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077(1 / 2)

小傻子 百戶千燈 42245 字 5個月前

第七十七章

距離今年神工獎的終評截止,已經不足三個月。

這個時間,著實算是有些緊張了。

神工獎的評選分為兩個階段,初評與終評。

初評采用的是線上投稿的方式,不設門檻,也不需要是未公開發表過的雕件新作。隻需要隨投稿附送部分過程圖與基本信息,能證明本人是原作就可以。

而終評的投稿作品,則需要是之前未參加過評選的本人新作,且必須采用實物郵寄的方式,參與現場評選。

因此,初評實際上是一輪簡單的初步篩選,用於確認參賽者的雕刻水準。

所以一些知名玉雕師的手中才會有推薦名額,可以讓被推薦者跳過初評,直接參與最終評選。

神工獎的初評與終評之間僅僅相隔不足三個月的時間,雖然這個時長看起來不夠玉雕師來精雕細琢,但事實上,大多數選手在初評結束時,就已經將終評作品完成了大概。

剩下的這幾十天,不過是用來精修細化而已。

隻是,對於上周才決定要參賽的舒白秋來說,情況卻大有不同。

他是真的要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裡,從選材到成品,把這一件參賽作完整地呈現出來。

上周,雲清雷把舒白秋叫過去,將這件事告知他的時候,也提過一句。

如果時間太趕,明年再參賽也沒關係。

在玉雕界,一件好的作品全程曆時十幾個月,幾經雕琢,其實也很是常見。

事實上,如果不是那天,雲清雷看見了舒白秋雕出龍牌和虎珮的速度與技法。

他都不會這麼早,將參賽的事向小舒提及。

不過,在和舒白秋確認了參賽事宜之後,雲清雷眼看少年沒有急於開始,而是穩紮穩打,繼續複建。

雲清雷反而覺得。

這次參賽,八成會有個不錯的結果。

說不定,小舒還能給人一個意料之外的驚喜。

而就像雲清雷想的那樣,儘管起初,舒白秋並沒有急於動工。

不過他真正開始的時候,進展卻是相當迅速。

去清雷工作室的第一周,舒白秋就選中了將要參賽的翡石。

他已經選好了原石,準備要開始琢磨料子,著手畫圖了。

工作室的其他人得知了這件事,不由頗感興趣。

他們已經知道了舒白秋準備參賽的事,對今年的神工獎也都很是關注。

畢竟,這是業內最知名的獎項之一。

現在,眾人最好奇的就是,小舒老師究竟會挑一塊怎樣的料子。

聽說這兩天,雲老師出差回來,還特意帶舒白秋去了一趟自己的翡石室,任他挑選中意的原石。

雲清雷從業多年,自然有不少珍罕的庫藏。

而且,工作室眾人還都知道,小舒老師是從明城來的,他本人又有著這樣的資產底氣,想來他自己也該會有著不

少珍藏的翡石。

雖然工作室的助教和學徒們大多都是長三角人,與雲省的明城相距甚遠。

加之他們入行也晚,基本上沒什麼人聽說過舒家和舒雨巷。

但大家卻都知道,小舒老師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隔壁那棟臨江大廈的獨立董事。

因此對舒白秋的財力,眾人也都有著大致的估計。

這樣一來,大家就更好奇了。

究竟得是多麼寶貝的原石,才會被小舒老師選上?

