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是誰?”
“是威遠侯的弟媳:程太太,昨兒肯定是跟著威遠侯夫人一起來的,我記得上半年在威遠侯府上的宴會中是見過的。”小賈敏今早起床就開始想,終於想起來了。
“是她啊,我想起來了,她娘家是皇商之一,富貴的很,難怪一身華麗差點閃瞎所有人的眼。”知道是誰就好辦了,威遠侯到這代還是侯府,下一代可不再是,與林如海父親一樣,是三代而斬。
難怪會盯上敏兒。
“嗯,就是她。”小嘴塞的滿滿的,小賈敏使勁的點點頭。
“沒事,以後出府多帶些人,我已經讓你父親找些體魄健壯的丫鬟,讓武師傅專門培養她們,咱家以後的姑娘們,還有你嫂子們,出門帶著她們,安全係數能提高不少。
還有專門訓練一批懂醫術的丫鬟,以後方便家裡的女眷。”早就想好了,培養什麼樣的丫鬟,吃穿住行都要培養擅長的丫鬟,有懂做衣裳的,有懂梳頭化妝的,如今的化妝術,她著實瞧不上,太醜了。
榮禧堂隔壁的院子,張氏與夫君已經一早就出發,帶著禮物會娘家。今兒是娘家母親的生辰,雖然不是整數,可做兒女的離的近,肯定是要回去的。
馬車上,張月茵與賈赦兩人靠在一起說話,張月茵雖然穿戴的很素雅,可麵料是貢品,是低調的奢華,頭上戴的飾品也不多,沒有像昨兒的牛夫人那樣戴的琳琅滿目,但少少的兩三樣,卻能吸引懂行的人的眼球。
手腕上戴的鐲子更是有名的暖玉,戴在手上,渾身暖洋洋的,舒服的很。
學會了怎麼駕馭賈赦的張月茵,溫柔小意的依偎在賈赦的懷裡,“相公,母親對你我可真好。”
原本有些輕佻的賈赦,如今性子收斂了許多,朝著沉穩在轉變,但骨子裡的輕佻沒法改,從明,騷,轉為了暗,騷,一隻手挑起妻子的下巴,一張嘴,覆蓋上。
“挺好的,打小母親就對我嚴格,各種看不慣,那時我也不懂事,還以為母親不待見我。如今卻是想明白了,我是嫡長子,未來要承爵,責任重大,不能像次子一樣。
可惜那時不懂還仇視母親,如今想來著實不孝。等以後茵兒與我一起好好孝順母親。一定讓母親過得舒服不操心。”賈赦如今長進了不少,腦子也沒有了那麼多水,也沒有那麼糊,更加的清醒。
清醒是好事,但喜歡腦補的很,如今把從小到大母親對於他的不待見瞬間全部腦補了一遍。以前是認為母親不愛他,討厭他,恨不得沒有生他。他自己也從希冀的期盼母愛到了中二的叛逆狀態,要對著來轉變到了母親是特彆愛我,對我寄予了厚望的那種。
在他心目中,母親就是最好的母親。以前可能隻是有些方法不對,可出發點是為他好,愛他的。母親那是千好萬好,他覺得不他不是瞎想,是有證據的,瞧瞧母親為了他,給親弟弟挑選妻子的時候,都會顧及到他的利益。
堅決捍衛他的利益,母親把對他的愛都是放在心底的,不輕易在麵上表現出來,雖然含蓄了些,可確實是為他好,他懂得的。
張氏輕點頭,“嗯,我會和相公一起孝順母親,對母親好的。”
“好。”夫妻兩個濃情蜜意甜的都化不開,心裡都是甜滋滋的,比最濃稠的蜂蜜還要甜上好幾個度。
小夫妻倆的感情,在最近張氏的刻意經營下,還有認識到自己花心不對的賈赦配合下,日漸加深。兩人之間還有了點後世男女之間戀愛的感覺。
張府裡,下人們緊張有序的忙碌著。張母也是早早起床,就開始梳妝打扮,今兒是她的生辰,也早早的接到消息,出嫁半年多的嫡親女兒要回娘家。
梳妝打扮好,用過早膳,就開始期盼著等待著,忙完府中大小事務的張家大兒媳何氏,帶著孩子們過來,“請母親安!”
張母見到孫子孫女們,高興的招招手,也招呼大兒媳坐下,“忙完了?”
