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077(2 / 2)

小傻子 百戶千燈 42245 字 9個月前

那像是煙花在綻開,也像極了耳畔血液湧動的聲響。

後來煙花放得更盛,舒白秋也依然沒能分清室內和窗外的響動。

他潮濕太過,最終確認,還是因為抱著他的男人。

抄抱著舒白秋的傅斯岸在吻他。

在咬著他的唇.肉,溫聲叫他。

“寶寶,外麵在放煙花。”

戀人好像總會難忍。

必定要在煙花下接吻。

舒白秋眼尾的淚滴被輕緩吻去。

旋即又被與溫柔截然相反的動作,惹出更多水色。

長夜,書桌,煙火。

漫長的嚴肅的或浪漫的事,舒白秋都在與他的戀人共渡過。

過往的傷口愈合,停滯的生長終於再續。

而舒白秋的成長,好像也被全數灌注。

徹底地染上了先生的顏色。

夜深時的煙花之後沒多久,舒白秋就失去了清醒的意識。

他本來其實沒有這麼虛弱的。

少年的身體被養好許多,習慣也被過往的接近“滿勤”,鍛煉得適應了一點。

但是站著抱的力度,著實是太過分了一點。

而且後半段,某位早早摘去眼鏡、徹底沒了約束的先生,還在有意拖長時間。

傅斯岸心思太壞,他用著小啾體弱,不能排射太多次的理由。

生生讓舒白秋一次都沒能成行。

往日裡,舒白秋原本就比不上他先生那樣久,

() 很容易就會被惹出高峰。

結果這一晚,少年卻被故意扼住。

硬是等到了最後,在傅斯岸都低喟著灌注進來時,才得以出口。

而那時,舒白秋早已被遏止太久。

真正得以被鬆箍時,他都已然無法成流。

而是哆嗦著,隨著身後的動作,一點一點被擠淌出來。

少年失神脫力,腰和腿測都在止不住地痙孿。

他也根本說不出話來,隻有帶著鼻音的虛弱泣喘。

可憐得讓人心尖發軟。

也會不由得更硬起來。

這時候傅斯岸甚至都還沒離開,而舒白秋的過程又被緩慢的滴淌過分拖長。

察覺腔內的壓迫感越來越明顯時,早已脫力的少年都不由得晃抖著推拒了起來。

他真的,真的受不住了。

前麵,都還沒流完……

那前後的不足十分鐘的時長,對舒白秋來說,卻漫長到近乎絕望。

他被阻了太久,又在終於得到時,被幾番惹動拖慢。

就好像把原本已經過線的體驗,更延長放大了十分。

太,超過了——

所以第一天,這個傍晚。

舒白秋才會鼓足勇氣,主動提起。

說出不想要站著抱了。

他會對被站立抱起生出陰影,簡直太正常。

傅斯岸對此一清一楚。

就連對方沒有責怪先生有意壞心。

都是小啾心腸好,不願怪他。

當然,也可能還有一點當時太過激烈,少年崩潰失神,沒能留心的原因。

而此時,傅斯岸手上幫人穩妥地按摩著,消除著昨晚過勞的疲色。

他也沒有說。

昨夜,自己之所以會那樣站立抱著,隻是因為傅斯岸喜歡,看小啾被自己拍撞磨紅的豚尖。

他喜歡那瑰豔的軟紅和柔圓的手感。

更喜歡看小啾被自己摜腫。

即使沒有被好心的小孩怪罪。

也不影響傅斯岸是真的很壞心眼。

傅斯岸幫少年按了一會兒背脊和後腰,明顯能感覺到舒白秋的腰側仍有些留存的微繃。

而且,男人的掌根剛有向下,就能察覺出舒白秋本能的微僵。

傅大尾巴狼先生終於沒再欺負小啾。

他主動道。

“今晚還要寫個報告,忙完我們一起休息,好麼?”

聽到今晚先生真的準備忙正事,坐在傅斯岸懷裡的少年才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反應可愛得讓人想笑。

不過,緩下肩膀來的舒白秋後知後覺,又感覺,自己這樣想好像不太對。

所以,少年還道。

“那先生要早點去忙,早點結束來休息嗎?”

