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向安去東北, 她身邊的除了劉三葆,還有宋冬,另外還有一個張武凱, 他算是林川柏的師弟, 會看藥材的好壞。
秦盛樺在這裡算是地頭蛇,先去了他那邊。
他們一家住在部隊家屬區裡麵, 俞向安一行人是到了他們駐紮部隊最近的一個城市, 然後再見麵的。
俞向安不知道方不方便他們進去。
秦盛樺:“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想不想看一看部隊的生活?我帶你們去看看?”
俞相安被他一說還真有點想去。
秦盛樺:“想去那就去。”
秦盛樺一家在這裡,有俞向安的大舅媽,還有表嫂, 還有秦盛樺的兩個孩子。
兩個孩子都是男孩。
現在都不在身邊, 大的那個進部隊當兵, 小的那個在軍校學習。
劉三葆和張武凱沒有去過,也很好奇。
他們提前買了一些東西。
去看大舅媽,當然不能空著手。
另外雖然現在秦家沒有小孩子,但是他們住在部隊家屬區的話,應該有很多鄰居家的小孩, 糖果和補品都要帶上。
秦盛樺借了車, 直接開車過去就行了, 進去部隊裡麵,滿眼的都是軍裝。
這裡是有規定的, 有的地方能去,有的地方不能去。有秦盛樺在旁邊, 也不會去到什麼不該去的地方,而且或許是因為他提前打了招呼,有很多人熱情的問好。
對這個大舅母, 俞向安印象不深,在她沒有穿來這裡之前,原主印象也不深,因為她很早就跟著大舅隨軍了,大舅去世以後她就跟著兒子在這裡,很少回去,俞向安通信來往的多的是秦盛樺,和大舅母就是日常關懷的程度。
對她都不熟了,對表嫂就更不熟了。
不過現在見麵,她們臉上都看不出什麼生疏,看著很熱情的樣子。
一說起吃的,就更熱情了。
俞向安仔細的看了這裡能看的地方。
如果雙胞胎有人想要進部隊,她以後或許就能常常看到這樣的場景了。
全部都是正當年的小夥子,看著還挺賞心悅目的,那一股活力勁,讓人羨慕。
俞向安沒有在這裡呆很久,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之後就由秦盛樺帶著他們去找那位藥材供應商。
秦盛樺知道地頭在哪裡,順利的找到了。
白岩把藥材拿出來,張武凱驗藥,對方不太懂俞向安要用來做什麼,“這東西要的人很少,我老實跟你們說,之前這都是虧本吆喝。”
俞向安:“還是有少部分人用的上的。”
白岩:“是,就是太少了,如果不是為了口碑,我都不樂意動,太麻煩了。”
現在有個大單子,他總算不用賠本了。
張武凱點點頭,這藥性可以,俞向安伸出手:“合作愉快,還有彆的嗎。”
東北靠著山脈,有不少好東西,俞向安想要在這邊尋找一些特產,還有一些特色食材,白岩帶著他們去了獐子島。
又簽了一個海參合同。
而且俞向安還趕時髦的上山去跟著人家挖人參。
這算是另類的體驗。
挖參人之前已經用紅繩綁住了,他們直接去到地方挖就可以了。
挖參人是一件細致活,不能傷到根須,要一點一點慢慢來。
俞向安在旁邊盯著,看著他們挖了兩個多小時。
俞向安:“……”
雖然這人參生長的地方不一樣,但是挖參的動作她一點也不陌生。
藥園裡,林川柏經常挖。
他們的手上還有一些存貨,俞向安把上了年份的都買了,她現在是人生的大戶,沒道理放過。
而且還簽訂了長期訂單,隻要他們把人參挖出來,她就會按照市價收購。
長白山脈裡麵的好東西太多了,有一些不在名單上的,俞向安也沒忍住,買買買。
因為她購買的量大,是批發價,價格優惠不少,秦盛樺他們也忍不住囤了一些。
有個農場主大方的送了一人一袋鬆子。
大麻袋的那種袋子。
東北不缺鬆子,不過他送的這些鬆子是精挑細選的,俞向安把它們寄到了雙胞胎那邊。
要說起意外收獲也有,俞向安在一個轉行的挖參人那裡買到了一張虎皮。
是以前上山作亂的一隻老虎,被他們當獵戶爺爺殺了的,這張虎皮作為榮耀的證明就留了下來。
已經有三十多年了,但是一直保存的很好,他們拿出來的時候,俞向安看了一眼就想要買下來。
這是保護動物,但是這是在它成為保護動物之前獵殺的,俞向安以後不打算買了,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但是像這種因為老虎下山傷人性命被殺的,她買了沒有心理負擔。
她想作為禮物送給林川柏。
秦盛樺沒有說什麼,但是看著那張虎皮的眼神那叫一個戀戀不舍,就連賣了這張虎皮的人家也很舍不得,但是他們孩子考上了大學,要在大城市安家落戶,他們家裡錢不夠,沒辦法。
這張老虎皮是珍品,另外俞向安還得了兩張狼皮和一張熊皮,這就是她特意買的,這虎皮帶回去要是沒有林杜仲和林厚樸的有點尷尬,索性給他們一人買一張,多出來的那張狼皮則是給俞青山的。
都是精品,除了這些沒買彆的,俞向安對這個不感興趣,她不是沒有皮毛的衣服,但那是用來撐場麵的,要說起來,她對這些皮毛裡麵的肉更感興趣一些。
她把這些皮子帶回去以後,林杜仲和林厚樸果然對那張虎皮情有獨鐘,林杜仲甚至說:“川柏這年紀輕輕的拿了這虎皮就是用來看的,用不上,不如放在我這裡,我年紀大,壓得住。”
電話那頭的林川柏:“……爺爺。”
林川柏對這張虎皮也很有興趣,他長這麼大,加上前輩子活的時間,也沒有見過虎皮,老虎的數量本來就不多,以前那些虎皮很多打下來也不能用,有的是被作為傳家寶不願意出售,這麼一張難得的完整的皮子,要是擺在凳子上坐上去多威風,林川柏也想過過癮。
林厚樸不是沒有見過,他們部隊當初還打死過一隻,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在山林裡遇到了一隻餓肚子的老虎,他們一夥人手裡還拿著槍,有兩個人的腿也被老虎咬中了,一個人斷了肋骨,人人帶傷,差點付出人命才把那隻老虎給留下。
不過那隻老虎是拿下了,但是皮也不完整了,還動了刀,而且那隻老虎也沒有這麼大,就算是在老虎當中,這一隻也是出眾的。
在林杜仲的舍不得下,林川柏隻能把這塊虎皮“借”給他先過過癮。
林厚樸:“……”
他沒出聲,但是留在這裡,他也能過過癮。
……
比賽的結果還沒有出來,俞向居打電話給俞向安報喜,電話那頭,他的聲音喜氣洋洋,“五姐,我要結婚了,你有沒有時間過來喝喜酒?”
