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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之後 玄箋 14970 字 3個月前

鬱清棠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程湛兮捏了捏她的指節以作安撫, 溫和地道:“你不想見可以不見的。”

鬱清棠沉默片刻,道:“我想想。”

紅燈轉綠,程湛兮把手抽回來, 重新掌住方向盤。

程湛兮的餘光裡, 鬱清棠目視前方, 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的, 好像是在長久的發呆。

到了家鬱清棠也是一副慢半拍的樣子, 程湛兮按下她安全帶的鎖扣,“哢噠”一聲, 鬱清棠遲鈍地偏了偏頭, 眼睛對上焦距:“嗯?到家了?”

程湛兮:“……”

自己是不是太為難她了?鬱清棠不喜歡人多的場合,雖然不到社恐的地步,但是會渾身不自在。更彆提她那些朋友全都是衝著鬱清棠來的了,到時候還不當成猴子看?

程湛兮繞到副駕駛,拉開車門,牽著鬱清棠下來。

一進門鬱清棠就把她抱住了, 臉埋進頸窩裡挨蹭,伴隨著極小聲的哼哼唧唧。

程湛兮兩隻手環住她的細腰, 溫柔道:“不想去咱們就不去了,沒事的啊。”

鬱清棠哼唧聲停下, 甕聲甕氣道:“我要去。”

“那就去。”

哼哼唧唧哼哼唧唧。

程湛兮失笑, 又被她撒嬌撒得心軟成棉花糖。

她偏了偏臉,張口含向鬱清棠白嫩的耳垂, 舌尖舔.i舐。

鬱清棠的哼唧聲立馬變了調,五指倏地攥住程湛兮肩膀的布料, 把自己的耳朵從她的口唇移開。

“說正事呢。”聲音裡帶著一絲自己未察覺的輕軟嗔怪。

“什麼正事,這樣?”程湛兮學她, 哼哼唧唧哼哼唧唧。

鬱清棠被逗笑,又覺得惱怒,手在她腰間掐了一下。

程湛兮不疼,反而癢得縮了一下,笑著親她臉頰一口:“寶貝真可愛。”

鬱清棠雙手抬起來,勾住她的脖子,程湛兮托著她腰臀,讓她像隻考拉一樣掛在自己身上,就著這樣的姿勢抱她到沙發坐下。

“所有是多少?”鬱清棠選擇直麵這個問題。

“十五六七八個?”

鬱清棠表情窒了一下,道:“一次見嗎?”

“你想一個一個分開見也行,但這樣得有十幾天我們不能單獨吃飯,得帶個電燈泡。”

“……那還是一次見吧。”鬱清棠果斷排除了分開見的選項。

“不用緊張,他們人都很好的。”

“……嗯。”

程湛兮的話鬱清棠當然相信,隻是見朋友並不是人好不好的問題。宋青柔人不好嗎?那天鬱清棠差點兒嚇得魂飛魄散!

程湛兮打開微信群。

[程湛兮]:她同意了,你們商量個時間?

[智囊1號]:啊啊啊啊啊!

[智囊2號]:什麼都彆說了!媽媽同意這門婚事!

[智囊3號]:神仙姐姐要下凡了嗎?激動!

……

[程湛兮]:你們不許逗她,否則後果自負

[智囊1號]:兮兮!你怎麼突然1起來了!我們還在群裡討論你是0來著

程湛兮心想我倒是想是,你們的神仙姐姐不給我機會。

[智囊2號]:哈哈哈哈,媽媽就知道沒有看錯你,程湛兮,永遠的猛1!

[智囊10號]:猛1,你就是最棒的!

猛1程湛兮又打字:【你們先商量,我去陪老婆了,回頭聊】

全員:“???”

人乾事?

重色輕友的程湛兮和女朋友卿卿我我,極儘溫柔地做了一次,鬱清棠睡了過去。程湛兮悄悄拿起手機,去了客廳。

她把消息看了一遍,大家都希望越快越好,但都不是小孩子了,各有各的工作,有的還成家了,所以在對行程表,弄得非常認真,沒時間的表示通宵加班也要擠出時間來。

程湛兮有點感動地打字道:【謝謝各位兄弟姐妹】

但是原則問題還是要堅持的。

[程湛兮]:我來重複一下,不許逗我女朋友

智囊1-16號:現在絕交還來得及嗎?

第二天程湛兮帶鬱清棠先去見了專程回京看熱鬨的喻見星,當作預熱。

喻見星勉強算是熟人了,鬱清棠不怎麼緊張。倒是喻見星見到她吃了一驚,趁著鬱清棠去洗手間的工夫,和程湛兮說悄悄話:“你是做了什麼,幾個月的時間她跟變了個人似的。”

這麼說吧,之前的鬱清棠讓喻見星本能地敬而遠之,知道她是懸崖下盛開的花,但是沒有勇氣去峭壁采摘,畢竟誰也沒有親眼目睹那朵花的美好。現在程湛兮讓一束陽光驅散穀底厚重的陰霾,讓這朵花暴露在眾人的視野當中,迎風舒展的枝蔓,極致的爛漫。

如果從前的鬱清棠是現在的鬱清棠,喻見星肯定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決定追她。

程湛兮為自己斟了杯茶,朝她一笑,看著她的眼睛說了句法語:“Puisque c'est ma rose。”(因為那是我的玫瑰)

她一點一滴用心血澆灌出來的玫瑰,和她的根連在一起。她把她保護,她聽她傾訴,她使她安心,因為那是她的所愛,因為那是她的玫瑰。

她們倆都在法國留學,法語交流自然不在話下,隻是回國了就不常說法語,很少聽見。

程湛兮的聲線清亮,說法語時嗓音偏低,自帶低沉環繞的繾綣溫柔。

喻見星怔了一會兒神,把手伸出來,給她看自己手臂上起的雞皮疙瘩:“我的媽呀,你談戀愛以後也太會了吧,動不動情話暴擊的嗎?還有,你說法語簡直是開掛,我剛剛都差點對你動心!怎麼樣怎麼樣?鬱清棠是不是被你迷得七葷八素的?”