“不急。”

傅斯岸說。

“還要等個數據,大概幾十分鐘,到時

助理會來電提醒。”

見狀,舒白秋才沒有多問。

少年的懷中還抱著平板,兩人聊了幾句,話題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那塊玉石上。

而聊回玉石的話題,也讓舒白秋更放鬆了一點。

他說:“這塊翡石真的很像一隻虎。”

“不一定是全身虎,可能隻會呈現出一部分。”

舒白秋慢慢解釋著自己的構想。

其實在雕刻之中,虎的意象大多會呈現為單獨的虎頭,或者全身。

畢竟半身虎的寓意不算好,會有很多人避諱這一點。

不過舒白秋這一次的情況卻不同。

他發現的,其實是一隻伏臥在草叢中的虎。

“這塊翡石的外圈有均勻的黃霧和黃翡,很像是虎頭和虎身,下半部分還有一抹很淡的綠,裡麵大概藏著色根,可以配作草葉。”

傅斯岸依言望向屏幕,看到了那塊翡石的原圖。

這塊玉石的整體掃描和建模,都是傅斯岸找人做的,他對這塊玉料自然也算是熟悉。

不過即使如此,傅斯岸依然沒有在這塊翡石的下半部分,找到舒白秋所說的那一抹淡綠。

無論之前掃描,還是這時細看。

他都沒有看出來。

傅斯岸沉默了一瞬。

他也對小啾的天賦色感,有了又一次的實際認知。

傅斯岸知道,這並不是自己一個人看不出來。

相反,事實應該是隻有舒白秋一個人看出了那點綠。

因為雖然傅斯岸不懂翡石,但他懂得價格。這塊玉料收來時的原價傅斯岸還記得。

翡石以綠為尊,而這塊玉料的收價,絕對不是能買到綠的數額。

傅斯岸的思緒一閃而過,他並沒有插嘴,打斷對方的思路。

男人隻是安靜地,傾聽著舒白秋的講述。

“再加上斜上方的這一點淡紫,應該還能鑿出幾束花苞來。”

“猛虎伏臥草叢,被盛放的野花吸引。”

舒白秋道。

“這樣,就是一隻真正生活在草野中的百獸之王。”

傅斯岸再度看向那塊翡石。

他發覺,自己剛剛雖然沒有找到綠色。

但聽著舒白秋的描述,他卻好想當真在這塊石料之中,看到了一隻隱隱顯現的猛虎。

而且從剛才,傅斯岸就發現。

小啾的說法,一直不是“我要雕出”或者“我準備刻什麼”。

他說的,更像是自己在這塊玉石中的發現。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早已藏在了石料之中。

隻能少年以刻刀為鑰匙,將其完美地釋放出來。

傅斯岸之前並沒有如何關注過藝術創作,哪怕前世必須出席的那些慈善晚宴、拍賣藝術展,他也沒怎麼留意過所謂的技藝之美。

隻會精準量化地估算其社交用途與價格。

但即使

如此,即使傅斯岸自覺這般一竅不通的外行。()

眼前少年的思路與構想,依然讓傅斯岸覺出了特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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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啾的確有著迥異於常人的卓然能力。

傅斯岸想著,又聽舒白秋道。

“從我第一眼看到這塊翡石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喜歡,很想將這隻金虎呈現出來。”

“而且,這畢竟是我複建之後第一次參賽。”

說不緊張、不上心,也是不可能的。

那樣未免也太狂妄了。

少年道:“所以,我也希望這隻虎能為我帶來好運。”

“小啾很喜歡老虎嗎?”傅斯岸問。

所以才會覺得老虎會有好運。

舒白秋果然點了點頭,道:“媽媽說,在我們家鄉,虎是整個彝族的聖物。”

少年還抬手比劃了一下。

“小的時候,媽媽還給我縫過一隻布做的小老虎。我走到哪兒,就會把它放在小包裡帶到哪裡。那是我的護身符。”

傅斯岸聞言微頓。

他想問什麼,卻沒有立刻開口。

不過,舒白秋就像是猜到了一樣,旋即便解釋道。

“它後來被埋在了三年前的泥流之下,留在了那裡。”

