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要問蕭以恒為什麼會發燒?
這件事確實和臨時標記有關,但原因和厲橙想的正好相反。
蕭以恒並非被榨乾精力,而是……被淺嘗輒止的標記行為撩起了心中壓抑的衝動。
蕭以恒這個年紀,正是年輕男孩“精力”最旺盛的時候。隻是他平常專注學業,又生在這樣一個家庭,他一直在有意無意地壓抑真實的自己。
昨天他和厲橙的一番親密接觸,衝破了他這麼多年恪守的行為準則。
宣泄而出的欲念猶如高山雪崩,一發不可收拾。
直到現在,他的舌尖仿佛還能回憶起omega血液的鮮甜。
昨晚他睡得很不踏實,睡睡醒醒,而在那無數個層疊旖旎的夢中,厲橙的身影永遠穿插其中。
他夢見他們第一次見麵,厲橙從天而降,落如他的懷中。他沒有放他離開,而是直接把他禁錮在懷裡,讓他掙脫不得。
他又夢見他們在小巷裡打架,警察堵在巷口,他們藏身於臟兮兮的沙發後麵,他俯身於厲橙的身上,看著那雙桀驁的眼睛。
他還夢見他被厲橙用一盆臟水弄臟了衣服,厲橙帶他去遊泳館洗澡。他強拽著厲橙走進淋浴間,滾燙的熱水從花灑裡澆下,淋濕了他們兩個人的身體。
最後一個夢,是在美術教室。
現實中發生過的事情在夢裡重新推演了一遍。昏暗的暮光,破碎的光影,男孩羞到發抖的雙腿。
但是與現實不同的是,他並沒有止步於臨時標記――在信息素融為一體之後,他把厲橙推倒在了課桌上。
校服散落一地。
蕭以恒是如何把顏料塗抹在畫布上的,他就是如何去塗抹厲橙的。
夢中的男孩先是大聲咒罵,拳打腳踢,但很快就變成了舒服的呻_吟。
他甚至臆想出了男孩爽到落淚的樣子,還有他可愛的緊縮的腳趾。
……可惜,夢境終究隻是夢境。
等到夢醒後,蕭以恒便發起了高燒。
隻是他沒有想到,那個在夢裡誘惑他的少年,居然會提著一袋橙子,大大咧咧的出現在他麵前。
還說――要對他“負責”。
……
想到這裡,蕭以恒挑眉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厲橙,唇瓣動了動:“如果你真的把我‘榨乾’了,這應該算是工傷吧?你想怎麼負責?”
厲橙被他問的噎住了:是啊,他能怎麼負責啊。
他剛剛不知怎麼鬼迷心竅,居然誇下這種海口。腦子一熱,就說要對一個alpha負責!
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厲橙好麵子,總不
好把自己剛剛許下的豪言壯語現在就吞回肚子。
他絞儘腦汁思索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多給你點營養費?”
看他那一臉肉疼的樣子,眼睛眉毛鼻子都皺在一起,從甜甜橙變成了酸酸橙。
“營養費?”蕭以恒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思索厲橙的提議。
他說話時,他的手指順著小檸檬的後頸一直擼到尾巴,不知蹭到了它哪個關竅,爽的小鴨子渾身都在抖,屁-股裡像安了一個電動小馬達,顫出一片波浪。
蕭以恒就這樣不緊不慢地一下一下摸著,厲橙盯著他的手,恍惚間,覺得那雙手仿佛落在了自己的背脊上,讓他情不自禁地跟著打了一個顫。
蕭以恒沒注意到他那一瞬間的顫抖,開口說道:“厲橙,你這空頭支票未免開得太大了。彆忘了,你連首付都是賒賬的。現在你說要給我營養費,這次又打算分期多久?五個月?十個月?還是一輩子?”
厲橙被戳中痛處,臉頓時漲紅:“老子現在沒錢,不代表以後也沒錢啊!你不是知道嘛,我再過一陣子就要去參加省級比賽了,隻要拿了冠軍,省裡、市裡、學校都會給我發獎金,加起來好幾千呢,欠你的錢我一分不少都會給你!”
他這幅口吻,活像是明清裡,騙花魁娘子私房錢的窮書生,信心滿滿地許下諾言,什麼“等我高中狀元,一定十裡紅妝八抬大轎來娶你”,聽起來就是在騙人真心,實在是太沒說服力。
蕭以恒自然沒那麼好打發。
他因為生病,臉色有些白,語速也很慢,聽上去懶洋洋的:“說來說去,還是空頭支票。競技體育比賽變數很多,哪有什麼人能保證自己拿冠軍?不要到時候比賽結束,你告訴我‘今天對手太強了’‘今天我狀態不好’之類的理由,即沒拿到冠軍,也沒拿到錢。”
若不是厲橙還記著蕭以恒是個病號,他現在就要掀桌而起,把蕭以恒這混蛋打到叫爸爸了!
厲橙是個頂驕傲頂驕傲的人,而他最引以為傲的資本,就是他在泳池裡的絕對霸主地位。為了應對賽季,他每天都要泡在泳池裡訓練數個小時,蕭以恒可以質疑他彆的,但是絕對不能質疑他的成績!
想到這裡,厲橙怒上心頭,迫不及待想要證明自己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