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邊,戚焰聽懂來龍去脈,她推了推眼鏡,和煦地笑道:“如果是我在管這批藏品,那我肯定取出來送你,但很可惜不是。”
楚千黎一驚:“不是你們家的嗎?”
“是我們家的,卻不是我在管,而是我叔叔。”戚焰眨了眨眼,思索道,“不過你第一次求我辦事,我總不能讓你失望,還是得想些辦法呢。”
楚千黎:“有什麼辦法嗎?”
戚焰冷不丁提議:“不然讓我叔叔消失吧,安排一場車禍什麼的,這樣就不會有麻煩了。”
楚千黎:“?”
戚焰笑道:“不用露出這種表情,我叔叔也不是什麼好人,我感覺他做的事都夠坐牢,所以安排車禍也沒事。”
談暮星已經洗手歸來,他伸手在楚千黎耳邊虛擋一下,神情古怪道:“小孩子不要聽這種話。”
楚千黎突然醒悟,戚焰是女強文主角,那有極品親戚就是標配,否則根本不會存在打臉橋段。
戚焰現在還是高中生,她是畢業後慢慢在家中掌權,逐漸跟家族裡奪權的親戚分割乾淨。她靠自己的實力將集團發揚光大,以前跟她爭鬥落敗的親戚們則灰溜溜地離開,或者在分家後經營不善破產。
賀家的子嗣相當稀少,楚千黎和賀時琛當初都是小打小鬨,他們的環境跟戚焰家裡有本質的不同。不管是賀正合,還是賀遠洋,都不會為錢掐起來。
楚千黎陷入苦惱,現在時間點不對,原女主還沒正式開始故事。
戚焰見她垂頭喪氣,安慰道:“開玩笑的,雖然我跟叔叔關係不好,但可以跟爺爺說一下這事,讓他把那幅畫給我。”
“不過我要等爺爺生日時才能跟他見麵,還得躲著我叔叔才行,不然就打草驚蛇,事情會更加麻煩。”
戚焰不能直接要塔羅畫作,她叔叔就斷定此畫有問題,絕對不會輕易地交出來。不過戚老爺子出麵就沒有關係,戚焰叔叔不能違逆父親的意思。
戚焰答應接下此事,楚千黎卻仍在憂心。
班裡,談暮星發現同桌眉頭不展,勸道:“戚焰都說會幫忙,她應該還挺靠譜,你就不用擔心啦?”
楚千黎歎息:“我隻要還沒摸到那副牌,就肯定會擔心。”
“那麼想要嗎?”談暮星好奇道,“我看你對那些星圖手稿都沒興趣。”
“那是不一樣的塔羅牌,我當時隔著屏障摸不到,所以還沒法真正確定,但肯定有哪裡不對勁。那幅畫可能記載占星師想傳承的東西。”
“傳承?”
“是啊,國內搞術數都有傳承的,很多高深內容外麵學不到,你必須拜入門裡找師傅帶,就像很多珍貴手稿都不外傳。”楚千黎撇嘴,“我要不是遇到爺爺,估計都沒法學會紫微,淺顯入門沒問題,往深鑽研要人教。”
占星有點像大數據,擴充數據庫同樣重要,沒有前人積累下的無數案例及經驗,單靠一人從頭研究起來過於緩慢。
楚千黎自認是當世第一,但曆史上也有驚世的占星天才,搜集這些人留下來的材料,沒準能夠有更深的體會。
楚千黎以前找不到對自己有用的資料,她現在難得發現塔羅畫的神奇之處,自然不願意放過。
她學完紫微鬥數都不知破解早夭的方法,卻莫名其妙被塔羅畫的信息衝垮,說不定能從中研究出新東西。
楚千黎內心惴惴,她索性直接起盤,妄圖獲取塔羅畫之事的結果,隨即皺眉道:“果然,想要什麼還得靠自己。”
從卦象上來看,戚焰確實很可靠,她一直惦記此事,可惜她給戚老爺子過壽時沒搭上話,根本沒機會提起塔羅畫的事。
楚千黎一直坐立不安,就是知道自己跟戚焰沒業力,即使戚焰答應會幫忙要,但楚千黎也不拿到對方的東西。
世上就沒有白撿的,她深知這事的道理。
楚千黎左思右想一番,終於在糾結中下決心。
沒過兩日,戚焰麵對主動來找自己的楚千黎,遲疑道:“你想去給我爺爺祝壽?”
“是那幅畫的事情嗎?你不用專門過去,我一直記在心裡,會要過來送你的。”戚焰笑道,“你總是躲著我,就是不願牽扯我家裡的事吧,那你也該知道去我家會有麻煩。”
戚焰四處尋找玄學大師,就是戚老爺子迷信此事,她想要獲得爺爺的器重,當然要投其所好地想辦法。
戚焰看人很準,楚千黎外表不靠譜,但對方心裡很清楚。
雖然賀時琛總阻攔雙方見麵,但楚千黎要是真想見自己,總歸會有辦法,無非是她不想。她不喜歡跟複雜的豪門世家打交道,甚至給學校的同學們算卦,都沒有接戚焰的話茬兒。
戚焰讀過不少曆史書,這些神算子曾為帝王效命,但轉頭也會被帝王賜死。楚千黎沒有賀時琛說得那麼愚笨,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該跟誰在一起。
戚焰察覺楚千黎的異常,她心思敏銳,狐疑道:“你該不會算出我沒拿到畫?我應該沒那麼無能吧?”
楚千黎現在需要戚焰牽線搭橋,她哪敢一句話戳破真相打臉,乾巴巴地笑道:“怎麼會呢?絕無此事,不要總提畫的事情,這樣顯得多生分呀,我再怎麼樣也不會天天催著你要畫。”
“我就是單純想給戚爺爺祝壽,沒錯我覺得兩家需要走動一下,說不定你的爺爺以後也能算我的爺爺呢!”楚千黎說著,還唱起歌來,“你的爺爺,我的爺爺,好像都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