“……”傅斯岸眉心微蹙。

饒是傅斯岸早已猜到,小啾顛沛太久,這隻小老虎應該已經不在小啾身邊。

他也沒能料想,竟然會是這個原因。

反而是舒白秋主動伸手,拍了拍傅斯岸的手臂,說。

“沒關係,事情已經過去了。”

“前兩天,我還夢到,媽媽和我說,她很開心,小老虎保護了我。”

少年姝麗的眉眼之間,的確不見灰沉的陰翳。

他的唇邊還抿起了一點恬淡的笑。

“她還說,我安安全全地活下來,爸爸媽媽和小老虎都很開心。”

傅斯岸聽得鼻根微澀。

他抬手捏了捏鼻梁,低頭,輕輕抵住愛人白皙的前額。

“是的,好值得開心。”

多幸運,又多麼快樂。

小啾不再負罪,不再愧疚於自己的過錯與獨活。

舒白秋眨了眨眼,極近的距離裡,他那卷長的眼睫幾乎蹭過了傅斯岸的鏡框。

少年也仰臉,貼著先生的額頭,輕輕蹭了蹭他的前額。

蹭完,舒白秋微微笑彎了雙眼,才繼續道。

“後來,我還照著小時候媽媽講的故事,自己捏了一隻老虎。”

傅斯岸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問。

“來申城之後嗎?”

男人很自然地將舒白秋的話,理解成了最近才發生。

但舒白秋搖了搖頭,卻說。

“不是,是我和先生結婚之前的事。”

“是我在顧一峰那裡的時候,自己悄悄捏的。”

傅斯岸微頓。

……顧一峰?

() 那是舒白秋的最後一任收養者(),也是把舒白秋賣給傅家的人。

傅斯岸未動聲色?()_[((),問:“是你自己找原料做的嗎?”

舒白秋點頭:“那時候我住在一個小院子的房間裡,屋裡的地麵硬化沒抹勻,牆根和牆壁上都會有碎土,黏性也比較好。”

“我就自己搜集了一些細土,捏出了一隻老虎。”

傅斯岸的麵上神情未動,胸口卻略一起伏。

雖然這件事小啾說得很簡單,但是從牆腳邊縫中搜集碎土,篩淘乾淨,再捏塑成型,一定不是一件輕易的事。

這也絕不可能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事。

傅斯岸早就知道。

那個陰暗潮濕的狹窄房間,舒白秋住了整整五十三天。

這五十三天,除了顧一峰強行將人帶去外麵賭石,其餘時間,舒白秋都被困在那個房間。

嚴加看守,無人交談。

沒有書,筆,用具,更不會有什麼可供消遣的娛樂物品。

在死寂一樣的安靜裡,小啾是怎麼熬過來的?

靠這隻老虎,靠媽媽的叮囑。

靠無數次回憶以前,才能保護自己不要流失所有的溫度嗎?

“……那現在,這隻老虎放在了哪兒?”

傅斯岸低聲問。

他其實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或許這將會有一個非常糟糕的答案。

因為剛剛,就在舒白秋提到老虎是自己在顧一峰那裡捏的時候,傅斯岸就已經心下皺眉。

為什麼他會不知道?

為什麼這件事沒有記錄在小啾被收養的過往資料?

助理B組的探查事無巨細,交給傅斯岸的彙報中,不可能有擅自的遺漏。

他們都沒有記下的事情,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除了小啾,沒有其他任何人注意到這件事。

這就意味著小啾真的藏得很好,沒有被旁人發現。

他這樣聰明厲害,會成功做到也並不奇怪。

可是,直到現在,傅斯岸都沒有見過這隻舒白秋親手捏的老虎,這就很奇怪了。

果然,傅斯岸一念想完,就聽舒白秋道。

“它已經碎掉了。”

“……”

少年視線微垂,輕聲說。

“要被帶去傅家的前一天,顧一峰帶人過來,要人打包我的東西。他們翻找的時候,把藏在衣服裡的虎像掉到了地上……之後,就被他們踩碎了。”

那畢竟是碎土捏塑成的東西,即使再怎麼逼真精巧、栩栩如生,也沒有經過任何的加工與防護。

所以很容易就會被摔裂。

被踩回齏粉。

舒白秋講完,抬起眼時,才看到先生的神色。

傅斯岸的臉上並沒有大的起伏。

但他的額角,卻有明顯的青筋在跳。

和先生戀愛這麼久,舒白秋早可以看出對方的心情。

() 他瞬時察覺到先生的情緒很不好,便忙接著道。

“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現在我也可以做新的了。”

