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胡鋼鐵啥都沒說。
可是把胡大忠給氣得不行,自然是要打馬寡婦。
他要打馬寡婦那可得問問胡鋼鐵答不答應了,馬寡婦一聲令下,胡鋼鐵一拳頭直接就把胡大忠給揍得趴下去了。
“你……你這畜生你還敢打我?”胡大忠不可思議道。
“鋼鐵啊,你咋能打自己親爹,你咋能打自己親爹啊。”胡蔡氏哭著扶著自己男人,悲戚道。
“小叔已經去給人家當上門女婿了,以後是不會給你們養老了,你們兩個要是再不安安分分去下地乾活,那就給我從家裡滾出去!”寡婦冷笑說道。
“混賬東西,混賬東西!”胡大忠大罵不止。
“鋼鐵,這老東西可不是啥好東西,也是在家裡逞威風逞凶慣了,可不能叫他繼續這麼下去,要不然以後偷了咱家錢出去外邊繼續賭錢那怎麼辦?”馬寡婦說道。
“你做主。”胡鋼鐵木著臉說道。
“那你可彆怪我,不把他打怕了,那他還是會去賭錢的。”馬寡婦這麼說道。
然後拿過掃帚就開始往胡大忠身上招呼:“你個老不死的東西,家裡一千塊錢,那是多大一筆錢,全叫你給敗光了,那是能花一輩子的錢啊,你就這麼賭了,你怎麼不把自己命也給賠進去!”
馬寡婦常年在地裡乾活的,力氣大得很,而且她也是真心疼那一千塊錢啊,所以打起來真的是特彆狠。
胡大忠都是被打得慘叫不已。
胡蔡氏要過去,那就被一起打,也隻有躲的份了。
這些事情全部都傳到林思思耳朵裡來了。
“你是不知道,那寡婦進門後多凶,在家裡說一那夫妻倆全不敢說二,簡直被訓得服服帖帖的。”蔡招娣說道。
“這件事還得多謝你幫忙。”林思思笑說道。
“這有啥?我妹招兒就在豬場那邊,她都跟我說了,你都不知道我氣成啥樣,可氣我當時沒在場,不然我不罵死這遭瘟的兩人!”蔡招娣說道。
豬場事情鬨得可不小,蔡招娣自然就過去找蔡招兒了解情況了,聽說後甭說多氣了,就過來找林思思了。
林思思並不想讓胡屠戶出麵,這種小人她自己解決就行了,而且對付那夫妻倆也不算啥難事,不用胡屠戶這把牛刀。
蔡招娣找過來,林思思就問了蔡招娣在胡家村有沒有認識的人了。
蔡招娣自然是有認識的了,她以前的姐妹就嫁胡家村。
於是就借著她姐妹的口,給馬寡婦放了消息,說胡鋼鐵沒錢娶媳婦了,原本在議親的親事肯定是要吹了的,讓馬寡婦可以動動心思。
馬寡婦聽了自然會有心思了。
胡大忠家裡那個情況一般人家真是瞧不上的,但馬寡婦守寡多年了啊,期間沒少傳出一些花邊新聞,胡鋼鐵這樣的青年才二十一歲,她哪裡會不要?哪怕是家裡條件一無所有,但是馬寡婦也是不在意的。
於是就私底下跟胡鋼鐵有了交集,這事都不用費啥勁,因為胡鋼鐵也知道沒錢了,能娶個寡婦就不錯了,自然也就吃下了送到嘴邊的肉了。
於是馬寡婦就順理成章搬過去了,馬寡婦進門是絕對不可能任由胡大忠夫妻倆掌家的,這不,一進門就開始打壓胡大忠胡蔡氏夫妻倆了。
胡鋼鐵娶了大他七歲的馬寡婦這件事是有林思思手筆,但是胡煉鐵自己去給人當上門女婿,這件事林思思也是意外的。
“家裡窮得叮當響,一千塊錢那是多大一筆錢,全敗光了,胡煉鐵也是甭想有姑娘願意嫁進他家裡的,能去給人當上門女婿就算不錯了。”蔡招娣說道。
其實窮的人家也不會娶不上媳婦,因為窮不要緊,可以努力啊。
可是窮就算了,家裡還有那樣的父母,十裡八村的都傳遍了,賣女兒的一千塊錢全輸完了,試問誰那麼想不開讓女兒嫁給這樣的人家?
