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好不容易尋來的禮物。
她卻覺得醜,還不想吃,她之前明明就很喜歡獅子頭。
楚茶的心又軟了,拉著他去院子裡洗手,同時溫聲教著:“我不是嫌棄,隻是食物被弄成這樣本身就不能吃了,誰吃了都不成,你也是,吃了是要生病的。”
見他又歪著腦袋看她。
楚茶隻好更細致地講著:“生病就是很難受很難受,就像身體受了刀劍之傷,很疼的。”
葉琢似乎理解了,認真說著:“你不能生病。”
“為什麼?”楚茶有些期待,難道小反派現在已經處於喜歡邊緣,隻是不自知?
“很多人受傷都會死,你死了,我沒飯吃。”
楚茶:“”
她不應該期待的。
屋外漂泊大雨,衝刷著地麵的積雪
等將葉琢的手洗乾淨後,楚茶才發現他的後背處又多了幾道傷,是利器刺入身體所導致的,可偏偏葉琢依舊是懵懂無知,毫不在意的模樣。
好像一點也不疼。
但,怎麼可能不疼呢。
隻是習慣了。
楚茶將他的外袍脫下,就發現上次給他上藥的鞭傷早就裂開了,此刻與新傷糾纏在一處,更駭人了。
她輕歎一聲,坐在椅子上重新給他處理傷口。
葉琢就乖乖巧巧地坐在地上,雙手抱著楚茶的膝蓋,腦袋枕在楚茶的腿上,揚著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瞧。
他想找些話說,但又不知道說什麼,隻好低低著又說出之前的問題。
“你為什麼心疼我。”
楚茶低垂著眸子,給他上藥的動作很是溫柔,聲音也是:“之前回答過的,你我是朋友。朋友是很好的,你活在世上不能孤單單一個人,就像你所處的江湖,我雖未去過,但也知曉,有人的地方才叫江湖,如果隻有冰冷的屍體,卻沒有人情味兒,那就隻能叫血海,與江湖毫無關係。”
她總是這樣,話很多。
超級多。
他一開始是極為嫌棄的,甚至為了躲避她的囉嗦,翻窗溜走。
可現在,葉琢卻覺得她說話真好聽,想一直聽她說話,說一些亂七八糟聽不懂的東西,隻要她說話就好,一直這樣溫溫柔柔的。
好溫暖。
無論是這個屋子,還是楚茶,都好溫暖。
葉琢抱著楚茶的膝蓋,又蹭了蹭:“我想在這裡睡。”
楚茶笑了笑,給他重新纏上繃帶,又將他歪歪斜斜的馬尾重新梳好,才垂著清淺柔和的眸子,道:“那今晚就留這兒養傷吧。”
葉琢更開心了,直接咬上楚茶的指尖,很輕,就像被大狗狗舔了一下,這似乎是他表達開心的方式。
窗戶被葉琢弄壞了,屋子燒炭也暖和不起來。
所以楚茶直接將炭火滅了睡,反正被子裹得厚一些,倒也能避一避風霜,但葉琢顯然不這樣想,原本屋子裡燒著炭,他都覺得冷,要往楚茶的被子裡鑽。
這下子更受不住了。
但因為之前被楚茶罵的事情,倒也不敢輕舉妄動,隻是抬著一雙濕潤渴望的眸子盯著楚茶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