舒白秋還道:“而且現在想想,它好像也做了我的護身符。”

“雖然它碎掉,沒辦法再拚不回來,但是第一天,我就遇到了先生。”

這樣說著,連舒白秋自己都覺得很奇妙。

“或許,它也用我不知道的方式保護了我。”

身旁的男人沉默了一瞬,沒有開口。舒白秋再抬頭,就覺發心微微一重。

是先生抬手,按在他的發頂很輕地揉了揉。

舒白秋也被攬進了對方的懷裡,心口相貼,被很嚴實地摟抱住。

“它們也會繼續保護你的。”

低磁的嗓音落在少年耳畔。

“以後都不會有事了。”

舒白秋抿唇,笑起來:“好。”

等到他被先生放開,抬頭去看時,男人的神色間已然沒有了異狀。

見舒白秋還關注著他的情緒,傅斯岸低眸,輕吻了一下少年的眼睫。

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男人忽然道。

“難怪顧一峰的愛車會被砸爛。”

“原來是報應。”

舒白秋微怔:“車?”

傅斯岸沒什麼表情,道:“顧一峰自己悄悄開車出去,差點撞到他繼兄新婚的大嫂。”

“他嫂子已經懷有身孕,因為胎位不穩,時間也早,就沒有對外公布。”

“結果被顧一峰開車嚇到,意外流產了。”

舒白秋聽得一愣:“那她人……”

“他大嫂本人沒事,隻是流產後體虛。”傅斯岸說。

雖然舒白秋隻說了個“ta”,但傅斯岸已經猜到了他在問誰。

以小啾的性格,他最先關注的,絕對是無辜之人的安危。

“但顧一峰的哥哥和父親很生氣,”傅斯岸繼續道,“他爸親口下令,把顧一峰的車給砸了。”

舒白秋聽得詫然。

他沒想到,顧一峰後來還發生了這種事。

不過以那位的少爺脾氣,會出這種事好像也不奇怪。

“之後,他爸還給顧一峰下了新的禁足令。”

傅斯岸道。

“短時間內,顧一峰不會再出門了。”

他說的其實很簡要,講完這些,也沒有再和少年多聊。

傅斯岸並沒有告訴舒白秋,顧一峰的第一個禁足令,就是傅斯岸要求顧家下的。

因為顧一峰關過舒白秋。

他必須要親身賠禮,加倍償還。

而這次顧一峰偷偷出門,其實正踩在禁足令的尾巴上。

顧父原本是不許他出去的,但前一天是顧一峰生日,他的媽媽實在不忍心,就悄悄把兒子從上鎖的房間放了出來。

結果,卻鬨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傅斯岸自然知道,

顧父之所以會發這麼大的火(),甚至一定要把顧一峰的車砸掉☉()☉[(),除了是責怪小兒子,其實也有怕傅斯岸遷怒的原因。

在出事的第一天,顧父就親自趕來了申城,特意向傅斯岸賠禮,還說已經給小兒子下了新的禁足令,半年之內絕對不許顧一峰出來。

這些雜事與現在的舒白秋無關,傅斯岸沒有多餘告訴他。

隻把顧一峰的遭遇,說成是他的報應。

講完,傅斯岸抱著懷裡的單薄少年,還問他。

“小啾。”

“最近,你還有做過去的噩夢嗎?”

舒白秋聞言抬頭,看著先生的眼睛,搖頭。

他很誠實地說:“沒有。”

之前在明城的那段時間,舒白秋就已經很少會被噩夢驚醒。

等來到申城,與先生心意想通之後,他更是少有做夢。

……可能是因為幾乎滿勤,舒白秋夜裡總會累得昏睡過去。

他的睡眠質量變得特彆特彆好,連閒散的碎夢都很少會做。

僅有的一次,還是前些天,兩個人一同去過顧村公園,在滿城的春色之中,賞完櫻花回來。

那天夜晚,舒白秋久違地夢到了媽媽。

他聽到媽媽講,很開心他活下來,走進這個美麗的春天。

“十九歲的小啾已經不會做噩夢了。”

