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岑溪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
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她甚至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可渾身碾壓式的痛楚提醒她,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原本打算給他一個驚喜,再一起吃一頓精心準備的燭光晚餐,兩個人再甜甜蜜蜜地接個吻。
沒想到,事情居然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燭光晚餐肯定不能吃了,等會兒爬起來要及時倒掉,那可是她親手煎製的牛排,醃製了整整一天,用了十位調料,就這麼丟掉了想想還挺可惜的。
滿打滿算也就睡了四個小時,岑溪這會兒壓根不想起,望著天花板發呆。
聞則琛還熟睡著,男人一條結實有力的胳膊緊緊摟抱著她的腰肢,他似乎做了個很幸福的夢境,唇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岑溪隔著空氣在描摹著他的眉眼,真是處處都好看。
他比她大上九歲,可歲月也沒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高挺的鼻,深邃的眼,薄削的唇呈現出淡淡的粉,更顯得英俊十足。
她看了好一會兒,隻覺得怎麼都看不夠。
男人突然皺了皺眉,身體動了一下,岑溪意識到他馬上就要醒來,心間一凜,不知道該以怎樣的表情麵對他,乾脆當了逃兵,趕緊轉過身開啟裝睡模式。
她背對著他,均勻的呼吸聲停止,隻聽見他那邊的被子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還以為他要起床了,哪想到聲響過後,聞則琛又重新躺進被子裡,還體貼地為她掖好被角。
“還在裝睡?”
岑溪:“……”
兩個人背對著,他不可能發現自己裝睡吧?
岑溪懷疑他在故意炸她,告訴自己要鎮定,更是小心翼翼保持著剛剛的動作,就連呼吸都儘量放平。
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原本以為這樣可以蒙混過關,哪想到那道磁沉的嗓音再度響在耳畔:“聞太太,你以為我發現不了?”
聞則琛慢悠悠歎了口氣,一隻手扯著小姑娘的手腕,霸道地將她往他的懷裡帶。
岑溪抿了抿唇,紅著臉轉過身:“你怎麼會發現?”
她明明在他醒過來之前就開始裝睡了。
“我覺得已經裝的很好了。”
聞則琛的手慢條斯理地蹭著她的掌心,嗓音蠱惑又曖昧:“就是因為裝得好,才會暴露。”
岑溪沒明白他的意思。
“我們在一起睡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最熟悉你的睡相。”他笑了笑,“你睡覺最不老實,剛才一動不動,鯉魚打挺似的,一看那就不是你。”
岑溪:“……”
男人目光直白又惹人心動,岑溪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臉頰滾燙。聞則琛越看她這幅樣子就越喜歡,他沒有賴床習慣,原本打算直接起床處理公事的,可這會兒竟然舍不得了。
他笑著看向小姑娘,突然翻身向上,將她壓在身下。
說是壓著,其實聞則琛的
雙手撐在她臉龐兩側(),身體的力量壓根壓不到她身上?()?[(),不然她根本就撐不住。
可這樣的角度,再次讓岑溪想到了臉紅心跳的昨晚,羞恥到她想找個地洞躲起來。
準確點說,是今天淩晨一點多。
岑溪是真的害怕了。
聞則琛好整以暇地盯著她,視線從眼睛到唇描摹著,繼續往下,凡是可視範圍之內,他都溫柔親了個遍,最後,又吻了吻她的唇,嗓音低沉:“亂蹭什麼呢?”
岑溪:“我,我沒有。”
“昨晚你不是挺開心的?怎麼這會兒又害羞的不敢看了?”
“你怎麼又?明明昨晚已經……”
他挑了挑眉梢:“昨晚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岑溪:“……”
“也就是每天都會這樣對嗎?可這樣的話怎麼會滿足啊……”
聞則琛慢條斯理跟她解釋:“你可以理解為一個小型蓄水池,水滿了就會從龍頭裡溢出來,再繼續產生水,如此循環往複。”
“所以你現在又開始想……”岑溪咬住下唇,不好意思將剩下的話說完。
男人親了親她的臉蛋:“可以這麼解釋,不過我可以忍耐。”
岑溪瞠目結舌:“那你單身這麼多年了,怎麼忍過來的啊。”
“我從不覺得這是個問題,忍著忍著就過來了,但是從今天開始,會非常難以忍耐,因為——”他嗓音和緩,聲線仿佛帶著小勾子似的,“我擁有我太太了。”
也就是會無窮無儘向她索取?
岑溪腦補了下場景,覺得沒臉見人了,乾脆一把拉住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
聞則琛無奈道:“昨晚你還摸它來著,不記得了?”
岑溪死死咬住嘴唇,閉口不提昨晚的任何細節。
“太太真忘記了?”
男人長腿向下一邁,將被子高高舉起來,兩個人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上一下,都縮在了被子裡,昏暗又逼仄的角落裡,他鉗製著她,眼眸炙熱又直白,牽引著她的手,往下麵的方向走:“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岑溪掙紮不得,含含糊糊地開了口:“哥哥,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忘了我昨晚逾距的舉動吧?”
昨晚那麼多細節,她當然都還記得。
對異性的渴望和好奇占據著她的腦海,之前幾次都是淺嘗輒止的觸碰,昨天實打實地碰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