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就將這裡交給了楊德,自己領著周琪進了內室休息。
周琪板著臉,還有些氣憤:“這都什麼事啊,奴婢瞧那沈貴嬪就是故意的。”
阿妤躺在床上,隻說:“彆管她了,你也躺下休息會兒。”
不管沈貴嬪是如何想的,總歸最後她也沒討得好處。
臉麵被折,宮人受罰,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阿妤是如何也想不通,她為何要這般做的。
床邊打了地鋪,是用來守夜用的,周琪也熬了一宿,雖還有些氣,但也沒拒絕。
夕陽隻剩一絲餘暉時,阿妤被叫醒,起來用晚膳。
此時,眾妃嬪宮規隻抄了一半,沈貴嬪進度更慢,那條手鏈才串了三分之一不到,不過有楊德坐鎮,眾人倒也沒再鬨出什麼幺蛾子。
阿妤自然是不會留著她們過夜的,隨意就打發了她們離開。
沈貴嬪捏著手腕,冷冷覷了眼楊德。
楊德笑得不卑不亢,甭管幾位主子怎麼氣,他不過是依吩咐辦!事罷了。
自己不中用,怪得了誰呢。
這事還沒完,沈貴嬪回了承鴛樓後才發現,自己留在皖悅湖的宮人全都被罰了三十大板。
如今彆說當差了,躺在床上動都動不了。
若說鈺修儀處理時沒有一絲私心,誰信?
總歸沈貴嬪是不信的,她站在沁芍的床榻邊,生平第一次被氣得變了臉色。
沁芍看見,頂著壓力進言:“主子,明日奴婢不能跟在您身邊伺候,您還是莫要和鈺修儀作對了……”
且不說鈺修儀本就位份高於自家主子,便是看在小皇子的份上,皇上都不會過分為難鈺修儀的。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這般明顯的道理,主子怎就看不透呢?
沈貴嬪沒說話,沁芍也不知她有沒有聽進去,主子自幼被府中寵著長大,看似清醒高冷,實際上執拗又不愛聽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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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說什麼,就見主子已經轉身離開了這裡。
沁芍抿唇,埋首進臂彎,想起昨日主子叫她給大爺傳去的話,心中有苦說不出。
主子這般性情,大半是被府中寵出來的,不論如何,皆任由其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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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風和日麗,似天公作美,微風拂過,帶走了那絲骨子裡的灼熱。
阿妤睡了一日一夜,那股昏昏沉沉的勁終於散了去,又恢複了麵色紅潤的模樣。
她早早起了身,裸著兩條細腿,換上了胭脂紅色的騎裝,袖子間用金絲線繡出陣腳細密的花紋,在陽光下,似泛著金光般耀眼。
點了細眉,抹了口脂,她今日挽了婦人髻,露在外的修長脖頸,透著些少|婦的嫵媚風情。
阿妤趕到行宮外時,封煜早已到了,陳美人站在他身旁,仰著臉,不知在說些什麼。
封煜垂眸理著衣袖,語氣平淡:“你父兄皆是騎射的一把好手,朕記得,當初先帝在時,!每次的狩獵,都是你兄長拔得頭籌,朕期待愛妃今日的表現。”
陳美人溫柔地笑:“妾身不敢叫皇上期待,又哪能與父兄相比,隻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倒時候豈不是叫皇上失望。”
封煜勾了勾嘴角:“虎父無犬子,愛妃莫過於謙虛。”
陽光正好,透過樹葉縫隙映在他臉上,叫他這簡單的勾唇,似也多了些風流,叫人看得移不開視線。
她出自陳府,鎮國大將軍,這幾個字又豈是簡單?
與旁府貴女不同,她自幼練習騎射,若比試琴棋書畫,她可能會輸給後宮旁人,但騎射?便是和皇上身邊的禁衛軍,她都敢與之一教高下。
阿妤走近,就見陳美人淺笑的模樣,她頓了頓,忽地有些了然皇上為何會寵沈貴嬪。
許是當初淑妃盛寵太過於入人心,導致這後宮的女子皆照著淑妃去學。
沈貴嬪這般的女子,在這種情況中,就難免會突出了些。
封煜看見了她,朝她招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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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妤斂下心神,輕步走過去,服身行禮:“今日皇上怎來得這般早?”
陳美人站在封煜身邊,在阿妤行禮時,就及時地避開身子。
封煜親自扶起她,沒回答她這話,隻是說:“昨日睡得可好?”
昨日的事早就傳遍了,陳美人雖不在當場,卻也聽說了此事,眸色不著痕跡地暗了暗。
她聽見鈺修儀嬌氣的聲音:“若是她們都能照陳美人這般叫人省心,那妾身每日都能睡好。”
陳美人收了心思,淺笑著服身:
“鈺修儀過譽了,妾身前些日子還叫您跟著操心,哪稱得上這聲讚。”
聞言,封煜臉色淡淡的,卻是說:
“知錯就改,愛妃過謙了。”
阿妤不動聲色覷了他一眼,心底頗有些納悶,今日他怎得一直在說陳美人過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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