然而這天,在舒白秋選中的這塊原石真正露麵時,大家卻都有些意外。

因為,情況和所有人的預想都有不同。

這塊翡石個頭不小,長寬都有將近兩個足球的直徑,但其品質卻算不上多麼突出。

料子的大半都被成團的黃霧所包裹著,從外表看起來,內裡水頭也算不上好。

一眼看過去,隻讓人覺得按分量能說“重”。

但按價格,卻似乎絕對算不上“貴重”。

唯一特彆的,就是這塊翡石原料的顏色比較豐富。

除了左側的黃霧分布很勻淨,右側還隱隱透出了些淡紫色。

若是將內裡顏色挖顯出來,說不定會是個挺特彆的春帶彩。

但其能找得出的長處,也就僅此而已了。

即使是那抹淡紫,也算不上多麼透潤,而且還若有似無,都不知道色帶有沒有吃進去。

因此,圍過來看的眾人都明顯有些不解。

甚至還有人猜,這是不是拿了塊還沒解完皮殼的半明料過來,準備繼續切開。

畢竟這些天,小舒老師切分玉料的能力和手法,也不止一次地引起過眾人的驚歎。

而在眾人的好奇與意外之中,唯有原石的主人依舊安然。

少年也沒有像其他人想的那樣,把這塊翡石拿去切石機那邊分解。

等到總是跟著他的那位冷臉斷眉男人將偌大的玉石穩穩端抱過來,在工作台上放好之後,舒白秋就開始了工作。

他固定好打光筒,對著整塊玉石開始了細致的摸看。

少年的雙手本就皙白頎長,放在天然積澱而成的翡石溫玉之上,更有一種讓人挪不開眼的美感。

而這一看,舒白秋就整整看了一個上午。

直到下午,舒白秋才終於收起了打光燈。

他拿出平板,對著原石,開始畫起了設計圖。

助教路過,被這一幕吸引,就在舒白秋的工作台邊駐足看了一會兒。

他發現,小舒老師其實並不是單純對著麵前的實物在畫。

平板上,那個半透明的設計圖層下麵,已經墊了一層這塊玉石的底圖。

那個底圖還是立體的,和實物分毫不差。

比起圖片,更該稱作一個三維模型。

似乎有人已經提前幫舒白秋將玉石的外形數據,整體地掃描錄入進了平板之中。

經過這一周的接觸,助

教已經發現,小舒老師平日裡對電子設備的使用其實不是很多。()

他似乎也,用得不是特彆熟。

?本作者百戶千燈提醒您最全的《小傻子》儘在[],域名[(()

比起通常熱衷於網絡的同齡人,才十九歲的舒白秋就好像是寄宿學校中的優秀生,對電子設備都不太經常使用。

而眼前這麼精細的輔助技術,更像是有人幫忙弄的。

助教還來不及細想是誰這麼貼心,注意力就被另一個念頭所吸引。

也是這時,助教才發覺。

小舒老師選的,居然是立體雕。

立體雕也稱為圓雕,比起在翡石板料上的平雕,或者背後一刀切的處理,圓雕的難度會更高。

而且關鍵在於,小舒老師選的還是這麼大的玉料。

在雕刻裡,小件的作品形貌精細,往往會讓外行的觀者驚歎不已。

但其實,稍微了解一些的人就知道,大件雕品才是更難的工作。

在大塊的玉石之上,雕刻的筆觸會被放大,細節和瑕疵也會。

而且大件雕品的設計還要兼顧整體,通常來說,和小件雕刻的難度都不是同一個量級。

尤其翡石還往往都不是均勻體,適合雕刻的大塊玉石價格會更為昂貴,變化也會更多,需要精心設計每一處起伏與色澤。

所以了解這些的助教才會這樣驚訝。

小舒老師是真的打算以這塊表現不算突出的玉料,做整體的大件雕刻嗎?

