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2 / 2)

逃婚之後 玄箋 14970 字 3個月前

姐姐本人站在原地不動,程湛兮收在她背後的手捏了捏她顫抖的手指。

程湛兮說:“好了,差不多可以了。”

一群人瞬間收聲。

程湛兮牽著鬱清棠坐到了沙發靠邊的角落,讓鬱清棠坐在最裡麵,回頭看諸位好友。

朋友們其實準備了一些惡作劇,但是新來的姐姐一看就是個正經人,還是那種高嶺花類型的,這……玩起來局勢不好掌控。

怎麼辦呢?

朋友們看向唯一有經驗的靳斯月。

但他們沒有想到靳斯月跟程湛兮串通好了,第一次見麵,最好大家就是文靜一些,想瘋以後有的是機會瘋。所以靳斯月給了一個否定的眼神,惡作劇就這麼破產了。

話說回來,神仙姐姐是真的好看,賞心悅目。

程湛兮還是沒讓大家太無聊,經過鬱清棠的允許,主動爆了一個大料。

程湛兮道:“我去年不是逃婚麼?大家都知道吧?”

大家夥窒息,頻頻朝她使眼色,你是傻嗎?當著女朋友的麵說自己差點弄出個未婚妻的事。

她身邊的好友直接照著她的腰來了一下,程湛兮眼疾手快地按住,她這截腰是鬱清棠專屬的了,不能亂掐。

“既然大家這麼著急,那我就長話短說了。”程湛兮笑道,“當時要和我結婚的衛小姐就是我現在的女朋友。”

朋友們:“???”

反應過來的朋友們:“!!!”

場子瞬間熱起來。

哈哈哈哈。

怎麼回事兒啊這?

程湛兮就差被掐著脖子要求她把話說長,程湛兮從朋友們的包圍裡艱難地掙脫出來,朝旁邊的鬱清棠笑了笑,繼續道:“事情是這樣的……”

說到鬱清棠到京城來向程家退婚,結果直接見到了女朋友的媽媽和哥哥,晴天霹靂。

一個朋友直接倒在了沙發,說:“救命啊——我代入我自己,我已經社會性死亡。”

另一個朋友想聽故事,追問道:“那姐姐當時說了什麼?”

程湛兮看了眼鬱清棠,清了清嗓子,道:“她說,我是程湛兮的女朋友,婚約不用取消了,我要妹妹。”

朋友們哇的一聲,頓時整齊劃一地看向鬱清棠,表情震驚。

姐姐不愧是姐姐,在那種時候居然還能那麼淡定!

鬱清棠權當程湛兮講的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端了杯茶淺抿,神情自若。

朋友們對她的敬佩更深了。

鬱清棠在程湛兮的精心打造下,營造出寵辱不驚、心臟強大的美禦姐形象,隻需要在旁邊當吉祥物,時不時含笑點頭,用寵溺縱容的目光看著她。

朋友們一邊聽故事一邊在內心不約而同地感慨:看來兮兮確實是0。

陰差陽錯的故事講完,朋友們齊刷刷地鼓掌,真心實意地熱烈鼓掌。

靳斯月坐在單人沙發裡,掌聲平息後將手放下來,嘖道:“你們倆天定的緣分,不結婚真的很難收場了,我跟你們講。”

朋友1道:“程兮兮和鬱姐姐鎖了。”

朋友2道:“鑰匙我吞了。”

朋友3道:“喜結良緣,百年好合。”

朋友4道:“永結同心,早生貴子。”

朋友5張嘴。

程湛兮笑著打斷道:“可以了可以了,現在講完了真結婚的時候講什麼?”

朋友們哈哈哈哈。

“我們不是在提前練習嗎?”

“對對對!”

鬱清棠看了程湛兮一眼,垂下眼眸,不知道想了些什麼。

朋友們性格都很好,說不鬨就不鬨了,坐在一塊聊天,吃飯,喝酒,講八卦,所有人都在笑。程湛兮忙著工作忙著陪女友,有大半年沒怎麼和朋友聚,心情好,多喝了幾杯。她喝酒不大上臉,也不會撒酒瘋,就是困得想睡覺。

她在包廂裡就感覺自己快喝醉了,及時停了下來,靠著鬱清棠的肩膀休息,眼皮半闔。

朋友1悄悄過來,來鬱清棠這探聽情況:“鬱姐姐,我問你個問題。”

鬱清棠溫和道:“你說。”

朋友1小聲問:“你和兮兮誰在上麵?”

程湛兮沒睡著,一下睜開眼睛,咳嗽了一聲,道:“乾嗎呢?”

朋友1可能也喝多了,一不做二不休,大聲問道:“就問問你倆誰是攻,有問題嗎?”

剩下的起哄齊聲道:“沒問題!”

程湛兮懶洋洋地合了一下眼簾,把臉徹底埋進鬱清棠頸窩裡,微醺道:“我醉了,我要回家。”

朋友1大叫:“你要是走了你就不是程兮兮,你是程0!”

程湛兮會怕這個麼?

當然不會,她還得謝謝對方吉言。

程湛兮閉著眼笑了下。

時間不早,最後一個問題也撬不出來答案,大夥兒都散了。鬱清棠到現在還沒開車上過路,也喝了兩口酒,叫了代駕回去。

到家已經是淩晨以後了,程湛兮困得神誌不清,走路的雙腳就不大聽使喚。鬱清棠搖搖晃晃地把她扶回了房間,自個兒也走得東倒西歪,好不容易把程湛兮挪到了床上,累出滿頭的細汗。

程湛兮迷迷糊糊地睜了一下眼,問:“到家了嗎?”

