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湊在洛韞耳邊,低聲說:“三皇兄恐是被貴妃逼來的,如今在桃園躲清淨呢。”
她口中的三皇兄,是張貴妃之子,張貴妃受寵,他也得聖上偏愛,是如今唯一位雙封號的親王,洛韞常去景嫻宮,和這位崇安王也有過幾麵之緣,畢竟男女大防,算不得多熟悉,但也可說得上話。
對於幾位王爺,洛韞一字都不想多說,畢竟如今情況特殊,不知多少眼睛盯著她。
宴會開始後,她也看見了周氏女,坐在席位末端,但隔著一扇屏風,也抵不住那些男子時不時看過去的視線。
洛韞移開眼,眼不見心不煩,這世間男子,少有不愛顏色的,能像她父親那般鐘情之人,能有幾個?
!平生,洛韞也隻聞她父親一人。
她身出將門,對騎射自有心得,和七公主說了聲,就翻身上馬跑了一圈。
她紅衣似火,臉上的笑不若之前,偏生冷冷清清,又彆有一番風情。
她對公主府稱得上熟悉,也不怕走丟,下人皆知她是貴客,絲毫不敢怠慢。
謹竺緊跟著她,見她沒了在府上時高興的模樣,輕擰了下眉:“小姐,你……”
洛韞搖頭打斷她的話,低低斂眸:“我沒事。”
謹竺有不知該說什麼好,隻說了句:“容貌再甚,百年也不過紅顏枯骨。”
人生在世,也不過百年罷了。
紅顏會老,但人皆會老。
洛韞賭氣地想,便是老了,周氏女恐也比旁人要美。
承認不如旁人沒那麼難,隻是心裡依舊會不好受罷了。
洛韞剛欲斂眸,忽地聽見前方一聲動靜,她一驚,擰眉稍退,謹竺將她護在身後,揚聲輕斥:
“何人?”
一陣細微動靜後,從竹林中走出一人。
洛韞看清人後,一愣,連忙拉過謹竺服身:
“臣女見過越王殿下。”
來人正是越王,淑妃之子,不過及冠之年。
洛韞見過他許多次,但每一次都在疑惑,這般的人怎會生長在皇宮中,和他生母完全不同。
世家皆知,淑妃工於算計,偏生這般的人,得了淑字封號。
而越王,任誰見之,洛韞想,都會覺得驚豔的。
同淑妃相似的眉眼卻萬分矜貴清雋,待人時溫和細致,儼然一副君子模樣,他在洛韞三步遠處停下步子,不近不遠,語氣溫和平淡:
“原是洛姑娘,請起吧。”
洛韞悄悄握緊了帕子,直起身子,她退了一步,才大著!著膽子看向他,問了句:
“王爺怎在此?”
封祐顯然沒想到她會這樣問,畢竟兩人算不得熟悉,頓了下,才說:“這處兒清淨些。”
洛韞了然,又是個躲清淨的。
封祐眼底掠過一絲不解,卻沒多問,對她點了點頭:“本王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罷,他直接越過她離開。
從見麵到結束,他所行所言,沒有一絲失禮之處。
洛韞卻是忽然叫住他:“越王,請等一下。”
洛韞姣好的眉眼微斂,不敢和他對視,隻輕聲說:“王爺的手受傷了。”
細聽之下,會發覺她聲音中似有些緊張。
封祐素來心細,察覺到這分異樣,他不著痕跡地擰了下眉。
他稍頓,依著她的話垂眸,就見他捏著花枝的手上不知何時破了個小口,甚小,他甚至都沒察覺到疼。
他神色淡淡地扔了花枝,低頭用帕子細致地擦了下手,沒多管那傷口,溫聲卻又疏離地說:“本王無事,多謝洛姑娘提醒。”
封祐對她點了下頭,這下,沒再停留,直接就轉身離開。
洛韞捏著手帕,抿緊唇,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許久後,她才長籲了一口氣,似乎剛剛短短的兩句對話,就耗儘了她全部力氣般。
洛韞垂眸,視線落在剛剛封祐扔下了花枝上。
她院子四周種了許多梅花,隻看了一眼,她就認出,那花枝是梅花。
洛韞眸色稍頓,剛殘留的澀意刹那間絲毫不剩。
作者有話要說:
皇後番外,是往事篇,有越王、淑妃(周氏女)太後(也就是張貴妃)崇安王就是狗皇,看得出來吧?
阿妤和狗皇的日常番外,我還沒有想好,所以先寫皇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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