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難看了。
“哈哈哈……”瘦小的老道士撫須大笑,末了,問,“她身上那塊玉……”
珠光寶氣,每一件珠寶都有屬於它的光芒與氣息,而他能察覺出來。
“我送的。”丁大爺點點頭,“她小時候不大順利,給她擋擋災。”
這不,好好的一塊玉多了幾道裂痕,哪怕用金絲鑲得再好,它依舊是一塊破玉。
“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無論她們家,還是你們丁家,能做鄰居是難得的福氣。”老道士笑吟吟道。
這便是祖上積善或積惡的緣故,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回報總會落在其中一代兒孫的身上。
“唉,有時候我也懷疑,到底是不是祖上造過什麼孽,才落得今天這般慘淡的下場。”丁大爺神色黯然,苦笑自嘲,“我道行太淺,很多事依舊放不下。”
小時候,常聽長輩提起祖上舊事,他不以為然,對過去的事無甚感觸。直到自己的父母離世,自己的親兒子和兒媳婦遇難,終於感受到那份錐心之痛。
心中有恨,證明放不下某些執念,道行太淺。
老道士笑吟吟的拈須聽著,沒說話。
有些話,他不說,老友也懂的。
能不能放下的確是修為的問題,要自己學會放下,旁人說得再多也沒用。倒是方才那孩子,老道士飽經風霜的臉上掠過一絲疑惑,眼睛微微眯了下。
那孩子身上隱隱約約散發出來的味道,他似曾相識……
再說羅青羽,回到枯木嶺,拿起鬆花糕到乾爸乾媽家。意外的是,她看到穀采吟和艾達也在,不禁牙疼。
不用問,她倆肯定是為了騾子而來。
“……養在學校,平時由校工喂養。曹春花同學可以天天看到它,同時讓小朋友與它互動,我們現場教育他們從小愛護動物,一舉三得。”穀采吟誠懇道。
農爸、乾媽聽得一愣一愣的,驚詫的問:“你們學校還能這樣搞?”
“本來不行的,多虧艾達出麵,終於和校方達成一致。”穀采吟感激的看一眼艾達,“這頭騾子的一切花費皆由她出,將來還能讓它乾乾活,學校沒有拒絕的理由。”
學校也種菜的,用騾子的地方多著呢。
艾達點點頭,用外語和農氏夫婦溝通無阻,“曹春花同學真的很喜歡它,我們隻想為孩子做點事。”
“這個我們恐怕作不了主……”葉喬一臉為難的看著丈夫。
農爸微微一笑,望著兩人道:“這頭騾子是阿青買回來的,要買要賣,得問過她才行。”
“是啊,這是她的,我們隻是幫忙養著。”葉喬隨即附和。
“其實,我們昨晚問過她,”穀采吟訕訕的說,“她不樂意。”
“那沒辦法。”葉喬露出愛莫能助的表情,真心的,“我很想幫你們,可她也是孩子,我們總要顧及她的感受。”
她是開明與民主的家長,向來不奪孩子所好。
卟,躲在屋邊偷聽的羅青羽無聲笑了下,繼續躲著。
乾媽這話沒毛病,誰不是孩子?
最終,農氏夫婦答應兩人儘力勸阿青放手,至於她肯不肯放,這個不敢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