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夫之婦(2 / 2)

這人名喚秦鐘,正是蘇皖曾派去保護薛落卿的人之一,他身上也中了一刀,瞧著十分虛弱。

蘇皖眼中微不可查地閃過一絲冷意,道:“你先起來吧,將當日的場景給我敘述一下。”

秦鐘道:“當日我們護著薛大人往京城趕時,樹林裡卻突然跳出一群黑衣人,他們提著刀,衝上來就開始砍人,目標正是薛大人,隨後便是一場惡戰,因人手不足,皇上派來的侍衛死傷無數,最後蘇行殺出一條血路,背著薛大人逃走了。”

蘇行是蘇皖派去的另一個保護薛落卿的人。

秦鐘麵色有些慚愧,繼續道:“我拚死也隻攔住三個人,另外兩人追了上去,隨後的事我就不清楚了,後來我們在河邊尋到一個殺手的屍體,另外一個殺手也失蹤了。屬下本以為他是順著線索,追薛大人去了,薛大人暫時無事,誰料……”

說到這裡他語氣有些哽咽。

蘇皖臉上也滿是淚痕,聽完,閉了下眼睛才道:“薛大人遇害前,身邊可有什麼重要東西?包裹丟失了嗎?”

秦鐘低聲道:“貴重之物僅有一個冊子,平日裡薛大人都隨身攜帶著,屍體被打撈上來時,我們在河水中還發現了這個冊子,裡麵的內頁浸水後全濕了,墨也全暈染開了,僅剩個外皮。”

這也是為何,秦鐘確定河裡的屍體是薛落卿的,衣服、玉佩、腹部的傷、作廢的冊子,都一一指向他的身份。

“是屬下失職,請主子責罰。”

秦鐘神情十分悲痛,瞧著倒也不像是偽裝的,蘇皖並未看出破綻,半晌才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念在你受傷很重的份上,暫時先不處罰,等入了京城你去找莫羽領罪。”

秦鐘又磕了個頭,才轉身離開,蘇皖向楚宴借了一個人,讓他這幾日盯著秦鐘,看看有沒有異常之處。

吩咐好,才跟楚宴一並上了馬車,上了馬車後,楚宴才道:“你懷疑他有問題?”

蘇皖其實也不是很確定,隻是覺得他們之所以會弄個假屍體來,就是想讓人放鬆戒備,不管是那些受傷的侍衛也好,秦鐘也罷,都有可能是他們防備的人。

他們自己人之間其實有聯絡的暗號,現在蘇行既然沒有聯絡秦鐘,很有可能是信不過他,蘇皖這才不得不防。

她表麵上將人調了回去,隨後又瞞著秦鐘派出一部分,繼續尋人,楚宴的人也在幫著尋找。

薛落卿死亡的消息,很快便傳回了朝廷,屍體也運了回去,蘇皖已經事先給方氏傳了消息。

方氏向來聰慧,自然也清楚唯有讓人相信他已經死了,才不會再派人刺殺他。他這才可能安全返回京城,所以接到薛落卿的“屍體”時,她哭得死去活來的,極其悲傷,還為薛落卿辦了喪事。

下葬這一日,蘇皖也過去了。

皇上還派人過來慰問了方氏一番,皇上也很惱火,薛落卿一出事,就意味著他之前調查的那幾個月白忙活了,他隱隱猜到了是誰下的狠手,因為沒有證據,隻能恨得暗自咬牙。

辦完喪事,蘇皖才回到景王府,這幾日,她精神都緊繃著,回府後,也沒能放鬆下來,始終擔憂著薛落卿的下落。

一連過了三日,保府方圓百裡附近才總算出現個頻繁買藥買紗布的老農,儘管這老農說是家裡的媳婦摔了一腳,不小心撞在了鋤頭上,才受了傷,楚宴的人還是留了個心眼,悄悄尾隨了上去。

他盯了老農兩日,自然看出了異常,便通知了秦二,秦二直接帶人包圍了他的住處,最後在老農的地窖裡找到了薛落卿和蘇行。

蘇行帶著薛落卿逃走時,有兩人追了上來,蘇行拚死才斬殺了他們二人,為了偽裝薛落卿已經被殺,他又折騰了好大一會兒。

又是換衣服,又是掛玉佩的,最後才將那個身高與薛落卿相仿的凶手用石頭壓在了河底,又買通了街上一個乞兒,讓他幾日後,再將變形的屍體撈上來。

清楚去京城的路上必然還有其他殺手,他便帶著薛落卿往西南方向逃的,西南方搜尋的人果然少一些,他帶著薛落卿躲躲藏藏,過了三日搜尋的人卻突然多了起來。

他好幾次都險些被人尋到,因為摸不清搜查他們的是敵是友,他們也不敢現身,他身體底子好,雖然受傷很重,倒也沒有大概。

第四天時,薛落卿卻起了熱。好在他依然有意識,恰好之前來過這附近,還幫過一個老農,就讓蘇行帶著他登門了。

這老農是個知恩圖報的,兩人在他這兒便住了下來。

他高燒不退,自然需要服藥才行,原本怕被人盯上,他們根本不敢去買藥,如今沒法子了,才讓老農去幫著買了些。

誰料還是被人盯上了。

蘇行瞧到秦二時,就戒備了起來,握緊了手中的刀。秦二好說歹說,才勸他放下戒備。

蘇皖很快便得知了這個消息,當即站了起來,“他肯定受了很重的傷,必須得先派個大夫過去給他瞧瞧才行。不行,我還是去一趟,親自將他接回來吧,免得路上又出意外。”

說著就想讓人去備馬車。

見她一掃這十多日的陰霾,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楚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懶得掩飾情緒,不爽了,便扯了扯蘇皖的頭發。

“他妻子都沒去接,你反倒去接,就不怕傳到她耳中,引起誤會?你再把他當成兄長,他也不是你真正的兄長,相處時總得把握一個度才行,你倒是心大,也不怕引起他們夫妻矛盾?”

以前蘇皖其實很注意這方麵的問題,這次純粹是被嚇到了,唯恐他再出事,這才緊張了些。

她揪回了自己的頭發,忍不住瞪了楚宴一眼,他這人,怎麼這麼愛揪她頭發,還不忘回道:“嫂子才沒這麼小心眼。”

楚宴嗤笑了一聲,“這是小心眼不小心眼的問題嗎?他都已經成了親,你既然不是他的親妹妹,總得保持點距離才行。你也彆忘了你是有夫之婦,就不怕你夫君也誤會?”

這聲夫君,讓蘇皖莫名有些臉熱。

作者有話要說:  感情彆急呀,很快就水到渠成啦,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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