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兩罐子油都沒了,還不急呢。
賀清溪:“當務之急是吃飯,然後把小貓和小羊送去書院。再說了,萬一那隻老鼠精把整個東市的油全偷走了,然後遠走高飛。我就算手段通天,也不見得能抓住它。”
“整個東市?”張惠驚得張大嘴。
賀清溪:“我打比方。具體情況還得等一下出去問問。刷好了沒?”
“哦,快,快好了。”張惠連忙用清水衝一下,又用乾淨的抹布擦乾淨遞給他。
賀清溪把鍋裡的豬油盛罐子裡,就用豬油渣炒豆腐乾。
豆腐乾出鍋,小白帶著張魁回來了。張惠也把另一個罐子刷乾淨了。
賀清溪看著倆孩子洗漱,然後一家人就去堂屋吃飯。
飯畢,張惠、張魁和胡娘子各做各的事,小白送倆孩子去學堂,賀清溪繞去醉仙樓。
醉仙樓和百年小飯館一樣,都是賣晌午一頓。不同的是醉仙樓有茶點,每日巳時就開門了。
賀清溪到醉仙樓門口,掌櫃的迎出來,拱手道,“多日不見,賀掌櫃,近來可好?”
“托您的福,還行。”賀清溪抬腳進去。
掌櫃的立即吩咐,“來人,上茶。”
“不用了。”賀清溪抬手拒絕。
掌櫃的笑道,“哪能不用。上次您和嚴爺過來連口水都沒喝,這次無論如何都得坐下歇歇。”
“那都多久的事了啊。”賀清溪失笑。
掌櫃的做個請做的手勢,道,“三年!可您三年才來一次,更應該坐下喝一杯。”
話音落下,夥計端著茶點上來。
賀清溪見狀,也不再推辭,端起杯子抿一小口,放下就說,“我來找掌櫃的有點事。”
“猜到了。您是大忙人,沒事我請您,您也抽不出空來。”掌櫃的喝一口水,就笑著說,“什麼事?你說。”
賀清溪:“你家的豬油,炒菜用的那個油沒丟過吧?”
其實賀清溪更想問有沒有丟。又怕醉仙樓的掌櫃的覺得他詛咒他們,便換個說辭。可這話把掌櫃的問糊塗了。
“我是該說丟過,還是該說沒丟過?”掌櫃的試探著問。
賀清溪樂了,“丟沒丟過,您不知道啊?”
“這個怎麼說呢。”要說一點沒少,肯定不可能。後廚自己做菜吃的時候,恨不得用油炸菜。可要說沒人偷油,又不是真話,“您家的油丟了?”說出來就覺得不可能,他家可是有兩隻妖怪。
賀清溪點頭,嗯一聲。
“嗯?”掌櫃的不禁坐直,“啥意思?”
賀清溪:“店裡炒菜用的和我們自己吃的全丟了,一夜之間。”
掌櫃的反應過來,“妖怪乾的?”霍然起身,“我去後廚看看。”
賀清溪忙跟上。
看到掌櫃的掀油罐子,賀清溪勾頭看看,裡麵還有半罐子,雪白雪白的油,“這不是豬油吧?”
“羊油。有些客人就愛吃羊油煮的麵。”掌櫃的說完,重新蓋上又掀旁邊的。旁邊的油有些發黃,賀清溪知道那便是豬油。
賀清溪見他又掀開一罐子,裡麵還有半罐子,“一點沒少?”
“沒有。”掌櫃的蓋上蓋子,忍不住懷疑,“您家的油怎麼會丟?這東西又不是烤鴨,也不是紅燒肉,妖怪偷這個做什麼?”
賀清溪笑著說,“吃!”見他瞪大雙目,“我本以為大家夥兒的都丟了。現在看來還真是可著我一個偷。”
“什麼妖怪如此大膽?”掌櫃的問出口,後廚的人也露出好奇的表情。
賀清溪:“老鼠精。”
“啊?”眾人齊呼道,“老鼠!?”
賀清溪點了點頭,“油罐子上有老鼠毛。你們的沒丟就好辦了。”
“那那隻老鼠精會不會是先偷你家,然後從你家開始挨個往我們這邊偷?”掌櫃的很是擔心。
賀清溪眉頭微蹙,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你們晚上把油鎖櫃子裡,然後把床搬到櫃子旁守著。”賀清溪沉吟片刻說道。
掌櫃的還有一個擔心,“那個耗子偷不到油,不會殺人吧?”
“小妖怪怕人。否則就不會偷了。”賀清溪道。
醉仙樓掌櫃的想想也是,否則就明搶了。
“守到何時?”掌櫃的又問。
賀清溪:“十天半個月。彆全鎖櫃子裡,留一點放灶台上,它若不來,就說明它盯上我了。”
“這不是老壽星上吊,找死嗎。”掌櫃的搞不懂,那個老鼠精是怎麼想的,偷誰的不好,非偷賀清溪的。
賀清溪也想不明白,“它大概覺得能從小白和胡娘子眼皮子底下偷走油,比較能顯出它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