是沒有機會的,但是村裡的日子越來越好,願意送孩子念書的人就越來越多,往上一直供很多人覺得壓力大,但是小學是沒問題的,大家的兜裡有錢了,誰都不樂意自己的孩子做個睜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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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會認字和算數以後在村裡有不少工作就可以上手了,比如說做記分員,比如說在磚坊、造紙廠裡麵做統計員,路廣了很多,讀書也就有用了。
現在的紅星大隊在附近十裡八鄉是出了名的,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家想要嫁進來,本村的姑娘也不樂意嫁出去了,想要內部消化。
為什麼要嫁出去。
嫁出去辛辛苦苦下地一年,一大家子掙的工分幾十塊,現在的紅星大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