助教心下驚詫,他細看了一下舒白秋屏幕上的畫。

少年此時畫的是草圖,還看不出具體的設計與輪廓。

而助教見舒白秋在專注描畫,就沒有多嘴發問。

他默默看了一會兒,便被人叫走了。

之後還有其他學徒路過,也會好奇地多看一眼。

他們同樣看不出什麼所以然,知道小舒老師在忙,就都沒有打擾他。

旁人隻以為舒白秋是在初步起草,接下來還要繼續考慮。

畢竟,這才剛剛開始。

不過下午,雲清雷出來答疑時,卻一眼看出。

小舒應該是已經定下參賽選題了。

舒家人都這樣。

從選定原石起,他們就已經開始了創作。

雲清雷在舒白秋的工作台邊看了一會兒,同樣沒有打擾他的思路。

而這一下午,無論旁邊經過了多少人,舒白秋一直都很專注。

少年繼續勾畫著設計圖,等到收工回去,他也沒有停止考慮。

今天傅先生不在,他下午外出調研,路程比較遠,結束也會有些晚,便沒有和舒白秋一起同路下班。

舒白秋自己走回去,到了家,他簡單吃過晚餐,就又抱著平板,去了客廳沙發,開始寫寫畫畫。

那塊原石沒有被帶回來,而是被暫時存放在了工作室的上鎖櫥櫃中。

眼下舒白秋放大在看的,也是平板上的數字底圖。

隻見屏幕上的高清立體圖中,玉石的大半

() 外殼都蒙著一層黃霧。

這也是他人眼中,這塊翡石不算突出的主要緣由。

但這一個旁人眼中的瑕疵點,在舒白秋看來,卻並非如此。

他細看過翡石之後就發現,那片黃色其實不隻是純粹的紋霧,其下還生出了一層盈潤的黃翡。

雖然這一層黃翡算不上同類色中最頂級的雞油黃,水頭也並非是最昂貴的玻璃般通透。

但舒白秋卻很喜歡。

他看到這塊玉石的第一眼,就被吸引了興趣。

隱隱透顯的淡紫色,勻稱分布的黃翡,加上與之共生的黃霧,看起來更為特彆。

多麼漂亮的畫布。

紋霧反而成了創作的天然輔助。

舒白秋見過很多頂級的料子,也碰過許多普通玉雕師甚至不敢下刀動筆的昂貴高貨。

但他從來不會單純以價格為標準,將玉石劃等分類。

眼前這塊特彆的玉石,就讓舒白秋很有靈感。

隻花了這大半天,少年就勾畫好了設計草圖。

設計圖畫好之後,舒白秋就將圖層隱去,將玉石底圖重新調出來,開始在玉石上標記明天準備下刀的位置。

雖然設計圖也隻是草稿,但與之相比,此時舒白秋勾畫的線條,就更難會被旁人看懂了。

他修的隻是大致的粗坯,還是標記給自己看的輔助線。

不過,在十幾分鐘之後,舒白秋才剛把所有的粗坯線畫完,就聽到了身後響起的聲音。

“這是一隻老虎嗎?”

“……?”

舒白秋微訝,他一回頭,就看到了熟悉的俊冷麵容。

“先生回來了?”

傅斯岸就站在沙發後,低眸在看舒白秋手中的平板。

舒白秋剛剛畫得太專注,居然連先生什麼時候進來的都沒有聽到。

舒白秋抬眼,就撞上了傅斯岸的視線。

兩人目光相對,四周不由靜了一瞬。

舒白秋由此被拉回思緒,點頭道:“對,是老虎。”

這正是少年在看到那抹黃色之後的第一念頭。

——這塊玉石之中,半寐著一隻即將被鑿出的虎。

不過。

舒白秋又回頭,看了看自己手中平板上的畫麵。

他還沒和任何人講過自己的思路,屏幕上的圖也修得很草。

沒想到,先生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少年不由道:“先生好厲害。”

原本站在沙發後的傅斯岸已經繞過來,走到了舒白秋的身邊。

聞言,男人低頭看他,淡淡道。

“我沒多少藝術細胞。”

“是小舒老師熏陶得好。”

舒白秋聽了,剛想說什麼,卻見傅先生望著他,忽然問。

“不生我氣了?”

“……”

少年沒出口的話被噎在喉嚨裡,思緒也被徹底地攪亂了

他的唇瓣幾次張合,才終於頂著越來越紅的耳廓,小聲說出了一句。

“沒有生氣……()”

傅斯岸冷俊的眉梢微抬。

書房都不去了,就在客廳裡畫設計圖,真的沒有生氣嗎?

