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家,在楊鎮是,在雲城亦是,我的愛人在何處,何處便是我的家。”陸書瑾笑了笑,她想說,你在哪裡,哪裡便是我的家。
嫁給蕭矜,從此之後她就有了家,不會在每一個團圓的佳節之中獨自坐在空蕩的房中,品味著無邊無際的孤寂,還要寬慰自己以前的日子也是這麼過的,不過是冷清了些,沒什麼。
她也想熱熱鬨鬨的,跟家人跟朋友一起慶祝佳節,舉杯歡鬨。
蕭矜聽後心潮澎湃,按不住心中的激動,抱著她往床榻裡翻了個滾,親了又親,開心的不行。
陸書瑾被鉗著腰,翻到他身上,低頭看著他滿是喜悅的眉眼,又覺得他十分孩子氣,瞧著極為可愛,於是主動俯下身在他唇邊落下一吻。
然後就被蕭矜抱住,按進了榻中。
兩人都年輕氣盛,又是相愛,又是情動,眼下私定終身,自然無法克製心裡那一團熱火。
衣衫從床幔裡落出來,掉在地上,偶有一兩聲低吟飄出。
月上柳梢頭,夜風過境,吹得樹梢搖搖晃晃,地上影影綽綽,如房中的床幔一樣。
直到天將明,風才止,葉歸於靜,聲歸於息。
大半夜還讓下人燒水,親自將她抱去浴房,給她清洗。
這一番折騰,第二日自然睡到晌午才醒來。
陸書瑾難得賴床,起來之後對著鏡子一照,脖子處都是昨晚留下的紅痕,想起昨晚實在是被他折騰得淒慘。
可看著賴在她屋中坐著喝粥的蕭矜,又生不起氣來,隻問道:“你要在我這房中留一整日?”
“左右也無事了。”蕭矜往嘴裡送著粥,咽下去之後又問:“搬去蕭府如何?與我睡住在一處。”
陸書瑾覺得不大妥,若是與他睡在一間房,夜夜共枕,她還能有幾個安穩覺睡?
她說道:“不用,搬來搬去實在太過麻煩。”
蕭矜怎麼會看不出她心中所想,就道:“你不去的話,那就我來找你,一樣的。”
陸書瑾瞪他,早知他臉皮厚,死豬不怕開水燙,瞪了也完全沒用,他笑嘻嘻地湊過來,在給陸書瑾喂粥。
吃完了粥,蕭矜的指頭往她嘴邊勾了一下,揩去多餘的水漬,說道:“你起一封信,將想辦女子書院的意願詳細寫進去。”
陸書瑾一聽,雙眼登時發亮,抓住了他的手,說道:“是要給蕭將軍嗎?”
蕭矜彎著唇笑,“皇帝登基大典辦完,就開始論功封賞,你的信送過去,無論如何也要讓我爹給你爭一份賞賜,好歹也是救了雲城的小英雄呢。”
陸書瑾高興得像個孩子,撲過去抱住他的脖子,歡快道:“太好了!太好了!”
蕭矜揉著她的腦袋,說:“你也彆高興太早,畢竟此事有違大晏律法,能不能成還不一定。”
陸書瑾頓了頓,說道:“也是……”
她的眸中失落難掩,蕭矜把她抱在懷中,讓她坐在腿上,低聲哄道:“不過就算沒成也無事,日後等我爬上高位了,定會年年上奏此法,直到咱們晏國新添一條律法為止。”
陸書瑾抬頭看他,問道:“你要做文臣?”
蕭矜應道:“是呀。”
蕭家往上數幾代都是戰場猛將,沒想到蕭矜竟然不拿刀槍上戰場,反而去做文臣,她黑眸盈動,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蕭矜就道:“如今朝中勢力清洗,正是新帝根基不穩之時,邊疆自有我父兄鎮守,我和二哥在京城足矣,逢盛世刀劍無用,文臣之權反而能救更多的人。”
陸書瑾靠在他的肩頭,“如此也不錯。”
蕭家世代從軍,卻還是遭皇帝猜忌,讓蕭矜裝紈絝長達十幾年,他一定也厭倦了那樣的生活,所以選擇做文臣。
不過不論他選擇哪一條路,陸書瑾都是支持的,就像他全力支持她那個違背大晏律法的願望一樣。
蕭矜的手順著她的後脖子撫摸著,摸著摸著就要往下去,被陸書瑾一下子攥住。
她坐直身,說:“我要去姨母家一趟。”
蕭矜驚訝了一下,問:“何時去?我與你同去。”
何時去,陸書瑾還沒想好,總歸不是這兩日,這兩天她行走不便,應當會等兩天。
陸書瑾說:“我先寫信,等兩日再說。”
她想從蕭矜的懷中下去,卻被他整個圈住,又按回懷裡,低聲說:“寫信也不急。”
於是將她壓在軟椅上,好好欺負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