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結結巴巴地說:“我,我自己能走。”
聞則琛:“彆逞強,再不上來,我就采取強製措施了。”
岑溪猶豫了下,雙手抱緊了男人的脖頸,爬上了他的肩膀。聞則琛輕笑一聲,步伐平穩地走了出去,按下電梯負二層。
好在,這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任何熟人,不然岑溪得崩潰。
這個時間還沒到晚高峰,一路上暢通無阻。
聞則琛找了附近價格最高昂,服務態度最好的私立醫院,去了急診掛了號,就有一位專門的護士帶領著他們去看醫生,醫生讓他們先去抽血,拍胸片。
到了抽血的地方,護士帶著他們進入VIP通道,壓根就不需要排長隊。
當護士拿出二支采血針和采血管的時候,岑溪頭腦有點發懵,她輕咳一聲,講話也使不上力氣:“需要抽二次血嗎?”
護士笑了笑回答:“是的,為了您的健康考慮,隻查驗血常規不夠的,我們又給您加了其他項目。”
岑溪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陪診的護士似乎覺得她害怕針頭,連忙笑著安撫道:“小姐,您不用害怕,我們這裡的護士都是出了名的紮針速度快不疼,您等下就明白了,放輕鬆,結果馬上就出來。”
“那我開始抽了。”
岑溪咬緊牙關,正準備移開視線。聞則琛俯下身,清雋的眉眼近在咫尺,他唇角緊抿著,看起來沒什麼情緒,忽地伸出雙手,捂住了她的雙眸。
她視線所在範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了。
岑溪掐了掐自己的掌心,這才意識到,他捂住她眼睛,也是擔心她害怕針頭。他用簡單的舉動化解了她的恐懼。
好像越來越多地邂逅了聞則琛的溫柔。
抽完血,拍完胸片後,說是結果十五分鐘就會出來,兩個人去貴賓休息室待了一會兒。
岑溪嗓音很弱:“其實,我不害怕抽血。”
聞則琛喉結滾了滾:“看出來了。”
岑溪:“那你怎麼還給我捂眼睛?”
她向來不是嬌嬌弱弱的女孩,打針查體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去,壓根談不上害怕。
聞則琛嗓音清冽:“保護小孩兒罷了。”
岑溪:
“……”
這時候,陪診護士敲了敲門:“結果出來了,小姐,先生,你們可以去找醫生麵診了。”
各項數據倒還算正常,她體內有微微的炎症,這次發燒雖然燒得厲害,但並沒有傷到肺。
“拿一些藥就可以,打這位小姐應該是坐辦公室的吧?身體比較虛弱,以後要經常鍛煉身體,提升免疫力,就不會經常生病了。”
岑溪羞愧地點點頭:“還需要輸液嗎?”
“輸液就不用了,經常輸液會降低免疫力。你回去多喝水,吃藥,不出二天就能康複。”醫生又交待道,“晚上要注意一點,多保暖,讓你男朋友好好照顧你,大概明天就可以徹底退燒了。”
岑溪:“謝謝醫生。”
或許醫生的話能給人鼓舞,有種神奇的魔力,沒打針的岑溪這會兒就覺得頭腦清明了許多,似乎下一秒就可以蹦蹦跳跳了。
陪診護士將他們送走,等待聞則琛取車的空檔,小護士眨眨眼睛,偷偷問岑溪:“你男朋友哪裡找的呀?對你可真好。”
岑溪:“你怎麼感覺出來的?”
“你男朋友屬於沉穩話少型,剛才等結果的時候,我在他臉上看到了明顯的擔心,而且還那麼帥,嗚嗚嗚!”
岑溪抿唇:“聯姻。”
小護士愣住了,“啊”一聲:“不是吧,商業聯姻?這不是中才有的情節嗎?”
岑溪無奈笑了笑:“現實中也有。”
小護士:“那你可真是太幸福了,光這個顏值就是我見過最英俊的男人了!!”
岑溪輕笑:“祝你也幸福,早日找到喜歡的另一半。”
上車之後,聞則琛仍舊有些擔心,又給她量了量體溫,發現這會兒隻有二十七度五了。
“不錯,快降下去了。”聞則琛儘管嗓音淡然,可臉上顯而易見地彌漫上些喜色。
岑溪:“怎麼感覺你比我還關心我的體溫。”
“我關心我太太,有什麼問題嗎?”聞則琛偏頭看她,清雋眉目似笑非笑。
“沒問題,”岑溪說,“不過,這就是個小感冒,沒必要放在心上。”
聞則琛轉過身,為她係好安全帶,淡淡睨她一眼,古井無波的嗓音慢悠悠響了起來:“可是對我來說,沒什麼比我太太更重要的了。”
岑溪心裡一軟,笑了笑,沒再繼續說話,心裡卻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哥哥,我突然覺得頭好疼,好像又燒起來了。”
聞則琛眉頭下意識蹙起來,正準備發動車子的動作停住了,趕緊湊近她,伸手探了探她額頭,壓根感覺不到一點熱度。
涼涼的,不像燒起來。
再結合她唇角勾起的笑容,聞則琛立刻明白小姑娘是在跟他玩,臉色冷下來:“不許拿生病開玩笑,知道麼?”
男人唇角抿起,臉上蘊藉著淡淡的怒氣,似乎是真生氣了,岑溪跟他在一起這麼久,還從未見過他發怒,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
她連忙挽著他的手臂開啟撒嬌模式:“跟你開玩笑不能怪我。”
聞則琛:“那你要怪我?”
岑溪咬咬下唇,鼓起勇氣抬眸望向他,輕輕發問:“我身上的衣服,是你給我換的吧?”
男人抿了抿唇,臉上無波無瀾道:“是。”
岑溪:“你該把我叫醒的,我自己可以換。”
她倒是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兩個人已經道明心意,做到那一步也是遲早的事兒。
何況她明白,是因為事情緊急,聞則琛也是迫不得已,不然他才不是那種占人便宜的性格。
梁西西經常誇她身材好,她自己也覺得纖穠合度,該有的肉一兩都不少,應該能拿得出手。隻是自己在睡夢狀態裡,就這麼被人看光了,想想還是覺得有些羞恥。
聞則琛這才明白,原來她記著他的仇呢,怪他自作主張給她換衣服了,他輕咳一聲:“下次吧。”
岑溪:“哦。”
居然還想著有下一次。想都不要想!她以後一定要控製好自己,睡覺不能睡太死,否則就成了彆人案板上的魚肉了。
她正這麼思考著,男人優雅如大提琴一般的磁沉聲線響了起來:“太太如果介意的話,晚上給我換一次,不就扯平了?”
岑溪:“……”
她現在嚴重懷疑這是他的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