程湛兮擺手:“誇張了啊,她聽不懂法語,但迷得七葷八素是有的。”

喻見星道:“你自己把第一句和第三句連起來重新說一遍。”

程湛兮哈哈笑。

喻見星感慨地歎了口氣,道:“看見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喻見星舉起茶杯和她碰了一下,想起最近聽說的一個消息,垂了一下眼眸,重新笑起來。

無關的人不提最好。

程湛兮看到鬱清棠走過來的身影,把鍋裡的蝦撈出來,戴上一次性手套給她剝蝦仁。鬱清棠坐下,她剛好將蝦仁放進鬱清棠麵前的碗碟裡。喜不喜歡一個人,其實很容易看出來,當你喜歡對方的時候,眼神和肢體都是親近她的,山海皆可平;不喜歡一個人,哪怕距離再近,兩人之間也滿是隔閡,咫尺天涯。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喻見星在程湛兮身上深有體會。

所幸現在一切都好。

喻見星低頭喝了口茶,搖頭晃腦地從紅鍋裡撈起來一片毛肚。

麵前的碟子裡多了一隻剝好的蝦仁,蝦肉緊致飽滿。

喻見星抬頭看向對麵。

程湛兮把一次性手套摘下來,丟進腳邊的垃圾桶。

鬱清棠對喻見星印象很好,從她願意主動讓程湛兮給喻見星剝一隻蝦可見一斑。兩人飯後加了微信,程湛兮禮節性地微微一醋,沒有說什麼。

她願意讓自己的朋友都成為鬱清棠的朋友,她認識的人越多越好,生活越豐富越好。

喻見星的朋友圈分享她自己比較多,配的文案也比較幽默,是個有趣的人。偶爾有專業相關,鬱清棠點開大圖,看得津津有味。

一個觀光客解決了,還有十幾個觀光客在排隊等著一擁而上,非常可怕。

朋友們熱情高漲,把觀光,不,見麵的時間定在了這周末。

程湛兮千叮嚀萬囑咐,不惜以二十多年的友情相威脅,總算把他們準備的勁爆開場給鎮壓了下來。

鬱清棠前一天晚上輾轉反側,程湛兮睡到一半聽見耳畔傳來一聲重重的歎氣聲,以為家裡進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嚇得差點從床上滾下去。她把燈擰開,看到鬱清棠側臉對著她,表情寫滿了憂愁。

程湛兮:“……”她問,“怎麼了?”

鬱清棠說:“沒什麼。”

女人在這種時候說沒什麼那就是有什麼,程湛兮忍著瞌睡,溫柔哄道:“告訴我好不好?”

鬱清棠說:“我睡不著,萬一明天你的朋友……算了。”她道,“你再上我一次,我想睡覺,不然明天沒精神。”

程湛兮:“……”

結束以後,鬱清棠秒睡。

程湛兮哈欠連天地起來洗手,回來繼續將人抱住,陷入了夢鄉。

周末晚上才見麵,上午鬱清棠和程湛兮去了馬場,放鬆心情順便緩解緊張,鬱清棠體力弱,但在維持平衡方麵的能力還不錯,來了兩三次已經能驅策著小馬駒小步跑圈了,如茵的綠草地上,四蹄輕揚,馬蹄嘚嘚,舒適的風吹拂在臉上。

鬱清棠一直沒給這匹馬取名字,到今天才來取名,叫大白。

小馬駒沒照過鏡子,對這個名字暫時接受良好。鬱清棠想學吹口哨就能叫馬的本事,但一來她吹不響口哨,二來教練說這個不一定能成功,得看和馬的緣分,鬱清棠有些氣餒,但沒有就此放棄,來日方長。

中午程湛兮去拜訪了開私房菜的叔叔,吃了一桌好菜。

時間一晃到了傍晚。

程湛兮來到包廂門口,讓鬱清棠站在外麵,她伸手輕輕推開了門。往上看,沒有什麼奇怪的整蠱,往前看,沒有手持的禮炮,往裡看,所有人老老實實地坐著,玩牌的玩牌,打電話的打電話,搖骰盅的搖骰盅。

程湛兮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所有人一起望過去。

此刻顯得疑神疑鬼的程湛兮特彆尷尬。

程湛兮笑了聲,對放她一馬的朋友感激地一抱拳,出去帶鬱清棠進來。

包廂所有人表情興奮,翹首以盼。

程湛兮讓開路,讓大家完整地看見她身後的女人。

這下所有人都站起來了。

一身紅色西裝的鬱清棠氣質冷豔,清冷道:“你們好。”

一群人異口同聲:“姐姐好。”

突然特彆的乖巧。

智囊1號道:“姐姐坐我這裡嗎?我這有空位,兩個喔。”

智囊2號一屁股把智囊3號擠走,道:“姐姐來我這!”

智囊10號舉手道:“姐姐選我,我和兮兮是同一天出生的!”

一時間包廂裡被叫“姐姐”的各種聲音充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