不過傅斯岸知道,以少年的純善心軟,對方可能真的沒有記他這一筆。

隻是,小啾或許被惹出了一點陰影。

今天才沒有去書房待著。

傅斯岸伸手,直接探到了少年的後腰。

還疼嗎??()?[()”他問。

男人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還很順手地將舒白秋攬過來,抱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小啾太瘦,又輕,傅斯岸又有著與他差距顯著的身形。

兩人的體型差,太適合傅斯岸隨時將人攬抱過來,輕易地團放在自己的懷中。

傅斯岸的手按在舒白秋腰後,用溫熱的掌心幫他細細揉按著。

舒緩著皙白皮膚下的微許緊繃。

舒白秋的眉梢和耳廓仍舊很紅,不過他頓了頓,還是搖頭說。

“不疼……。”

過了一整個白天,應該、應該是不疼了吧。

舒白秋淺淺吸了口氣,又小聲地補了一句。

“但是先生下次,請……請不要那樣站著抱我了。”

雖然隻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少年卻說得頗有些磕絆。

他的耳朵也燒得愈發瑰豔。

之前,先生常會單手抱人。

這個姿勢對舒白秋而言,也是一種遮風避雨、可以徹底放鬆的心安。

結果,才經過了這兩天。

確切來說,是這兩晚。

……舒白秋卻已經快要被抱出PTSD了。

實在是因為站立的爆炒飽餐,真的太深……也力度太重了。

舒白秋根本不能多想,他已經覺得尾椎傳來了一些隱隱發麻的錯覺。

“抱歉。”

聽了這話,傅斯岸垂眼,他的神色也微微肅然。

“昨天怕你被桌棱硌到,所以才抱了起來。”

男人道歉的嗓音很誠懇,還說。

“下次有不舒服的話告訴我,好不好?”

“我會立刻改正。”

傅斯岸這樣說,語氣又放得如此低姿態,反而讓聞言的少年有些不好意思了。

舒白秋忙搖頭:“沒有……沒關係的,其實也、沒那麼不舒服。”

他總是這樣,太心軟。

太容易勾人欺負他。

傅斯岸眼簾微斂,看不出眸底波瀾。

停了一秒,他才道。

“我希望你告訴我。”

男人說得很認真。

“我希望你願意開口,也希望我有這個榮幸,可隨時做你的傾聽者。”

這般鄭重,讓舒白秋都聽得微怔。

旋即,舒白秋又應聲點頭:“好。”

() 少年還傾身,主動吻了一下抱著他的人。

“會的,”他說,“我會隨時分享給先生。”

舒白秋把“告訴”,換成了“分享”。

把他的生活和未來,更緊密地係扣在了他的愛人身上。

這並不簡單,更不會無關緊要。

舒白秋曾經是多麼渴望永遠孤身一人,現下,他卻多麼厲害地學會了愛人。

讓人不由心想。

在喜歡這件事上。

小啾也這樣聰明。

唯獨就是他太乖。

乖小孩,完全沒意識到這種誠實說出口,還會有其他用途。

就像昨晚,舒白秋也完全沒想到——

先生居然會將書桌上的那句詢問,真的說到做到。

不過真正的操作,並沒有發生在太昊。

當時,舒白秋聽到傅斯岸問的那句“小啾,我們是不是還沒有在書桌上作過”,臉上瞬間就燒起了爆炸般的熱度。

“不……”舒白秋覺得不行,他立時搖頭,“這裡是、先生工作的地方,不能、不好被打擾。”

少年第一反應,最先考慮的並不是自己的不適,或者羞遲。

而是不希望影響對方的工作環境。

而傅先生似乎也很好商量,並且尊重他的想法。

聽到舒白秋拒絕,男人就點頭應了。

“好。”

不過就在舒白秋從人懷裡下來,自己站穩,還悄悄地準備離書桌更遠幾步的時候。

他卻又被先生牽住了手。

唇畔染上溫熱,傅斯岸牽握著他,吻在舒白秋的薄唇,淡聲道。

“不過,我不會被打擾。”