俞向安:“你要結婚了?你的對象是誰,怎麼這麼突然。”
俞向居有些不好意思:“就覺得是這個人了,以後的一輩子和她一起過,我們年紀也不小了,就決定結婚了,我打電話給爸了,他說明天就過來。”
聽著聲音,傻樂傻樂的。
俞向安也不禁會心一笑:“那就恭喜了,你們怎麼認識的啊?”
俞向居:“她是我隔壁部門一位處長家的女兒,比我小一歲,我覺得挺好的,跟你有些像,是中學老師,中專畢業後就分到這個工作。”
聽著挺靠譜。
因為他的結婚,俞青山跑了過去,這要結婚,有些事是要先解決的,比如跟親家見個麵,吃個飯,談一談兩個孩子的具體情況,婚宴怎麼安排等等。
俞向居那邊有工作,女方也有,所以這一次婚宴在那邊舉辦,過年的時候再回老家認親。
俞青山過去,自己掏錢,加上俞向居的一些積蓄,在那邊把房子解決了,把一些該買的家具也添置上了。
如果工作沒有什麼調動的話,俞向居基本上就在那邊生活了。
最小的弟弟結婚,一生一次的大事,兄弟姐妹們都來了。
俞向晏也請了假趕了過來。
在婚宴前夕,俞向清問起他,新娘知不知道他們家的這些事兒。
說起來沒什麼,但是人家有知情權。
俞向居點點頭,“我和她說了,趙姨養過我一場,如果她過得好,我不會打擾,如果她被趕出來了,我會提供一碗飯。”俞向居對丁敏秀的人品極度不信任,這種事一般人做不出來,他覺得丁敏秀未必,如果他還在她能找到的地方,他覺得她可能會把趙巧娘往他家門口一放,人就走了。
“可能是以前聽趙姨說的給她養老的話聽多了,如果我不管的話,她就沒人管了,那樣我的良心不安。”
俞向清沉默良久:“就看丁敏秀和她兒子有沒有良心了。”如果有良心,她會給趙巧娘養老,如果沒有的話……
俞向居:“我也和她說清楚了,我不會管她很多,如果趙姨還是放不下丁敏秀這個女兒和她的外孫,想要從我這邊拿什麼東西補貼到她們身上去,那是不可能的。”他不會做冤大頭。
現在養一個人也沒那麼難。
俞向居笑得很開心,“我當初離開老家的選擇,我覺得做的很對,現在這樣很好,就是爸爸,我不能陪在你身邊。”他有些愧疚。
俞青山搖搖頭:“得了吧,我的身體好著,等我以後老得不能動了,你再來說陪不陪的問題,你爸我這麼多個兒女,你還怕我沒人陪嗎。”
俞向安:“那不會……”現在其實就是俞向安在養老。
在婚宴上,俞青山喝醉了,他喝醉了也不多說什麼,就是看著一對新人、看著這熱鬨的場景一直在笑。
俞向安在旁邊看著他的酒杯,讓他彆喝太多。
喝的太多就傷身了。
這一場婚宴參加的人不是很多,但足夠熱鬨,在當地一家酒樓,除了他們男方親人以外,就是女方那邊的親戚還有他們的一些同事,加起來五六桌人。
俞向安這個弟媳婦,笑起來很爽利,是那種風風火火的類型。
光是聽她說話就透著一股活力。
俞向清拉著她,“我這弟弟年紀最小,沒怎麼經過事,就需要你這麼一個媳婦看著他,以後你們好好過日子,要是他對你不好了,你跟我們說,給他鬆鬆皮。”
俞向居故意聳下臉:“四姐,你在說什麼呢,我不是那樣的人!”
俞向清拿出了一對金戒指,他們夫妻通過倒賣國庫券,賺了不少錢。
“這對金戒指是我們那邊一個老金鋪子打的,當初不允許,關了,現在剛開業不久,那老師傅和他家的老伴結婚六十多年了,沒紅過臉,這是他複工以後打的第一對金戒指,我希望你們兩口子也能跟那老師傅一樣,幾十年風雨同舟,和和美美。”
俞向居眼眶紅了:“謝謝四姐,我會的,我們肯定會的。”
每個人都給這對新人準備了禮物。
回去後,他們兩口子拆出來一看,一下子小金庫豐滿了起來。
俞向居給受驚的媳婦解釋:“我哥姐他們日子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