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拿一條做年年有餘,兩條片魚片做魚丸。
羊排做椒鹽羊排。
至於豬肉,那做法就多了,豬肚煲湯,紅燒肉一個,梅菜扣肉一個,糖醋排骨一個。
李玉姣:“……”
她是一個無情的打雜機器。
摻不上手。
香味飄散,尤其是一些重味道的肉菜香味飄到左鄰右舍的時候,俞向安又聽到了熟悉的孩子哭鬨聲。
這時候就不得不慶幸他們的房子周圍空蕩人又少了。
他們哭鬨著要吃肉,這時候家長基本都能滿足,畢竟是過年,但是他們吃到的肉,跟聞到的肉,差彆有點大。
李玉姣應付了好幾個帶著小孩來串門的人,都是經不住孩子哭鬨,所以上門來看看的。
他們一般都不敢上廠長家裡來,怕遇到廠長,孩子更不用說,見到了繞著走,但是現在孩子被香味勾住了,在那撒潑打滾,鬨的太厲害,隻能主動登門。
然後這些孩子發現,廠長不在家的時候他家裡不是什麼洪水猛獸窩。
他們不用怕。
林杜仲喜歡這些小孩過來串門,隻不過以前他兒子那張臉板得厲害,沒幾個小孩有膽量的,現在為了那吃的,他們鼓起勇氣過來了,他大方的給他們發零食,比如說炒豆子瓜子糖果之類的,這些就是備著給孩子的。
人上了年紀以後就喜歡孩子在麵前蹦蹦跳跳,彰顯活力,尤其是過年,人氣越旺,那可是好兆頭,代表著來年這麼旺。
俞向安之前在機械廠裡存在感不強,現在一下子出名了,大家都知道她做菜很厲害,她做的那年夜飯,把孩子魂都勾掉了,他們不知道費了多少口舌,才把他們安撫下來。
除夕林厚樸也要忙工作,等到他回來,已經快要六點了。
原本在這裡逗留的小孩子一下子鳥飛魚散。
家裡重新變的安靜下來。
洗澡後,就是年夜飯了。
以往林厚樸都愛說點什麼,但是今年沒有了,麵前這一桌子滿滿當當的佳肴,實在讓人迫不及待,哪裡還有心情說那麼多有的沒的。
!一頓風餐雲卷,吃飽喝足以後,就進入到發壓歲錢環節。
林厚樸給兩個孫子準備了厚厚的紅包,每個10塊錢,這10塊錢是一筆巨款,所以俞向安毫不客氣的沒收了,小孩家家的,還不知道錢能乾嘛呢,給了錢也沒用。
俞向安也給了林天東和張英紅包,每個人包了兩塊。
小孩子缺覺,沒多久就困了,他們不用守夜,大人是要的。
彰顯著這一年的結束,新年的到來。
年初一是拜年的日子,兩個小家夥去跟著林天冬他們去拜年的時候,回來的時候兜裡都滿滿當當,一邊是紅包,一邊是各種吃的。
他們就算不想出門了,在家裡坐著,也有紅包會自動送上門,因為林厚樸是廠長,彆人會來他這裡拜年。
這一拜年,看到小孩子能不給個紅包意思意思嗎。
過了這個年,兩個人消停了好一陣子,年前太瘋狂了,有人起了疑心,他們要消失一段時間潛伏,等到下一次再出手。
到了一九七六年,距離一九七七年就不遠了,就算有誤差,回複的年份也不會相差太遠,所以俞向安收集了兩套學習資料寄了回去。
一套給俞向清,俞向清跟她一樣寫稿投稿,為了寫稿子,一直沒放下過書本,所以俞向安希望,要是順利的話,她也能考上大學。
還有一套就寄給了俞青山,放在他那裡備用,以後有誰用得上,隨時去找他。
俞青山也沒有起疑心,因為俞向安說這是備著給俞向居俞明傑他們上學用的,這是教材,不愁用不上。
看著這麼多書,俞向居和俞明傑炯炯有神。
這麼多書!
