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嬪躺在榻上,聽見阿妤和陳才人一起來看望她,愣了下,才擰起眉:“這兩人在搞什麼鬼?”
她昨日在陳才人麵前說得那麼絕對自信,結果回宮之後,才得知周琪居然被阿妤那賤婢帶離了瑜景宮!
她險些氣得吐血。
旁人不知,可她心底卻清楚,她隻能用周琪才能拿捏住阿妤。
她怎麼也想不到會如此,進了她宮中伺候的人,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竟能被人帶走?
還是宮人告訴她,這是楊德當場同意的,她才極力克製住衝動。
楊德能答應,就代表了聖上默認了此事。
也正是因此,她昨日才會一時氣得險些昏厥,今日連請安都不能去。
阿妤和陳才人進來時,容嬪還臥在床上,冷著臉看向兩人:“你們怎麼來了?”
是陳才人先開的口:“請安時聽娘娘說姐姐身子不適,妹妹心中擔憂,路上遇到鈺才人,便一同來看望姐姐。”
容嬪嗬嗬冷笑了一聲,對陳才人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阿妤也跟著說了幾句話,好似十分親近,卻是一直低眉順眼的。
她這番表現,讓陳才人越發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容嬪不著痕跡地擰起眉頭,有些狐疑地看向阿妤,被她的態度搞得渾身不自在。
偏生陳才人在這兒,她不僅不能發問,反而還得努力笑著誇她:“鈺才人有心了。”
阿妤朝她抿了抿唇,笑意微深,險些讓容嬪將指甲掰斷。
陳才人很快離開,容嬪瞬間冷下臉,不善地看著她:
“你在打什麼主意?”
在陳才人麵前故意給她臉麵,她不信這個賤婢會如此好心!
阿妤似有些不解:“我怎麼也是從瑜景宮出來的,自然是一心向著瑜景宮。”
“你以為本宮會信?”容嬪冷笑,撐著身子直接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阿妤眸子灼亮,似笑了下,又似沒有,她隻說了一句:
“容嬪信不信,我不知,但,總有人會相信的。”
她說這話時,視線一直看著容嬪,看到容嬪臉色忽變,她愉悅地彎了彎眸子。
隻要容嬪不舒服,她心底就高興。
容嬪氣得渾身發抖:“你以為宮中的人都是傻子嗎?”
阿妤輕笑了聲,沒回答她這個問題。
她朝窗外看了下,隨後不緊不慢地朝容嬪說:
“時候不早了,臣妾就不打擾容嬪休養,先行告退了。”
說罷,她轉身就要離開,容嬪在身後怒喊:“你給本宮站住!”
阿妤自然不會傻得停下,畢竟就算容嬪恩寵不如往日,這瑜景宮也是她的地盤。
她不僅沒停,反而越走越快,容嬪在她身後氣得身子直發抖。
琉珠一直跟在她身邊,將她和容嬪的對話聽進耳裡,直低頭擦著額頭的汗。
阿妤不著痕跡地看了她一眼,又收回視線。
她沒有在意容嬪的那句話。
她和容嬪的事並不是什麼秘密,她可不會以為後宮的人會相信她。
更何況,就算信了,又能如何?
她這般做,除了惡心容嬪外,並無什麼作用。
但隻要能讓容嬪心裡不舒服,那就夠了。
阿妤回到印雅閣,時間已經不早了,周琪已經拎回了午膳,所以阿妤匆匆用了幾口,就立刻躺回床榻上休息。
她身子本就不舒坦,若不是為了去刺激容嬪,她才不會跑那一趟。
不過她沒歇息多久,聖上和皇後的賞賜就到了。
坤和宮的人還笑著說:“本該是昨日就送來的,但我們娘娘說,昨日鈺才人忙於遷宮,怕是忙不過來,這才讓我們今日送過來。”
阿妤自然隻能道謝。
皇後的賞賜到了之後,緊接著的就是乾玉宮那邊的賞賜,隨後各宮都派人送來禮物。
光是忙著這些,阿妤就沒了休息的時間。
傍晚,周琪在阿妤身邊,細細地彙報今日各宮送來的禮單,阿妤聽罷,輕輕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將皇上和皇後賞賜的物件擺出來,其他的就收進庫房吧。”
兩人說著話,珠簾忽然動了動,小福子走了進來:
“主子,前麵傳來消息,聖上在乾坤宮歇了。”
阿妤一頓,才反應過來,說:“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在小福子下去之後,忽然拍了下額頭。
因為她隱隱意識到聖上今日為何不進後宮了。
無他,隻因為聖上身後還有些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