鬱清棠雙手撐住膝蓋喘氣,說:“到了。”

程湛兮臉蹭了蹭枕頭,閉上眼睛,聲音越來越輕:“我好困,先睡了,晚安。”

鬱清棠和她說完晚安才發現程湛兮沒洗澡沒換衣服。

鬱清棠顧不得自己酸軟的小腿,趕緊搶到床邊,想在她睡著之前把她叫起來洗澡換睡衣再睡,以她的體力,實在折騰不動。

然而已經晚了,程湛兮心口均勻起伏,因為喝酒的緣故呼吸聲比平時略重,兩頰透出淡淡的粉,一隻手規矩搭在腰間,睡得香甜。

“程湛兮。”

“程湛兮?”

鬱清棠貼到她耳邊,使出殺手鐧:“親愛的。”

程湛兮睡夢裡立刻彎起眉眼,摟過她的脖子親了她一下,人卻是沒有醒。

鬱清棠:“……”

鬱清棠無奈去洗臉池放了一盆水,打濕毛巾後再擰乾,出來給程湛兮擦拭身體。先是臉和手,再是脖頸和……

程湛兮今天穿的淺V領無袖襯衫,胸口起伏十分明顯。

鬱清棠把毛巾擱到一旁,指尖伸向襯衫的扣子,扣子很小,當它嚴絲合縫地合攏,便能將一個女人的春光遮擋。

鬱清棠指節動了動,收回了手。

她把程湛兮的臉和頸項又擦了一遍,坐在床沿發呆。

酒的後勁上來,程湛兮臉色越來越紅,許是熱,她自己開始拉扯起襯衫的紐扣來。她沒鬱清棠那麼多顧慮,不一會兒便一顆不剩,裡邊是黑色蕾絲的文胸,腰腹緊致平坦,隨著呼吸起伏。

這樣睡著很不舒服,程湛兮皺了皺眉,熟練地將手繞到背後,解開了束縛,翻了個身側躺,正對著坐在床沿的鬱清棠。

鬱清棠手裡拿著毛巾,僵硬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們倆在一起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在燈下這麼清晰地看到她的樣子。

肌膚像粉白的花瓣,風一吹便能從枝頭飄落的嬌柔美好。

乾淨,純潔,讓人生不出一絲褻瀆的心思。

許久以後,幫程湛兮擦拭完全身的鬱清棠沉重地閉了閉眼,上一句是她在今天之前自以為的,當她見到程湛兮無意識的種種可愛反應後,她好像再也無法問心無愧地說出上麵那句話。

凡人不敢奢求攬九天明月入懷,但月亮已經落在她懷裡了,隻屬於她一個人的月亮。

鬱清棠低頭看自己的食指指尖,燈光下一絲透明的晶瑩。

她忽然想:為什麼不呢?

程湛兮蓋著被子,鬱清棠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滑進了被子裡,然後她目光一眨不眨看著程湛兮的臉,像著魔了一樣。

程湛兮眉尖微蹙,似是愉悅又似是痛苦,齒尖咬住了下唇,發出了低低的一聲,細碎的。

鬱清棠眸色深晦,手收回來,替她掖了掖被角。

鬱清棠在床的另一側躺下來,喊了聲:“兮兮。”她柔聲道,“睡到我這邊來。”

程湛兮自發地翻身,把臉朝向她,身子也往前挪,挪到鬱清棠能看清她睫毛的距離,停下,呼吸綿長。

鬱清棠手肘撐在枕頭上,一隻手支著臉頰看她,嘴角噙著淡淡的笑。

看了約莫有二十多分鐘,鬱清棠起身下地,從客廳的抽屜裡找了一段紅繩過來。光是出去又進來這一趟,她就緊張得心跳加速。

程湛兮依舊在熟睡,鬱清棠從被窩裡拿出她捂得暖熱的左手,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無名指,用細細的紅繩首尾繞了一圈,用筆劃上記號,然後躡手躡腳地回到客廳,從記號那裡剪斷,收進了她明天要背的包包裡。

做完這一切,鬱清棠比扶程湛兮去床上睡覺又給她擦身還累,緊繃的神經放鬆,她在客廳地板上坐了下來歇息,手按住心口,感受胸腔裡狂跳的心臟。

鬱清棠自顧自笑了起來。

她在客廳平複好自己,給程湛兮拿了條絲質睡裙,準備給她穿上的時候打消了主意,唇角微勾,把睡裙丟在了臥室的沙發上,有需要明天程湛兮自取。

夜很長很長。

鬱清棠睡得晚,第二天醒得也晚,睜眼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

程湛兮出門了,給她在床頭留了張便簽,手機裡還有她的消息,九點半發過來的。

【醒了嗎?】

鬱清棠回複她:【醒了】

宋青柔沒有給她打電話,應該是程湛兮提前打過招呼。

鬱清棠給司機打了個電話,用完早餐老李剛好到,老李戴著白手套的手拉開後車門,問好:“少奶奶早上好。”

鬱清棠頷首,神情自若:“早上好。”

她彎腰坐進車裡。

四十分鐘後,鬱清棠捏緊了手裡的包包,仰頭看了看麵前的門店,玻璃櫥窗裡光芒閃耀。她輕輕地呼了口氣,邁步進去。

“你好,我想買一枚鑽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