無論在哪裡工作對傅斯岸來說都一樣,無論這個環境中發生過什麼,都不會影響。

傅斯岸的性格就是這樣。

但他同樣會尊重舒白秋的所想。

這一個吻頗有些久長,少年一時都被親得有些昏懵。

等舒白秋終於被放開的時候,才發現。

自己居然又回到了書桌旁。

不過傅總向來一言九鼎,說到做到。

他答應了“好”,就真的沒有在頂層辦公室內履行。

隻是那時候,舒白秋還不知道。

他這口氣鬆得著實有些早了。

從太昊大廈出來,兩人仍舊是一同漫步回家。

路邊,花壇中的鬱金香開得顏色更盛。

映著黃昏時分的瑰麗晚霞,更是呈現出一副猶如油畫一般曄麗輝煌的美景。

回去之後,事情也一應照常。

晚餐之後,舒白秋甚至還和先生一起去了書房,像之前在明城時一樣,各自忙碌起自己的事項。

夜幕深深,不知何時,窗外忽然放起了煙火。

舒白秋被光亮吸引,不由抬頭看了過去。

一旁的傅斯岸望見,便按下開關,讓半攏的書

房窗簾自動拉開。

正麵江景的落地窗全然敞露,將室外的金色燈火與璀璨煙花一同顯映出來。

煙火放得很足,盛大且持久。

兩個人走去了窗邊,麵容被花火的光亮所映暖。

自然而然,他們在煙花之下開始接吻。

隻是之後的事,卻開始變得不再自然。

因為舒白秋被抱了起來,一直沒有被放開。

他還被抱到了桌邊。

少年的背脊靠著身後的書桌,他的背後還被傅斯岸用手掌墊住,完全沒有感覺到硬冷的硌碰。

但是這時,舒白秋的心神卻已經不在身後了。

因為他的注意力,全被身前的男人吸引了過去。

男人吻著他,唇齒相交,氣息灼然。

似乎因為覺得隔在兩人鼻骨之間的物件太礙事,傅斯岸還隨手摘掉了自己的眼鏡。

這其實隻是個很簡單的動作。

但已然被吻得視野濕漉的舒白秋,卻倏然開始警鈴大作。

因為過往的經驗表明。

每次先生摘掉眼鏡的時候。

……都會有很凶很長的事情發生。

而舒白秋的預感也一點都沒錯。

他依然被傅先生深深吻著,還聽見對方似乎漫不經心地緩聲說。

“小啾,家裡的書桌會更舒服一點。”

“沒那麼涼。”

“……?”

等舒白秋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根本來不及了。

舒白秋吃完晚飯時已經洗過了澡,他現在穿著寬鬆薄軟的居家服,皮膚上還帶著一分濕潤潮漉的水汽。

此時,這卻都成了另一個人口舌之下的便利。

本就單薄纖瘦的男孩被迫仰起脖頸,劃出一道更勾人的起伏線條。

少年就這樣香噴噴白生生,乾乾淨淨地被吃掉了。

雖然說是在書桌上進行,不過舒白秋其實也沒有待得太久。

他的皮膚太薄,到底太容易被碰硌到。

最開始進去的時候,舒白秋就坐在桌邊,與圈攬著他的男人麵對麵。

當麵納入的過程似乎比平時更為慢緩,舒白秋不敢低眸,視線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放,更是丁點沒信心,可以親眼看著先生進來。

但他的身體,其實遠比自己想得厲害。

那麼寬粗的駭然,居然可以真的承納進來。

舒白秋的腰側被大掌掐握著,睫尖在顫,氣息低弱。

他甚至會有一種不敢呼吸的恍惚感,好像自己的身腔內已經吞納過量,不堪重物。

連一點多餘的空氣都無法容載了。

少年皙長的雙腿被撈起來,向外側分開。

他的腳正踩在桌前寬椅的扶手上,雪色的腳指與黑色的皮質扶手襯出了太過鮮明的對比。

很容易惹人目不轉睛。

而舒白秋纖瘦的背脊微微後仰,他的雙手無

助地搭握在桌邊,指尖難以自持地扣住寬桌邊沿。

那般場景,同樣也很澀清。

傅斯岸很快發現了這一點。

男人波瀾未動地看了一會兒,就抬掌,牽握住了舒白秋的手腕。

“彆抓,乖。”