所以趁著還年輕還青壯,去給人當上門女婿這還算是明智聰明的做法了。
林思思在這個事情上的做法的比較強硬的,采用了以暴製暴的方法,以她家現在的影響力,該強硬的時候強硬一點不傷大雅。
尤其是對付胡大忠這種貨色,不給他點狠的,他哪裡會長記性。
本以為這件事到這也就差不多了,不過林思思也是低估了這不要臉的人那不要臉的程度。
胡蔡氏直接找上門來了。
“嬸子這就說笑了,我家隻是雇他們乾活,隻要他們不耽誤乾活,其他事我家可不會管。”林思思笑了笑,說道。
“家裡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老板娘,你人美心善,你就當是可憐可憐我吧,讓我家柳兒每個月給我們一筆錢生活,要不然天天都要去下地乾活,這哪天是個頭啊。”胡蔡氏抹淚說道。
那馬寡婦是個厲害的,不管是胡蔡氏還是胡大忠,那都是要下地乾活的,不下地乾活還想吃白飯嗎?
這幾天下來,胡蔡氏乾的是腰酸背痛,實在受不了這才跑過來找林思思的。
她卻是不知道,放狗咬人就是林思思讓的。
“胡柳兒不是你們賣給孫橋的?現在已經不是你們女兒了,而且你還有兩個兒子,怎麼輪也輪不到這嫁出去的女兒身上,嬸子我還忙,你回去吧。”林思思可是不耐煩應付她了,直接就道。
“老板娘,我看你人長得這麼好看,咋這心就這麼硬呢?你就當真這點麵子都不給?”胡蔡氏就看著她說道。
“我老周家什麼門戶,你算個什麼門戶,也配上門來讓我給你麵子?”林思思笑說道。
雖然是笑著的,但是胡蔡氏卻是能夠很清楚聽到她話裡的嘲諷與輕蔑,胡蔡氏咬咬牙就想罵人了。
“繼續裝那一副無害老實的樣子,你大兒子興許還能同情你三分,再繼續鬨事,我讓孫橋過去把他跟馬寡婦帶過來,到時候你得被馬寡婦拖回去你信不信?”林思思笑道。
胡蔡氏道:“那是我兒媳婦,她還會聽你的不成?”
“你兒媳婦不敢得罪我老周家,但她敢得罪你。”林思思淡言道。
胡蔡氏罵道:“看你這樣以為是個好的,沒想到也是個蛇蠍心腸的,不怪連孫橋跟胡柳兒那樣的畜生都招,都是一路貨色!”
“看來你是真不知道好歹。”林思思冷笑道。
她這話一出,大旺家直接就撲了過來,胡蔡氏嚇得尖聲大叫,可是把龍鳳胎兄妹倆都嚇了一跳。
“滾!”林思思皺眉道。
胡蔡氏哪裡敢多待,立馬就跑出去了,這老周家養的狗,那真的是惡狗來著,她大忠的腿一直到現在都還沒好全!
林思思安撫了龍鳳胎,就過去跟蔡招娣說了聲,蔡招娣聽了也是罵道:“竟還敢找上門來!”又說林思思:“你剛怎麼沒喊我,看我不罵死她那個老不要臉的!”
“我是過來麻煩你去跟你姐妹說聲,讓她去轉告馬寡婦,老周家跟老胡關係怎樣叫她打聽打聽,她男人要是想繼續給老胡幫忙收豬,那就讓她管好胡大忠跟胡蔡氏。”林思思說道。
胡大忠胡蔡氏過來鬨騰這件事,胡屠戶那邊也是知道了,周鬆柏沒在家他一個外男也就沒過來,但知道了一千塊錢都被輸光了,於是胡屠戶就喊了胡鋼鐵過去幫忙收豬,每個月給五十塊錢工資。
在這之前胡屠戶就沒打算雇胡鋼鐵的。
所以林思思一聽說就知道胡屠戶這是在幫忙了。
胡鋼鐵要去幫忙收豬,地裡的活就交給胡大忠胡蔡氏還有馬寡婦了。
胡蔡氏乾的實在是辛苦,這才過來這邊想要錢。
林思思不僅不會給,對於胡蔡氏這種行為,她也是厭棄的。
所以一番敲打自然是少不了。
惡人自有惡人磨,交給馬寡婦是最好不過的了。
蔡招娣消息傳給她姐妹,她姐妹就把話帶給了馬寡婦了。
馬寡婦因為胡鋼鐵每個月有五十塊錢工資拿,那自然是高興得不行的,也差不多是知道胡屠戶這個叔為啥給照顧了個工作,就是想讓她家安安生生,不要鬨事。
得知胡蔡氏這老婆娘還敢偷懶跑過去周家河找老周家的人鬨,那馬寡婦豈會答應?