“事情不多,已經處理的差不多。想著妹妹應該差不多要回來,帶著孩子們過來等等妹妹。”何氏是張母黃氏的閨蜜的親生女兒,雖然比小姑子大上八歲,但從小一直喜歡帶著張氏,也是看著她長大的,姑嫂兩的感情一向特彆的好。
“也不知道茵茵在那家人家裡過得怎麼樣,婚事都是你那糊塗公公訂下的,定下賈赦那麼個紈絝。我真怕那人混賬起來欺負你妹妹,還有那做婆婆的史氏傳聞也不怎麼好,一心溺愛下麵生的一雙兒女。
肯定不是很喜歡你妹妹夫妻兩,在國公府還不知道怎麼受人欺負,我真是擔心的睡都睡不著。”黃氏想起坊間的那些傳聞,就恨不得跑到榮國公府去住上一段時日,近距離觀察觀察。
瞧著黃氏的一臉憂心,何氏寬慰的說,“母親,傳聞不能全信全聽,上次妹妹回門時,我瞧著挺好的,妹夫雖然有些不穩重但也沒有太大的毛病。
還有妹夫可能是不用靠自己奮鬥,也就不那麼上進。其實,那些勳貴家的公子哥兒,年輕時大多是那樣,但過上幾年,年齡長幾歲,自然就懂事沉穩了。”
“但願吧!”黃氏說起這個女婿就渾身沒勁,一臉的惆悵。
婆媳說話間,其餘四個兒媳陸續前來。四人中老四家的,也是黃氏的嫡親兒媳,其餘的三位是庶子媳婦。
四人有帶孩子過來的,也有沒帶孩子過來的。老四家的鄭氏就沒有帶孩子,她成親一年多才懷孕,才生了現在的兒子,才一歲多,大冬天的她就沒有帶孩子。
拜見過婆婆以後,鄭氏坐在何氏的邊上,兩人可是親妯娌,比與那三位都要親近一些。兩人坐在一邊悄悄說了兩句話。
黃氏倒是哄著嫡親的小孫女(三歲)玩,小姑娘粉粉嫩嫩的,特彆的喜歡笑,咯咯咯的笑個不停,可愛的很。
一群人沒有等多久,大約兩刻鐘不到,黃氏院裡的小丫鬟就接到前院報來的消息,興奮的進來報告,“太太,太太,姑奶奶與姑爺已經進了府,正朝太太院裡來。”
老爺大公子他們還在各自的衙門沒有回來,不過二公子及以下都在府中。
“好。”黃氏聽到女兒已經到的消息,臉上浮起了燦爛的笑容。
賈赦隨妻子一起進來拜見嶽母以後,就隨舅兄們一起離開,去了前院。
這邊張月茵見到親娘,高興的手舞足蹈,一點也沒有在婆家的沉穩樣。母女倆就差親一口了。
還像以前在閨中之時,依然依偎著親娘,怎麼也親香不夠。坐在母親身邊小嘴吧嗒吧嗒的說著最近的事情,當然有些話隻能悄悄的與母親說,有些卻是能當著嫂子們說的。
說了許久,激動過後的張月茵才想起給侄子侄女們的禮物,尷尬的笑了笑,伸手招呼侄子侄女們,“都站好,都有禮物。”
雖說都是小玩意兒,但也是她的一番心意。
有婆婆幾天帶著她與敏兒提前做好的一種名為雞蛋糕的點心,鬆軟可口,甜滋滋卻不膩。
孩子們按照人頭,每人三斤,送的時候還說,“都是我親手做的,一個孩子三斤,有些時候餓了,可以墊墊肚子,就這樣吃也可以,用熱水泡著吃放點糖又是一種吃法。”
“親手做的?”黃氏古怪的望著閨女。她記得女兒不會做這種點心,難道是去了賈府跟著人學的。
“嗯,母親,我最近偶爾在我婆婆下廚的時候,與妹妹敏兒跟著一起學習,學習了做幾道菜,還有學會了做幾種點心。這種名為雞蛋糕的點心,就是我婆婆教我們的。
我拿一個給您嘗嘗。”給母親當然有準備單獨的雞蛋糕。
黃氏心中暗自驚詫,但卻不動聲色。史氏就輕易把一種點心的方子教給剛進門一年不到的兒媳婦,怎麼與傳聞不同呢。
她還能信傳聞嗎?
“好,我也嘗嘗茵茵親手做的點心。”接過閨女遞給她的一塊雞蛋糕,輕咬一口,味道真心不錯,奶香味濃鬱,還有雞蛋的香味,鬆軟香甜。“唔,好吃。”
孩子們則是歡喜的看著自己得到的雞蛋糕,齊齊謝過姑母。
等嫂子們帶著孩子們離開以後,玉珍徹底沒個坐樣,歪七扭八的倒在火炕上。抱著親母的胳膊,母女倆依偎在一起,張母黃氏摸著女兒的小手,反複的輕輕的搓揉著,輕聲的問,“女婿對你可好?”
問起這事,張月茵一臉的羞紅,滿臉通紅,輕聲的呢喃,“娘,相公對我很好,他最近也上進了,前些時日一直在大營裡麵鍛煉。我婆婆說,讓相公他先知道人間疾苦,讓他與一些普通人家子弟一起訓練一起吃喝睡,讓他深入到他們中間,自己用心體會,讓他自己明白,以後想乾什麼,想成為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