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嘀嘀咕咕道:“又沒讓你蓋我的。”
“你說什麼?”賀清溪擰著眉頭看著她。
小白見狀,立即說:“我現在就去燒水,然後給大老鼠洗澡。”
賀清溪收回視線。小白衝他扮個鬼臉。
小貓拍拍賀清溪的胳膊。
小白拔腿就跑。
賀清溪冷笑一聲,“欠揍!”
“你倒是打啊。”胡娘子接道。
賀清溪靜靜地看著她。胡娘子起身說,“我去幫小白燒火。”
“不吃了?”張惠忙問。
賀清溪:“彆管她們。餓了自己就回來吃了。”
事實上也沒讓張惠等太久,一炷香,一白一紅一前一後回來了。
賀清溪吃個八分飽,見小貓和小羊也不想吃了,就把倆孩子帶到灶房,給他們舀熱水,讓他們洗臉洗腳。
小白聽到灶房裡的動靜,小聲嘀咕,“我燒的水。”
“這個菜是誰燒的?”胡娘子反問。
小白看了看碗裡的紅燒肉,以及筷子上的雞肉,頓時沒了言語。
胡娘子見她這樣,忍不住說,“掌櫃的也是為你好。”
小白自然知道賀清溪是為她好,可她覺得沒必要。一來千年養成的習慣不好改,二來如今在人世間生活,早晚洗漱,一天不知道得洗多少次手,他日搬回山野之中,想這麼講究也沒那個條件。小白就覺得賀清溪簡直是多此一舉。可惜這話她不敢說。
“我沒說他不是為我好。”小白擔心賀清溪聽見,小聲說,“比我娘還嘮叨。”
胡娘子:“你有娘?”
“廢話!”小白白了她一眼。
胡娘子被噎了一下,張張嘴想罵她,話到嘴邊聽到腳步聲忙咽回去,“我的意思過去這麼久了,你還記得?”
“我又不傻。”話音落下,賀清溪進來。小白連忙抱起碗低頭狂吃。
賀清溪瞥她一眼,就拿著擦臉布出去。
小白放下碗,長舒一口氣。
“這麼怕主人還不聽話,你真想挨到身上?”張魁忍不住開口。
小白:“他才不會打我。”見胡娘子不信,“他不打女人。”
“但主人打妖怪。”張魁提醒她。
小白瞬間蔫了,老老實實吃飽,就去灶房舀水洗漱。
胡娘子拿著碗筷跟過去,便看到賀清溪從西邊院裡出來,“他倆睡了?”
立冬後,小羊就跟小貓睡,今天也一樣。賀清溪輕微搖一下頭,“在床上玩呢。”
明天年初一,無需早起上課,也不用起來練武背書,所以賀清溪也沒管他倆,隨便他們玩多久。
“大白呢?”賀清溪走到灶房門口就問。
張魁指著燒火坐的板凳,“在那邊。”
“大白洗不洗?”賀清溪問。
大白跳過來,奶聲奶氣道,“我要洗手。”
賀清溪彎腰抱起它,就叫張惠舀水,把它的四個爪子洗乾淨,又把毛擦乾淨,就把它送小貓房裡。
小白看到這一幕,不禁撇嘴,“真夠偏心的。”
“大白沒法自己洗,你也沒法自己洗?”胡娘子問。
小白:“我又沒說這個。”
“那你什麼意思?”胡娘子瞪著她問。
張魁擔心倆妖再打起來,忙說,“小白的意思大概是主人對大白很溫柔,跟她說話恨不得噎死她吧。”
“還是張魁了解我。”小白道。
胡娘子還想說什麼,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快點,掌櫃的來了。”說著,往鍋裡添點涼水。
小白坐過去燒水,“等一下你給它洗。”
這個它自然是指隔壁那隻金毛大鼠。
胡娘子不想洗,又擔心那隻大鼠不懂事傷了張魁或張惠,而讓小白給它洗,肯定洗不乾淨,她更不敢讓賀清溪動手,就隻能說,“我洗。”
小白高興了,熱水燒好,認認真真洗好,又把臟水倒了才回房。
賀清溪看到這一幕,就往雜物房走去。
胡娘子端著一盆熱水走過去。
“彆在這兒洗。”賀清溪開口道。
胡娘子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就問,“那擱哪兒洗?”
“下水道旁邊,給它衝一遍,然後再把它放盆裡麵。張惠,把油燈拿出來。”賀清溪開口道。
胡娘子想問為什麼,忽然想到那隻金毛大鼠身上很臟很臟,把盆放側門外,就想去拎金毛大鼠。金毛大鼠自己出來了。
胡娘子驚訝,用獸語問,“你怎麼來了?”
金毛大鼠往後看一眼。
胡娘子順著它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到賀清溪在門邊站著。
“早這麼聽話多好啊。”胡娘子忍不住說。
早它也不知道人類比妖還厲害啊。
金毛大鼠看一下胡娘子就要往盆裡跳,胡娘子連忙用法術攔住它。而後在旁邊設一個屏障,擋住呼嘯的北風,解釋給金毛聽,“我先給你衝一遍,把你身上的灰塵衝掉再洗。”
金毛瞪大眼睛看著她,用得著這麼麻煩嗎。
“主人說的。”拎著燈過來的張惠接到。
金毛往裡麵看一眼,沒人。隨後衝胡娘子嘰嘰一通。
“他能算出來。”胡娘子道,“不要試圖跟他耍小聰明。有些事你覺得他不知道,其實他隻是懶得拆穿你。”
金毛不信。
“忘了你是怎麼被抓的了?”胡娘子提醒它。
金毛老實下來。
胡娘子從盆裡舀半瓢熱水,一股北風從她頭頂上方呼嘯而過。
張惠忍不住說,“真冷!”
“看樣子要下雪。”胡娘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