周鬆柏跟胡屠戶啥關係她可是一清二楚的,胡屠戶這個叔的那輛車就是周鬆柏給買回來的。
這老婆娘還敢過去鬨事,這不是成心想把鋼鐵好不容易得來的工作給攪沒了麼。
於是馬寡婦就把胡蔡氏給揪了一頓頭發,還給了兩巴掌,胡蔡氏直接趴在地上哭,哭完了就該乾嘛乾嘛去。
之後想要過去豬場那邊鬨事,那都是沒機會了的,被馬寡婦盯得緊。
還有哪怕就算被偷跑過去找事了,回來後那也是彆想消停了的,馬寡婦能拿著竹條抽地她哭天喊地。
胡大忠也是被馬寡婦給馴得服服帖帖的,不過他賭性不改,後來還敢偷了馬寡婦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錢去賭,輸得一乾二淨不說,還欠了一屁債不敢回去,就跑過來豬場想求孫橋這個女婿收留他。
最後被胡鋼鐵給拎回去了。
胡鋼鐵直接就把胡大忠扔給了債主,沒錢還?那簡單,胡大忠一條腿直接就被人家給打斷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林思思在胡嫂子拿了磚窯廠那邊的分紅過來,也就感謝了一下胡屠戶幫忙的事。
胡嫂子笑著表示不是啥大事。
“胡大忠這事,胡大黑沒過問?”林思思就問道。
“他們倆雖然是親兄弟,不過關係可不咋地,胡大黑哪裡會去管他的事。”胡嫂子說道。
看林思思有些興趣,胡嫂子也就說了。
胡大黑是胡大忠的弟弟。
以前胡大黑被關進去的時候,胡大忠以為他這輩子都完蛋了,都彆想出來了,所以就去對胡大黑家裡下手,因為知道他弟家裡肯定還有錢,就想要侵占他弟的家產,逼胡大黑老婆改嫁,以及想要賣掉胡大黑的兒子跟閨女。
這要不是胡屠戶出麵嚴厲製止了,胡大黑幾年牢出來等著他的,就是妻離子散了。
這種事在鄉下真是有不少的,尤其是遇上那懦弱的女人,沒了男人根本沒辦法在夫家立足。
胡大黑出來後過來胡屠戶這邊道了謝,同時也教訓過胡大忠。
雖說是兄弟,不過兩人關係惡劣得很,胡大黑哪裡會管胡大忠的死活,巴不得他沒好日子過呢。
林思思聽完胡嫂子說了,也才知道這胡大忠竟然這麼不是東西。
這也難怪鬨騰了這麼久,胡大黑壓根就沒出麵了。
胡嫂子回去後,周老太就問道:“思思,這件事算解決了?”
“也不是啥大事,解決了。”林思思笑著道。
“也是苦了胡柳兒了,攤上這樣的父母。”周老太點頭道。
“她現在怎樣?”林思思問道。
“有孫橋在,沒事。”周老太道。
林思思點點頭,胡柳兒的確是不幸的,不過她也是幸運的,至少現在已經是脫離苦海了。
胡大忠胡蔡氏兩個過來鬨騰,雖然並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損失,但卻也還是叫外邊議論紛紛。
有些人說胡大忠的確不是個東西,就該這麼治著,人家的豬場裡邊不僅有豬,還養了那麼多雞,是你隨隨便便就能夠闖進去的麼?
誰都跟你這樣,那誰不都能去摻和一腳?
