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第 94 章 “怎麼打算換回女裝了?……(1 / 2)

醜時將儘時,蕭矜就接到了快馬加鞭送來的虎符。

他帶著萬精兵出山,趕赴雲城。

寅時刻進城。

城門大敞,門口沒有守衛。

正如葉洵所言,蕭矜是不會攻打雲城的。

一是因為蕭矜估計雲城之中的百姓,他隻會趁著夜色潛入雲城,帶領著自己的人用威脅不到百姓性命的情況下解決戰鬥。

二是葉洵會將城門敞開,將城門邊上的守衛全部調離,能夠讓蕭矜帶著人長驅直入,不費任何力氣進入雲城。

蕭矜在軍營的這些日子,早就將雲城地圖和計劃一遍一遍講給士兵們聽,方一進城那些分配好的隊伍便散開去,沿著原本的計劃去清理街道上那些賈崔的兵。

寂靜的雲城響起了兵戎相撞的聲響,廝殺與叫喊打破長夜的寧靜,等賈崔的手下反應過來時已經為時太晚,蕭矜的人遍布整個雲城,將守在城中的一萬五士兵迅速瓦解。

是以陸書瑾一路走來,幾乎沒看到街道上有巡邏的士兵,便是在自己這宅院前看到的,也是裴延等人。

蕭矜就坐在屋頂上,等待著散出去的一**士兵複命,卻撞上了一邊奔跑一邊大喊著求死的陸書瑾。

他實在是沒有多少對陸書瑾生氣的經驗,但是看著她揉著漂亮的眼睛落淚時,蕭矜的心就軟得不行,隻想把她抱在懷裡好好哄一哄,告訴她危險已經過去了,事情就要結束了。

這些日子陸書瑾絕對不好過,蕭矜是知道的。

他把陸書瑾摟在懷裡時,都忘記了旁邊還有一隊士兵瞪著眼睛看。

陸書瑾把頭埋在他的胸膛,放聲落淚,雖是在哭,心裡卻是無比放鬆的。

好像原本置身在無儘的迷霧之中,總算是撥開了黑暗,窺見一絲光明。

那是勝利的曙光,那是她這些日子以來日日夜夜焦慮難眠,夢魘不斷,坐立難安的救贖。

陸書瑾哭了好一會兒,被蕭矜擦了淚,又低聲哄了幾句,這才慢慢停下抽泣,“我們要贏了,對嗎?”

“對。”蕭矜將她散落的碎發彆在耳後,拇指輕揩她眼角的濕潤,又低頭在她的額頭輕觸,嘉獎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陸書瑾低著頭,喃喃道:“可還是有些無辜的百姓被賈崔殘害,我救不了……”

“你已經做得足夠好,隻是那賈崔作惡多端,拿人命當螻蟻,今夜我們便讓他償清那些欠下的債。”蕭矜提起他,也是恨得牙癢癢。

雖然沒能救下賈崔手裡的那些冤魂,但能保住雲城大部分人的性命也已經是幸事,蕭矜在離城之前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有些事情本身就充滿著無可奈何,他手裡沒兵,無法與賈崔帶來的士兵對抗,隻能在軍營等虎符,而季朔廷則留在城中儘力保護百姓不受賈崔的迫害。

如若真的與賈崔的士兵打起來,受苦受難的還是百姓們,如今這種結果,已經是最好。

更何況陸書瑾本身就是局外之人,沒人有資格去苛責她什麼。

蕭矜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外麵風大,進屋去吧。”

他牽著陸書瑾往裡走,進了巷子,重新回到小宅院之中。

明明也沒多久,但是再踏進院中,卻恍若隔世。

整個庭院的燈都亮著,院中站著幾個身著黑衣的高大侍衛,陸書瑾匆匆瞥了一眼,發現這些人既不是她院中原本的護衛,也不是蕭矜手下那些穿著戎甲的士兵,於是發出疑問:“這些人是誰?”

蕭矜仍牽著她的手,說道:“這是星宿門的人。”

“星宿門是什麼?”陸書瑾又問。

“隻聽命於皇帝的死士。”蕭矜說著便露出個笑容,倒不知道如何跟陸書瑾解釋了,想了想,又說:“梁春堰是現任星宿門的門主,他這段時間與吳成運就住在這裡,這些人都是他叫來的。”

陸書瑾吃驚道:“原來他與吳成運是一夥的。”

“星宿門的底下是遍布晏國的各種組織,由皇帝親手創辦的情報網和尖利爪牙,他們是天底下最快獲得消息,也是殺人最快的一批人,聶相的千機門就是模仿星宿培訓的,卻不及其千分之一,這也是當初我與朔廷多次查探梁春堰的背景卻一無所獲的緣由。”蕭矜說著,忽而轉頭問她:“那梁春堰會突然入局?”

陸書瑾搖頭,“我不知,當初我試著勸過他,但他並沒有答應。”

蕭矜沒有再問,而是帶著陸書瑾去了客房,房中點著燈,一派明亮。

他伸手將門推開,陸書瑾往裡一看,就見房中無人,隻有桌子上窩著那是烏雲蓋雪的貓。

有些日子不見,這隻貓長大了些許,也不懼人,看見陸書瑾之後仿佛還認得她,跳下桌子跑來衝她喵喵叫。

她一邊將貓抱起來,一邊往房中打量。屋中充滿著生活氣息,擺放在牆邊的鞋,掛在衣櫃旁的衣裳,桌上的筆墨紙硯,和隨手放置的杯子茶壺,都彰顯著有人一直住在這房中。

陸書瑾道:“梁春堰似乎不在。”

“我來時就沒有看到他。”蕭矜道:“你先在房中歇會兒,我出去盯著消息。”

陸書瑾點頭應了,蕭矜就攬著她的腰在她唇上落下個輕吻,轉身出了房門。

她在房中坐了沒一會兒,就起身前去偏院,敲了敲春桂的房門。

她不知道春桂還在不在宅中,原本也不抱希望,但敲了兩下後裡麵立即就傳來了聲音,“是誰?”

“春桂,我回來了。”她答道。

裡麵傳來聲響,很快門就被打開,春桂完整地穿著衣裳,見了陸書瑾便紅了眼眶,淚水連成串地落下來,“公子,你可算是平安歸來了!”

陸書瑾衝她笑了笑,“你怎麼沒回家?這些日子一切都可好?”

春桂擦著眼淚,說道:“現在雲城如此不太平,我又擔心公子,怕你回來了沒人伺候,索性一直住在這裡,寒梅我讓她回家去了。”

“你倒是細心,正好我有事要麻煩你。”陸書瑾道:“隨我來。”

她回到自己的寢房,放下小貓點了燈,在衣櫃之中翻找,從最底下找出一個木盒來。

木盒一打開,裡麵是一套雪白的織金長裙,裡頭是立領的內衫,領口壓了一圈金絲繡的雲紋,外麵籠著細軟的雪紗,用了銀絲線暗穿,在燈光的照耀下閃著微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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