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理解金馳為什麼會這麼猖狂。
和他這種寒門出生、被老元帥收養才接觸了頂級圈子站上高位的人來不同,金馳是真的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大貴族子弟,心氣極高。
在和原主同為中將時就已經十分看不慣原主了,更何況他現在領先他一步成為了上將,嚴重地打擊了對方的自尊心,更不可能給他什麼好臉色。
“上次聽說你榮升為上將,還沒有來得及恭喜,沒想到你就被調到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訓練軍校新生了,不得不說,這地方與閣下十分相配。”
顧桓微微皺眉。
看著金馳的眼神有些許不解。
“那你來這裡做什麼?”
既然覺得這地方這麼差,你來這裡做什麼?
看到這位金馳將軍裝逼之後在他們上將這裡吃了癟。越洋瞬間不氣了,憋笑憋得整個肩膀都在抖。
金馳還是金馳,多年煉成城牆的臉皮以及十足的優越感讓他並不覺得自己的說法有什麼不對,他來這裡當然是為了讓這裡蓬勃生輝的。
“因為我已經選定了第一軍校作為之後聯合軍演的對手,當然要來提前熟悉一下你們的實力。”
聯合軍演,是軍校軍訓的最後一環,為了檢驗軍訓結果,所有軍校的軍訓生會在星網上兩兩雙選,作為最後演習的紅藍方參加實戰演練,演習內容會全程直播,這也算是一場浩大的軍訓彙報演出,是宣傳軍事力量和宣傳軍校的好機會。
但是金馳不是為了宣傳學校來的,他就是想讓顧桓在眾目睽睽下做他的手下敗將的,他為了這件事,才勉強答應了校長要求,當了第二軍校的總教官。
否則他才不會閒著沒事兒乾,做什麼軍訓總教官。
顧桓微微側了側腦袋,修長的手指銜著下頜。
淡淡道。“金馳將軍。你給我們發過演習邀請嗎?”
金馳一副拿鼻孔看人的表情。“當然。”
顧桓微微點了點頭,回過頭問道。
“越洋,我為什麼沒看到。”
“將軍,邀請第一軍校參加演習的邀請函,還有一千三百七十八封未查看,估計第二軍校的邀請也在其中吧。”越洋憋著笑音,強行裝出正經的模樣,回答道。
有些無人問津的小軍校可能會沒有軍校選擇和他們演習,因為沒有可參考的價值,也引不來流量讓路人圍觀他們演習,到時候會陷入被動隨即配對的尷尬局麵。
但是第一軍校絕不可能是那種無人問津的小學校。
從軍訓開始的那一天開始,第一軍校就是備受人追捧的香餑餑,每天都能收到新的邀請,但是至今第一軍校還沒有回應過任一個校方的邀約,所以至今在官網上演戲對象那欄都是空白的。
“謝謝金將軍的美意,我們一定會慎重考慮的。”
然後看著金馳臉色逐漸變青。
“顧桓,你這是什麼意思,以前第二軍校都是第一軍校的對手,你難道要破例嗎?還是你怕了?”
“隻是正常流程而已。還有其他事嗎?金將軍。”
金馳感覺自己受到了天大的折辱,憋著一口氣,可是又想不出什麼話辯駁。
他以為顧桓會給他麵子,可是沒給,以前顧桓不是都挺忍讓他的嗎?果然是當上上將,長能耐了啊。
顧桓見他不說話,低頭看了眼光腦上的時間,下了逐客令。
“沒有的話。越洋,快到宵禁時間了,送客。”
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從容地繞過桌子往門口走去,金馳身後的人想要攔下顧桓,卻被他周身冷漠的氣場震地動彈不得,隻能躬身讓開了一道。
越洋憨憨笑著,走到了金馳。“金馳將軍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在過濾完所有邀請信息之後,確定好對手就立刻告知您結果,但是您還是多投幾個軍校,免得最後被隨機剩下了。”
金馳緊緊的捏緊了拳頭,因為把頭發打了發膠全部向後梳而顯得十分光潔的額頭,爆出了肉眼可見的青筋,冷哼了一聲直接走了。
“金馳將軍,您還讓學生在這裡訓練嗎?”
“金馳將軍!您彆生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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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桓獨自走回自己的起居室,一眼就看到了門口那個讓人難以忽視的男人,曲著半條腿,頭枕著牆。兩個胳膊交叉在胸口,額上落下一點碎發擋在疤痕上,顯得男人味十足,也十分具有侵略感。
他不是才告訴過他不要接近他嗎?
顧桓隻是皺眉掃了一眼,便將對方整個無視地徑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門。
不料,就在打開了門縫的刹那,旁邊一直沉默站立的ALPHA突然發作,一把將他推進了門,還沒等他站穩,又一轉身,“嘭”地一聲將他撞到牆上,像野獸一樣壓了上來。
顧桓背部發痛,痛嘶了一聲,緊咬著牙,下一秒他的關注點就不在背上了。
腰上的異物感十分強烈。
是能源槍槍口。
因為事發突然,顧桓立刻想要拔出自己的槍,卻被人識破了意圖,一把捉住他的另一隻手腕,兩隻手腕一齊壓在牆上。
看到那雙鋒銳的藍色眸子,顧桓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麼,剛才,他的起居室門口居然沒有一個護衛兵,後悔的情緒劃過心頭。
楚凜表現出的身體素質,遠在上次表現出來的水平之上。
顧桓沒有大喊大叫,因為逼急了對方很可能會開槍,所以他依舊保持了冷靜,語調緩慢自持。
“我的副官很快就會發現情況不對叫人過來。”
“你想做什麼。”
褚星凜勾起唇角,抵著顧桓耳邊,“你不該告訴我,你猜到了我的來曆。”
因為宵禁,燈全滅了,隻留下微亮的月光。
飛艦的機械門上倒影著Alpha的虛影,冰冷的能源槍從腰上劃了上來,抬高了顧桓的下頜。
“你知道的太多了,我隻能殺了你。。”
顧桓麵無表情地握緊了手指,緊抿住了唇,他知道情況有些不妙,因為他從楚凜身上能感受到真實的殺意。
他大意了。
他自以為是的認為按照上的時間線,太子現在還沒有醒,太子的手下仍舊拿他當太子的朋友,老元帥的學生。
沒有想到.......太子的手下竟然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