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許妙透著絲妖氣的俏臉上暈開一抹笑,兩手托腮,衝那頭冷硬俊美的男人眨了眨深邃晶亮的眸子,打趣的口吻:“校園戀愛,校服到婚紗。可真是段讓人羨慕的浪漫愛情呢。”話說完,纖纖玉手扔出去四個相同花色的5,炸。
“那許小姐和三公子又是什麼認識的?”白珊珊問。她臉上笑盈盈的,心頭默記著牌桌上已經出現的牌麵數字和花色,再結合另外三人出牌的路數,推算著幾人手上的餘牌。
“無趣得很。家裡開了個party,我們就認識了。”許妙說著話,眼神卻仍舊筆直筆直地瞧著商遲,又一副好奇又不經意的語調,問:“聽說商先生自幼便有‘天才少年’的美譽,不管是邏輯思維還是象形思維都是一等一。你這麼優秀,在學校裡一定很多人追吧?”
說著一頓,餘光意味深長地瞟了眼白珊珊。
那意思,不言自明。
白珊珊一眼便看穿這個許妙的心思,表麵上卻依舊勾著抹人畜無害的純潔笑容,大寫的軟萌好欺負。她小雞啄米式點頭,“可不是。追他的人可太多啦!”
許妙又出了一副三帶一,笑得輕蔑而冷淡,“那商夫人能從那麼多追求者裡脫穎而出,可見,你一定有許多鮮為人知的過人之處了。”
白珊珊笑意滿臉,“司馬夫人過獎了。不過……”稍頓,側過頭看商遲,左側小眉毛微微那麼一挑,粉軟粉軟的唇瓣兒微微嘟起,指尖點兩下,似乎在很認真地思考。道:“遲遲,我有時候也好奇,當年咱們學校的女孩兒那麼多,你怎麼就偏偏追著我不放呢?”
話音落地,所有人都被小姑娘那副軟糯腔調叫出來的一聲親昵的“遲遲”給震住了。
就連江熊陳徐四位助理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微抬頭,詫異而又不失端莊地瞟了自家西裝革履筆挺冷硬的冷漠大佬一眼。
助理四人組:遲……遲遲?
這麼軟這麼萌跟個哈巴狗名兒似的愛稱是認真的嗎?
沒想到持重沉穩冷豔高貴如他們家的大BOSS,在小夫人麵前居然也有這麼接地氣的一麵。
助理四人組有點淩亂又有點恐慌地琢磨著。
與所有人臉上五花八門兒的怪異表情不同,引起恐慌的男主人公“遲遲本遲”倒是很平靜。商遲眉眼冷而淡,麵無表情地出了幾張牌。隨後,他抬眸,視線筆直而專注地落在白珊珊臉上。他說:“因為,你是白珊珊。”
“……”白珊珊聞言整個人微愣,“什麼?”
