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障前, 楚千黎眼巴巴地盯著畫作,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談暮星見狀,他長歎一聲, 任勞任怨地開始搜索,打算查一查畫家的其他作品售價多少。藝術品的售價跟畫家名氣和年代有關,這幅畫是十八世紀的作品, 畫家是lyle gadbury。
談暮星一邊用手機搜索, 一邊出聲感慨:“幸好我們沒去故宮。”
楚千黎:“怎麼?”
談暮星:“你要看上故宮裡的東西,那就是坐牢才能解決的。”
“……”
楚千黎湊到談暮星身邊,她探頭去看他的屏幕, 監督他完成信息收集。
談暮星無奈道:“沒有這位畫家的資料, 網上唯一一條就是藝術館的展品介紹,查不到lyle gadbury以前畫過什麼。”
“應該是假名吧。”楚千黎想了想, “畫家估計不敢用真名。”
“為什麼?”
“因為以前搞占星和塔羅的人都被認為是異端啊,據說聖經明令禁止占星術等活動, 所以有些占星師被抓到是有罪的。”楚千黎笑道, “這是犯下拜偶像的罪。”
“古占派還有一本書叫《基督占星》, 內容卻跟基督教毫無關係,全書講的都是古典占星技巧,這本書感覺就像是那個年代為過審取的名字。”
談暮星聽得發懵:“我以為搞玄學和信神的算同類。”
“神聽到這話都要震怒!”楚千黎驚道, “不過基督教的神應該管不到你,還好馬克思不管我搞不搞占星。”
談暮星查不到畫家資料,就不知道畫作的價格,隻能詢問藝術館的工作人員。
他得知舉辦展覽的機構名, 又上網搜索一番, 為難道:“我感覺你想要這幅畫有點難。”
“很貴嗎?”
談暮星見她失落,隻得解釋道:“主要這是私人藏品, 而且人家也不是很缺錢,我覺得不太可能會賣,甚至你都見過他們家的人。”
談暮星非常理解大家族心態,如果有人跑來買自己家的古董,家裡人也不可能會賣的。這就不是錢的問題,而是覺得做此事沒意義。
校內,學生會的活動室不再人來人往,隻有乾部們還在屋裡工作。
往常,賀時琛和戚焰會在中午清點資料,但今日又有兩位學生來拜訪。
賀時琛一邊裝訂資料,一邊麵無表情道:“談暮星,為什麼你和她去藝術館都能逛出超市的感覺?”
談暮星麵對賀時琛的死亡視線,他訕訕地低頭,完全不敢出聲。
賀時琛現在徹底服氣,楚千黎第一次去談暮星家裡,回來就鬨著要買景區大院,後來又給家裡搬回黃金日晷,現在去趟藝術館就想買藝術孤品。
他就想不明白事情的發展?養孩子都是要什麼就給什麼嗎?
另一邊,楚千黎坐在戚焰身邊,她開始假裝抹眼淚,嗚咽道:“我看完展覽就覺得那副畫太漂亮了,連我這個村裡小孩都感受到藝術的魅力,我覺得自己在美學方麵實在不開竅,就很希望每天都能被藝術品熏陶,說不定就會有長進……”
戚焰第一次麵對這樣的楚千黎,要知道對方平時都躲著自己,她趕忙安撫道:“你不要哭。”
賀時琛和談暮星正在搬運資料,他們將一箱箱文件堆好,整齊地碼放在角落。
賀時琛抱著資料,他正好途經二人,淡淡道:“她沒有哭,你湊近看就知道,等你答應買給她,一抹臉就又變樣。”
戚焰:“?”
楚千黎揉了揉眼角,她原來有點怕戚焰,現在連稱呼都變化,輕聲道:“我不用姐姐買給我,隻要姐姐答應賣就行,然後你去找我哥哥拿錢……”
賀時琛:“???”
談暮星唯恐賀時琛當場打孩子,他試圖轉移視線,趕忙插話道:“那個,那個,這箱好像有點沉。”
談暮星其實搬得動,但他佯裝費力地晃了晃,果然讓賀時琛忘記閒聊。
賀時琛眉頭緊皺地走過去,他想從談暮星手裡接過箱子,詫異道:“這箱很重嗎?”
紙箱猛地落在地上,發出重重的悶響,就像是一塊巨石。
談暮星剛一鬆手,賀時琛都接不住,直接讓紙箱墜機。
兩人默默地對望。
談暮星不禁尷尬,沒料到賀時琛當真搬不動,這件事有點打對方的臉。
好在賀時琛心態漸長,他沒惱羞成怒,風輕雲淡道:“確實有點重,一起來搬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