但也有那惡心人的說法,說這樣做也太過分了。
再怎麼說,那也是胡柳兒的親生爹娘,胡柳兒也太無情無義了,那個叫孫橋的也是,虧得以前還是當兵的,還以為是個懂事的好的,沒想到也是這樣六親不認的人,簡直愧對國家對他的栽培。
這些話是蔡招娣傳過來林思思耳朵裡的。
林思思也沒在意。
人為什麼要往高處爬?那是因為一旦到了高處,下邊的閒言碎語根本就影響不到人心了。
不過林思思卻也是個記仇的。
那兩家說風涼話的,林思思就放了話出去,她們兩家以後一擔肥料也彆想去豬場裡挑,瓜果蔬菜也是不會再收她們兩家的,糧食更不用說,直接就把對方劃入了黑名單。
聽到了林思思放出去的話,那兩家可是急了,兩家的婆娘也是立馬就上門來認錯,說她們也是聽人家說的,不是她們說的。
林思思沒搭理,直接叫大旺家出去攆人。
豬場那邊的肥料村裡人很多人都可以去挑,挑兩捆番薯藤或者兩擔子米糠豆粕過去,那就能換一大擔子的雞糞牛糞了。
村裡人也是嘗到了甜頭,知道豬場那邊肥料養莊稼,所以都搶著要。
這兩家也是一樣的,但是眼下被林思思給斷了,那自然是不樂意,不過不樂意又如何,自己憋屈去。
兩個婆娘回去被自家男人怎麼教訓臭罵,那林思思管不著。
以後再敢胡扯老周家還有周鬆柏手底下工人的長短,那也給她掂量掂量。
這一轉眼就到九月份了,天也實在是悶熱得很。
算算時間,周鬆柏已經離家快一個月了。
周老太還不知道自己兒子是去了京市,她以為老兒子是過去南方那邊了。
林思思也沒說。
這天周大嫂就從城裡回來,還帶了個西瓜過來。
林思思就笑了:“今早沈聰傑帶了個過來還沒吃,大嫂你這又拿一個。”
“我都是看著新鮮才買的,買了兩個,給娘跟你也拿過來一個,留著明天吃也沒事。”周大嫂笑道。
林思思也就收著下了。
周大嫂遲疑了一下,就問道:“思思啊,六叔還有沒有打算開鋪子?”
“大嫂怎麼突然問這個?”林思思一聽她話口,就道。
“哎,海川一直到現在也沒找到工作,我這心裡頭也是跟著發愁。”周大嫂歎氣說道。
她也是趁著還沒開始秋收,就又過去看了看自己外孫外孫女,就看到女婿還繼續在家裡閒著了。
林思思也就明白了:“這件事得問鬆柏了,外邊的事都是他說了算。”
周大嫂道:“也不知道六叔啥時候回來?”
“不清楚,不過應該會在秋收前回來。”林思思說道,又讓她彆抱太大希望:“城裡那邊鋪子也不少了,就雪梅跟陳州看的那個鋪子,那也是三天兩頭都缺貨。”
周大嫂說道:“多收些糧食過去賣?”
“這等鬆柏回來,大嫂你跟他說,就雪梅的這個鋪子,那也還是我先給雪梅答應了,他還怪我隨便答應呢。”林思思笑了笑。
周大嫂就不好說啥了。
等周老太帶著蕎蕎跟堯堯姐弟倆從豬場那邊回來,周老太也說到了王海川在家裡閒著的事。
林思思就知道周大嫂找過周老太了,就問老太太道:“娘,你有沒有聽大嫂說王海川為啥還沒去上班?”
“這還能為啥,外邊工作哪裡那麼好找,上次那工作乾得好好的,就打了個架給弄丟了,一點都不懂事。”周老太說道。
可不就是不懂事麼,也不想想,上有老下有小的,飯碗能隨便弄丟嗎?
“我看王海川不是那樣心裡沒數的,指不定出了啥事。”林思思實話實說道。
“那還能出啥事?”周老太不明所以道。
林思思也不清楚,不過一直到現在周大嫂都沒跟她說王海川到底為何打架,要隻是尋常的打架,道個歉就完事了,哪裡用得著鬨得工作都沒了?
“雪梅那邊貨都不夠賣的,你大嫂還來問,真是存心難為人。”周老太又說起周大嫂了,道。
林思思笑了笑:“這也是人之常情。”
各家疼各家的孩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