本來俞向居這段時間就心情不好,看著這些書,感覺到了姐姐對自己的“厚愛”,他感覺自己的肩膀要承受不住了。
他不開心的緣由在家庭。
對著趙巧娘,他沒有說外婆發現的事,知道了她拿姐姐寄回來的東西給周家,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
外婆說,他不要插手,還是個孩子,好好讀書就夠了。
但是他沒法控製自己不去想。
她對他很好,他知道,但是她對他的好,有的時候是夾雜了其他東西的。
他不知道該怎麼做。
這個年家裡過的似乎很平靜,但是他知道,這是假象,現在是暴風雨!雨前的寧靜。
俞青山這個年沒有做什麼,有兩個原因,一個是過年,不好鬨得太難看,二是趙巧娘過年沒有再動家裡的東西拿去給彆人。
這點或許是因為她已經給過了吧。
再次發現了家裡的東西憑空少了一截,而且他放在家裡的家用少了一小半,家裡卻沒有增加什麼糧食之後,俞青山一晚沒有睡,第二天打發俞向居去和俞明傑住,和趙巧娘好好談談。
但是現在第二次了,還發現她動了錢,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這是第幾次?
趙巧娘驚慌失措。
她沒想到自己會被發現。
她做的很隱蔽的,每次隻拿一點點。
大概是從俞向安搬去秦城以後吧。
對俞向居,她把他看做依靠,他吃這些東西,那是應該的,但是看著俞明傑三兄妹也能歡喜的享受這些,跟他們差不多大的外孫卻不能,就跟女兒說的一樣。
太讓人心疼了。
一樣都是孩子,他們可以喝奶粉、吃糖果、吃蛋糕,她外孫長這麼大,第一次吃的蛋糕是她偷偷從牙縫裡省下來給他的。
一開始隻是自己從牙縫裡省,但是後來俞向安搬走了,家裡的這些東西,都是她在管。
她偷偷拿一點點,隻拿一顆糖、一塊餅乾,不會有人發現的。
她的膽子一點點大了起來,除了吃的,錢也是個好東西,還能給外孫做新衣服。
每次看到女兒和外孫開心的笑臉,她也十分滿足。
本來就是一家人。
丁敏秀當然開心。
她相當於沒有娘家的女人,沒有娘家的女人很難,因為她沒有後路。
她的兒子是獨苗苗,周家人很疼愛,但是她這個當媽的都沒有多少話語權,婆婆和太婆婆兩個人有意無意的擠壓著她的位置。
她又沒有一份正式的工作。
她需要有人站在她這邊,告訴他們,她也是需要有人撐腰的,這些吃的大部分都比較稀罕,在周家人麵前給她增光不少。
有了這些東西,兒子想要吃好吃的,對她也更親近了。
而且她心裡還有種隱秘的高興,就算俞家人跟她斷了又怎麼樣,她不一樣還是能享受到這些好東西。
周家人不知道這些東西的來曆嗎?
知道。
遇到了彼此當做陌生人,麵上!上沒有說,但是看到俞家人眼裡都帶著嘲諷的笑。
你們看不慣我們又能怎麼樣?
這麼久了,早就沒有證據了,我們現在大孫子都這麼大了,而且還能吃用到你們家的好東西。
等到俞向安收到信,信上開頭就是趙巧娘離開了他們家,去了周家,跟著丁敏秀過活的時候。
發生了什麼事兒?
她一目十行的看著信,很快知道了原委。
她把家裡吃的,還有俞青山給的家用,挪一部分去周家補貼丁敏秀了。
她爸和她談了,談崩了,就分開了。
至於說離婚,他麼根本就沒有領證。
俞青山之前和秦豐蘭也沒有。
不僅是他們,大部分人都是沒有去領證的。
至於分開的代價,也有。
但是俞青山在信上說的不詳細,她隻知道結果。
俞向安:“……”
心情複雜。
俞青山快要五十了。
趙巧娘也四十多了。
都不年輕了。
分開了?
俞向安放下信,給俞向海寄了信過去。
她想知道更詳細的內容。
林川柏知道這件事後:“你這件事不用插手,你爸也沒讓你插手,你爸是個明白人。”
俞向安想到送出造紙的手藝後她收了俞向清俞向晏還有大伯一年工資的一半。
“對,他這樣,應該也是不想我難做,不想我傷心。”
知道自己寄回去的東西到了丁敏秀的嘴裡,想想還真是有些膈應。
但是如果這樣的話,最難受的是俞向居。
他算是趙巧娘一手帶大的。
林川柏安慰她,“小居也不算很小了,去彆的環境,聽不到閒言碎語,會慢慢想開的,他是個小孩子,從始至終,他就沒有選擇權。”
雖然他們現在離得遠,但是像這種情況,想也知道,又是一輪話題中心。
還會聯想到當初“二女爭一夫”的戲碼。
俞青山把俞向居送走,是正確的。
林川柏看她寫了信,想轉移她的注意力,“你還記得之前跟我們打交道的全叔嗎,吃了我們不少肉的那個,我今天收到暗號了,他想要跟我們進貨,農場裡有長成的牛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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