低喑的嗓音輕磨在舒白秋的耳廓。

“當心弄傷手。”

舒白秋濕著眸光抬眼,望見了近在咫尺的先生。

身前人已然摘下了鏡片,線廓分明的眉骨和鼻根再無阻隔地顯露出來,氣勢愈發鮮明。

傅斯岸眉目未動,在這種時刻,神色看起來依舊淡然矜重。

可是舒白秋的內裡被直接牽動。

卻能再清楚不過地感受到對方的猙然洶湧。

先生,太長了。

還過分的……粗。

上麵還會有凸顯的筋絡,一下一下,迫壓著最柔細的軟壁。

舒白秋又下意識地想要蜷緊手指,指尖卻握了個空。

他的雙手都被抓握著,被傾身埋入他的男人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想抓就抓我吧。”

傅斯岸啞聲說。

男人不想看他弄傷手,以此為理由,將舒白秋的手搭回了自己身上。

但到了此時,被挺入太深的少年已經無暇分神。

舒白秋也不知道,這其實更多是借口。

因為百分之九十九的緣由,是傅斯岸更想他多碰自己。

想他隻能躲靠在自己的懷裡。

少年不懂先生的壞心,而這陌生敞空的環境,也讓舒白秋的反應比平日的尋常夜晚更為緊繃。

他無力地搭扶身前人的肩膀,還要將那過長的物事繼續吞下。

被撐得脊背隱隱發麻。

坐在桌邊的姿勢和平日總有不同,舒白秋的重心半倚在先生懷裡,又總有錯覺,感覺自己會被生生頂起。

每一寸細微的進展都會驚出鼻間的喘泣,可是泣音太軟,又會激出更駭然的寬。

如此愈發辛苦。

惡性循環。

之後舒白秋終是撐不住,再無法維係坐姿,被托墊著背脊躺了下去。

書桌上早已被清空了一片區域,少年到底是戒心不足,對先生過分信賴。

剛剛在書房做事,舒白秋也隻專心看手中的平板。

連傅斯岸什麼時候收起了電腦、鋼筆和文件夾都沒有發現。

不過傅斯岸的確沒有說話。

家裡的書桌上鋪了真皮桌墊,確實會比辦公室的實木桌麵更溫暖。

少年仰躺在純色的軟調桌墊上,柔軟的發絲緩緩鋪陳。

他的肌理同樣泛著細潤的光澤,在背墊的映襯下,像油畫布上的美麗筆觸。

又像無聲綻開的細嫰花苞。

這幾天步行回家的路上,兩人常會看到街邊的美麗春景。

而舒白秋也像極了這人間春日的四月花。

純潔無暇(),瑰色盛大。

他太勾人矚目?()?[(),又太惑人悸動。

所以寬粗的變化,也總會被分一點責任給他。

雖然這隻是無理強詞,少年什麼都沒有做錯。

但他真的會被狠做。

會被對折著壓疊起來,被掐圈著腰線向下拉。

身後腰下都大半地懸空在外。

懸空也沒有維持太久,因為入的力氣太重,少年整個都會被頂得上挪。

他顫粟的背脊皮膚太薄,枕在硬實的桌麵上,依然會硌。

所以後來,舒白秋才會被抱起來,被直身站立的男人整個抱起。

單薄的背脊終於可以不用貼在工作用的書台。

可是也正因如此。

全部的壓力,卻都疊加在了相連之處。

才讓舒白秋真的受不了了。

書房的窗簾早已經被拉好了,原本寬敞明亮的房間卻彷如變作了一間溫室。

暖得徹底,也濕漉得厲害。

水聲潺黏,像春日的雨,潮濕又淅瀝。

舒白秋浸沒在浪潮之中。

春光如海。

雖然落地窗已然被全數遮攏,但在少年浮浮沉沉的朦朧意識之中,他仍是隱約察覺。

外麵似乎又放起了煙火。

舒白秋其實並不確定,恍惚聽到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自己被日昏頭了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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