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番外三·平行世界(完)(1 / 2)

逃婚之後 玄箋 7697 字 9個月前

“今天早上起來, 你不是還說自己腰疼?”

程湛兮俏臉一紅。

她張了張嘴,卻也沒反駁,走到沙發上抱起默默坐下, 五指梳理著被鬱清棠打理得油光水滑的貓毛,低聲和默默說話:“你媽媽越來越壞了。”

可不是壞?前不久程湛兮的畫拿下了一座國際大獎, 在300餘位參賽藝術家中脫穎而出,應主辦單位邀請,在巴黎舉辦了她人生中第一場個人畫展。

她剛二十歲,可以說一鳴驚人,年少成名。她的老師、同學和朋友們紛紛為她慶祝, 鬱清棠自然也沒有落下。除了一份精心準備的禮物外, 鬱清棠還送了她兩輛新車——就是導致她早上差點起不來的罪魁禍首。

程湛兮學習能力驚人,在鬱清棠的耳濡目染下, 更是大有長進。她勤於健身,鬱清棠跟著她去過幾次健身房,因為實在不感興趣沒能堅持下來, 她的大腦感受不到運動的快樂。dy的攀岩俱樂部也去了,愛好是在下麵給程湛兮拍照。

鬱清棠不愛運動, 程湛兮就帶著她出門旅遊, 一年兩次, 平時有空兩人就去附近走走,當作鍛煉身體。運動沒有樂趣,但是和程湛兮約會鬱清棠很快樂,她考了潛水證,和程湛兮在海底手牽著手, 看遊到自己麵前的五顏六色的魚, 眼睛睜大, 水底仿佛在發光。

隔著潛水鏡,程湛兮看到她眼底也在發光,那是一閃而過的淚光。

在巴黎交換的一年,是她目前為止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一切美好得像是一場夢境,鬱清棠比程湛兮更怕這場美夢會碎掉,但無數次午夜夢回,戀人的體溫都溫暖著她,熟睡的麵孔恬淡而美好,無意識地貼過來抱緊她。

一年後,鬱清棠回國,大四沒什麼課,她有一半時間待在國外,畢業作品也是在和程湛兮同居的公寓裡完成的。本科畢業後,她到巴黎留學,和程湛兮一起讀研。

田老師雖然更希望她留在國內,但如大家徐悲鴻都曾在巴黎美院學畫,能夠有這樣的機會,他祝福鬱清棠還來不及。他門下弟子,鬱清棠是最有天賦、最可能超越他的,他等著將來以作為鬱清棠的老師為榮。

再三年,程鬱二人雙雙完成學業。古人言修身齊家,又言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兩人從威尼斯雙年展回來,鬱辭和宋青柔牽頭,兩人背後的丈夫支持,將婚禮正式提上了日程。

在她們倆畢業的那一年,國內恰好通過了同性婚姻合法的法案,她們倆可以名正言順地擁有對方妻子的身份。

2016年,冬。

首都某攀岩俱樂部。

底下站著幾個小姑娘,眼睛閃閃發光地看著岩壁上一道矯健身影,不時因為對方行雲流水的動作發出小聲的尖叫。

程湛兮爬上頂點,用安全繩垂下來,解開身上的防護,俱樂部的女工作人員伸手接過去,程湛兮向她道了句謝。

女生大概二十出頭的年紀,皮膚白,樣貌稱得上清秀。

程湛兮剛回國不久,來過這裡兩次,接待的都是她。

女生看著程湛兮用毛巾擦著脖子裡的汗,白皙的臉頰透出紅潤,顯得格外明豔。她鼓起勇氣,從兜裡拿出手機,向程湛兮故作鎮定地問道:“可以加一下好友嗎?你下次再來直接找我,我給你安排。”

程湛兮望著她笑了笑,禮貌回絕:“不用了,多謝。”

現在的程湛兮早已不是十九二十歲的時候,知道人與人之間相處最合適的距離是什麼,也能通過細小的痕跡來判斷一個人的來意。她喜歡交朋友,但不會交對她有所圖的朋友。

成長,有時候要經曆陣痛,是一瞬間的事;而有的,雖然緩慢,但還是會通往那條成熟的道路。

程湛兮離開俱樂部,開車特意繞路,買了鬱清棠喜歡吃的一家店的蛋糕。

等蛋糕的時候,她回過身來,乾淨透亮的玻璃窗映出她披散在肩頭的長卷發,湖藍色的圍巾垂在身前,一隻手插在口袋裡,姿態隨性,透出幾分風情和慵懶。

程湛兮提了蛋糕,在店員的“慢走”聲中踏出了店門。

店門口的風鈴叮當,程湛兮從兜裡拿出了在震動的手機,看清來電顯示的那一切,周圍的冷意都驅散開來。

“我快回家了,大概半小時。”

鬱清棠在對麵笑:“我還沒說話,你怎麼知道我想問什麼?”

程湛兮一邊走路一邊用提蛋糕的那隻手開了車鎖,彎腰坐進停在路邊的白色帕拉梅拉,笑道:“我不僅知道你想問什麼,還知道你想我了。”

“好吧,又讓你猜對了。”鬱清棠剛進家門,把外套和圍巾掛在門邊,自然地向她抱怨道,“今天開的會太無聊了,連你十分之一好看的人都沒有。”

“協會的老師們至少都四五十歲了,你快饒了他們吧。”

鬱清棠聽得哈哈笑。

程湛兮說:“我要開車了,回家見。”

鬱清棠道:“來,把車輪子碾我臉上。”

程湛兮失笑,旋即勾唇道:“你等著。”

鬱清棠逞口舌之快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樂此不疲,夜生活很是美滿。

程湛兮帶著蛋糕回家,進門迎接她的是一個吻。

程湛兮把蛋糕放在玄關,抱著鬱清棠到了沙發。

……

許久之後。

程湛兮捏了捏鬱清棠的下巴,問伏在她懷裡的女人,道:“吃飽了嗎?”

鬱清棠說:“餓了。”

程湛兮作勢伸手,鬱清棠忙解釋道:“肚子餓了,我要吃飯。”

程湛兮切了塊蛋糕讓她先墊墊肚子,去廚房做飯。

鬱清棠歇了會兒補充體力,起身拉開客廳的窗簾,細細的雪籽飄了下來,她伸出手接住。

廚房。

程湛兮背對著門口,一道人影躡手躡腳地接近,突然將手伸進女人後背的衣領,程湛兮被冰得跳了起來。

回頭一看,罪魁禍首望著她哈哈大笑。

“鬱清棠!”

雪下到第二天,地上有了厚厚的一層積雪。

程湛兮拉著鬱清棠到樓下打雪仗,一報昨日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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