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就響了?他們會進來嗎?!!”
比蝴蝶還嬌貴的那兩人嚇得一顫。
下意識後退半步,手撐在欄杆上。
剛才敢出聲嗆太宰治,是因為他們篤定這三人不敢對他們動手,但現在外麵警報一響,他們卻開始腿軟。
雖然他們知道這裡隻是遊戲,但周圍真實得和穿越一樣,哪怕瘋狂暗示自己,眼睛看到的都是幻覺是假的,也無法欺騙自己。
彆說見到怪物了,光是聽到吼聲,他們現在都心跳加速、手心出汗。
怎麼說。
就很想鑽床底。
被太宰和澀澤拉到身後的幸村聞聲側頭,眸色微冷地瞥了那兩人一眼。
危機之時見真章。
沒出事時對人大喊大叫看起來大義凜然,結果出事了,就縮在角落不動的這種人,用‘膽怯’形容都是侮辱了這個詞彙。
幸村收回了視線。
費奧多爾的手一直按在門把手上,紫色的眼睛宛若琉璃,倒映出走廊上開始走動的怪物身影。
他聲線平靜:“我先不動,試試他們的力度。”
“你們倆看著窗戶,我去那邊看看。”
澀澤龍彥很感興趣的走過去,試圖和費奧多爾搶位置。
聽到叮囑,幸村條件反射地看了眼窗戶。
還好,是關著的。
窗外也沒飛來什麼奇怪的生物。
就是……對麵好像有人開窗,似乎準備跳下去?
這又不是火災,下麵有消防員接著,為什麼要跳?
萬一下麵怪物更多呢?
幸村真的不是很懂這個邏輯。
太宰治動都沒動:“看什麼窗戶?誰家遊戲不懂循序漸進,上來就地獄模式?”
“閉著眼也知道會一波一波來。”
開局一分鐘全滅了,還叫什麼遊戲?
誰會來玩這種遊戲?
有這美國時間,太宰治更願意盤算自己和幸村他們的關係。
他自己的性格他清楚,手塚幸村這些單純的學生,除非是撞上他狀態最不穩定的少年時代,不然他是絕不會主動接觸的。
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太宰治餘光往後微微一瞥。
雖然幸村努力表現出鎮定冷靜的強勢一麵,但他依舊一眼就看出少年內心的害怕和依賴。
很正常。
太宰治不覺得奇怪。
這才是正常少年的正常反應。
所以他才奇怪,這種從小家庭幸福和美,同期長輩關係正常,沒經曆過大風大浪,搶劫殺人更是隻在電視上見過的順遂少年,怎麼看都和他太宰治搭不上關係。
太宰治歎氣。
早知道會有後麵那些事情,他當初就不應該接近那家地下醫館。
他14歲的時候因為自殺未遂,被森先生抓去當了見證者。
從此就與黑暗和鮮血為伴,成了敵人畏懼的對象,成了港口黑手黨曆代最年輕的乾部。
擬定的程序啊、既定的命運啊之類的,真是令人厭棄。
反抗也是必然的。
“你們倆要做什麼?!”
幸村突然低低嗬斥了一聲。
太宰治三人回頭。
一下子被眾人視線籠罩的長發青年瞬間縮手,有點心虛,但嘴上卻不服輸,轉身瞪著他們:“……你、你管我做什麼?”
“你們這些膽小鬼就知道躲在寢室裡,我們和你們可不一樣!我們是勇敢的男人!”
一旁的短發青年挺胸抬頭。
如果忽略他們手裡準備逃跑用的床單的話。
幸村還在再說什麼,太宰攔住他:“沒事,讓他們下去。”
正好試探一下機製。
不過,太宰倒是沒想到,他居然從少年的臉上看到了保護欲。
太宰治很想問,他到底哪裡看起來弱了?
“還是太宰哥哥懂禮貌,我超喜歡哥哥的~”
短發青年給太宰拋了個媚眼。
太宰治捂嘴:隔夜飯差點吐出來了。
這樣一看,還是柯南裝可愛裝得比較到位。
不過,這種人居然也能被稱為女神,太宰真的很為現在孩子的眼睛和審美擔憂啊。
也許那個外號的意思其實是,人間確實不應該出現這種類型。
看著他們綁個床單爬窗都那麼艱難,太宰治眼角抽抽。
簡直辣眼睛。
這不是蝴蝶,這是毛毛蟲。
趕緊走吧!趕緊走吧!
澀澤龍彥走過來,在他耳畔輕聲道:“這是四棟樓連成的口字型,他們下去等於掉進了口袋裡,唯一的門還上了鎖,除了撞門進去一樓,他們沒地方可以走。”
他剛才站在窗邊觀察那麼久不是白站的。
太宰治聳肩:“你覺得人家勇士會聽我們這些膽小鬼的意見?”
澀澤龍彥默不作聲:勇士?
作死的勇士嗎?
“砰!”
門突然被撞了一下。
屋內安靜了一瞬。
和怪物隔著一麵玻璃對視,費奧多爾麵色如常,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震感,順便看了眼外麵其他怪物撞門的力度。
“砰!”
又一下。
費奧多爾反而鬆了手。
和預計的一樣,循序漸進,而且每次都有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