她故意嗲著嗓子喊那聲“遲遲”,故意嬌滴滴地說那番話,純粹是為了打許妙的臉,反駁許妙自以為的“是她倒追商遲”這件事。
單純的臨場發揮,逢場作戲。
但,她是演戲,虛情假意,商遲卻似乎不是。他看著她,向來冷漠殘酷到無波無痕的黑眸在某一瞬似綴滿了星辰,又似翻湧起了漫天的海嘯。
白珊珊被他瞧著,忽然覺得臉蛋兒、耳根、手掌心……甚至是全身上下都莫名燒起了一股悸動的燥熱。心跳有點兒快,呼吸有點兒急,有點慌,又有點臊。
隨後,她聽見商遲嗓音傳過來,清冷低沉,平和沉靜,“我從第一眼看見,想據為己有的白珊珊;笑一下,能讓我魂牽夢縈徹夜不眠的白珊珊;我十年來沒有一天忘記,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的白珊珊。”
白珊珊:“…………”
這回全場是真的徹徹底底地靜了。
白珊珊有點兒懵。原本,她隻是想讓這位變態大佬配合自己,讓這個討人厭的司馬夫人有所收斂。
沒成想,這位大佬和她的默契不到位,這配合過了頭,成了一番深情又充斥著濃烈迷戀的告白。
也不知是他演技太好,還是她在賭場悶了一宿腦子發暈,從而產生的錯覺。
足足過了好幾秒鐘,賭場內的眾人才回過神來。再然後,不知是哪個缺筋少弦的二傻子鼓起了掌。
其它人便也跟著鼓起掌來。
一時間場內掌聲雷動,氣氛詭異得跟這會兒大家不是在圍觀兩大豪門賭牌,而是在圍觀一場堪稱動人的求婚典禮。
“……”坦白說,好尷尬。
尷尬得都想直接撂挑子不乾走人了。白珊珊臉紅紅的,尷尬而又不失禮貌地衝眾人露出了一個乾巴巴的笑,揮手致意。
許妙麵色不佳,沉默不再言語,隻自顧自出著牌。
牌局這時已接近尾聲。
司馬邢手上還剩最後一張牌,商遲還剩兩張。白珊珊打完一局有點兒累了,把手上剩餘的牌往桌麵上一扣,歪歪小脖子,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
根據她之前算的牌,司馬邢手上還剩一個黑桃2,而商遲手裡的,是一副對牌。
而好巧不巧,和她一隊的變態大佬是司馬邢的上家。
也就是說,這局穩勝。
白珊珊意態閒閒地在椅子上葛優癱,悶悶地想這三局定勝負的賭局真是沒什麼意思,一來便連勝兩把,大局已定,連一丁點的懸念都沒了。
不好玩。
正思索著,商遲那頭有了動作。他漫不經心地丟出一張牌,白珊珊瞧見後,頓時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A.”商遲淡淡地說。
見狀,司馬邢和許妙眼底有自得的笑意蔓延開。
“2.”司馬邢最後一張底牌落桌,嘴角微微勾起個弧。
白珊珊:“…………?”
男荷官說道:“第二局,三公子與少夫人勝。”
“……”不對。不對。一定是哪裡出了錯。
白珊珊微皺眉,在腦海裡回憶著之前的百餘張牌麵,再一抬眸,卻見變態大佬還是老樣子。西裝筆挺,坐姿慵懶,手指夾著煙,整個人還是那副清冷禁欲不染纖塵的貴族樣。絲毫沒有輸了一局賭局的懊惱和不悅。
相反,他整個人非常平靜。仿佛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
白珊珊絞儘腦汁地回憶著之前的牌局,這結局與她預料的出入太大,實在難以想通。她在自己的座位上靜了幾秒鐘,坐不住了,起身幾步走到了商遲身前。
拿起了他最後一張底牌。
白珊珊瞳孔有瞬間錯愕的放大。
紅方A。
他之前出的倒數第二張牌也是A。
她之前算的牌沒有錯。這人把之前的對牌拆開了。
“……”她驚呆了,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望著眼前冷硬淡漠筆挺如畫的男人。
商遲隨手撣了下煙灰,也抬眸,眉眼冷靜,淡淡地瞧著她。
白珊珊動了動唇,彎腰朝他貼近幾分,皺眉,聲音壓得低低的,質問:“為什麼?”
商遲聞言沒有說話。他隻是掐了煙,懶懶散散地往椅背一靠,朝她勾勾手。盯著她,眼神直勾勾的,帶著肆無忌憚的侵|略性。
“……”白珊珊瞬間懂了他的意思,默,咬咬唇,隻好走得更近。
商遲握住姑娘細軟的腰肢往上一提,把她放到了腿上。他手臂勾著她的腰,低頭貼近她,唇齒間清冽的煙草味與她甜甜的呼吸輕柔纏繞。
他額頭蹭蹭她的,輕言低語:“想問什麼。”
“……為什麼給司馬邢喂牌?”白珊珊謹慎看了眼周圍,也壓低聲。這個姿勢使得嬌小的她不得不再次環住他的脖頸,“為什麼故意輸?”
“彆心急,公主。”商遲啄吻她的鼻尖兒,“戲劇的高潮,總在謝幕前才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