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少年的嗓音乾淨,純粹,每一個字眼,都是好聽的。
他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在喜歡之後,又默默地添了一句:“很喜歡。”
南柚嗯的一聲,腦袋一歪,眼睛一閉,睡了過去。
孚祗將人抱到房中,蓋上薄被,自己則坐在床沿前,看著她被熱氣熏得紅撲撲的小臉。
沒忍住,尋了她一隻手握著。
他閉著眼,感受著這一刻的真實,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半晌,他輕輕提了下唇角。
“右右。”他伸出手指,摩挲了下她的臉頰,樣子十分親昵。
“沒有彆人住進神宮。”
“沒有彆人親近我。”
你總說我不喜歡你,但除了你,我沒讓任何人這樣靠近過。
=====
一年的時間很快過去,就在南柚即將入神山修習的時候,她收到了塵書的傳音。
不知是不是隔著一層留音珠的原因,塵書說話的聲音,跟往常有些不一樣。
以往,他麵對南柚和穆祀,總是超高標準,屬於那種典型的嚴師,而不是像現在一樣,開口第一句話,是問她玩得開不開心。
南柚將留音珠拿遠了些,有些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直到塵書很耐心地問了第二遍。
南柚才如夢初醒,那個開心在舌尖滾了兩滾,才輕聲吐了出去。
“師尊,我明日就啟程,能趕在神山開啟前到。”她立刻接了這麼一句。
塵書找她,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暫時彆回。”那邊的聲音沉下來,“因為意外的事件,神山不再開啟,下次開啟的時間待定,你們等待通知即可。”
南柚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個事,但既然是神山那邊的決定,也輪不到她說什麼。
切斷了與塵書的連音,南柚想了想,聯係了穆祀。
“師尊說接下來的時間,繼續練先前布置下來的心經與劍譜,每隔半年,他會布置下新的任務,必須準時完成。”穆祀也是才接到的通知,他那邊有些忙,說話的功夫,黎興來問了兩次,他聲音低柔,道:“你彆多想,這件事,我若是查到了消息,立刻與你聯係。”
這件事,指的是神山關閉。
原因肯定不簡單。
南柚疑惑地喔了一聲,道:“我知道了,你先忙,我這邊也還有事,不聊了。”
留音珠的光黯淡下來,南柚側首,問孚祗:“你說奇不奇怪,平時師尊總給我布置最多的課業,對我比對穆祀還要嚴許多,這次卻根本不問我修煉進展了,也沒說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去問他。”
她說這話的時候,十分自然地伸出小指,去勾了勾他骨節分明的長指。
不得不說,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在小姑娘黏黏糊糊的小動作下,麵對這樣程度的小打小鬨,孚祗甚至已經能夠分出心神,去認真思索她提出的問題。
“右右很認真。”他看著兩人交纏在一起的手指,淺聲道:“大神使也知道。”
南柚想了想,也認同了這句話,她煞有其事地點頭,道:“我做什麼事都很認真。”
“就連喜歡一個人,都從一而終,不撞南牆,決不回頭。”
“是不是?”
饒是孚祗已經看多了,聽慣了她一日比一日露/骨的情話和自誇,心也還是驀的頓了一下。
兩人隔得很近,孚祗一伸手,就覆蓋上了她的雙眸。
長長的睫毛在掌心中顫動。
孚祗的氣息,輕輕落在她的發頂,落在她的額心和鼻尖。
雪一樣清甜凜冽的香。
他鬆開了捂著她眼睛的手。
南柚的眼睛亮晶晶的,小獸一樣。
他再一次低頭,這一次,氣息點在了她形狀優美的唇瓣上。
南柚沒忍住,勾了勾唇角。
一向溫潤的男子氣息有些不穩。
南柚伏在他胸口,肩膀一聳一聳的,聲音好聽:“不得了。”
“我還以為,我們孚孚,頂多隻會牽牽手的。”
孚祗的目光,落在她殷紅得像是花瓣一樣的唇上時,喉結很輕地顫動了兩下。
其實剛開始,他沒有想的。
但她睜著眼,湊過來的時候,他的自製力,其實支撐不了多久,就會分崩瓦解,潰不成軍。
想抱她。
想親近她。
“要不要再試一試?”南柚注意到他的目光,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唇,眼眸彎彎,像個魅惑人心的女妖。
孚祗眉心跳了一下,有好半晌沒出聲。
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手指放下來之前。
他近乎認命般地開口,僅一個字,聲音沙沙啞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