舒白秋彎了彎眼睛,說。

“他已經毫無憂慮地走進了新生活。”

傅斯岸喉結微滾,磁喑的嗓音沉沉地低下來。

“太好了。”

他俯身,吻在了少年唇畔。

“向十九歲的小啾祝賀。”

兩個人又在沙發上膩了一會兒,碰碰額頭或是接吻,很簡單的事,卻樂此不疲地用掉了好多時間。

直到傅斯岸的手機響起,傳來工作鈴聲,兩人才終於稍稍分開。

主動拉開一點距離的人是舒白秋,因為他想起來,先生還有一個報告要寫,在等一個數據。

這個電話,想來也是先生的助理打來的了。

傅斯岸看著他,沒什麼表情。但在響起的鈴聲中,男人捏住舒白秋的下頜,還是又多咬.吻了他一口,才終於去拿手機。

不出舒白秋所料,這果然是一通來彙報數據結果的工作電話。

傅斯岸簡短地應了幾個字,掛斷電話,目光又落回了舒白秋的身上。

沒等舒白秋開口,他就聽先生道:“小啾還要不要去書房?”

舒白秋抱著平板,搖頭:“不了。”

傅斯岸看了看他,問:“還這麼介意嗎?”

舒白秋愣了一下。

他已經反應過來了先生是什麼意思,畢竟昨晚的經曆已然深刻到了不可遺忘的程度。

但是在又一次肉眼可見迅速燒紅的臉色中,少年還是搖了搖頭,說:“沒有。”

“隻是我的圖已經畫完了,準備去雕刻室選一下明天要帶的工具…

() …所以就不去書房了。”

舒白秋的臉頰紅得相當可口,以致於傅斯岸都能想象出自己此時吻上去的感受。

但少年還是沒有忘記補充一句:“而且,我今天晚上,沒有去書房畫圖,也不是生氣……”

舒白秋覺得,他還是需要和先生解釋清楚。

“是因為我在客廳裡畫,可以早點看到回來的先生。”

雖然,他還是因為專注畫圖,沒有聽到對方的腳步。

少年努力講完,沉默的人卻成了傅斯岸。

“……”

傅斯岸伸指抬了下眼鏡。

聽到這個答案。

他倒是真的很想把小啾再次抱去書房了。

不過,為了彆把小孩真的嚇跑,傅斯岸最終還是克製下了這個危險的念頭。

他給舒白秋將軟拖穿好,送少年去了家裡的雕刻室,才終於轉頭,去了書房。

書房裡,傅斯岸打開電腦,點開通訊。

視頻那邊,今天當值的助理盧舟已經在等候了。

等到盧舟將今晚的事項彙報完,傅斯岸又簽過了幾份文件。

隨後,男人忽然開口。

“除了跑車,顧一峰還喜歡什麼?”

盧舟不由愣了一下。

他卻不是因為Boss突然提起的這個話題。

而是因為即使隔著視頻,他依然能感覺到。

Boss的心情非常不好。

此時的傅斯岸依舊麵色無波,但他的神情,卻已經不再是舒白秋熟悉的那種淡然。

相反,男人平靜的表麵之下,卻仿佛藏蘊著滔天的巨瀾。

盧舟心下怵然。

這是發生什麼了?

心裡想著,盧舟也沒有任何耽擱,他本身是明城人,又跟著Boss在明城待了這麼久,對之前的資料都相當熟悉。

“顧一峰公開的愛好是賽車,調酒,音樂。”

盧舟回答得很迅速,也很詳細。

“不過去年三月,顧一峰投資的酒吧倒閉,之後他就扔掉了調酒設備。”

“大學期間他也組建過樂隊,但貝斯沒學會,吉他買了當年三把最熱最高價的限量款,畢業後也沒再打開過。”

這種屢試屢廢的性格,和唯愛跟風的揮霍,說得盧舟自己都有些無語。

這樣,是不是都不能算Boss要的答案?

視頻這邊,傅斯岸麵無表情,果然又問。

“他目前還熱衷什麼?”

盧舟思索了一下,道:“現在熱衷的話,應該是兵人?”

“顧一峰喜歡兵人模型,從十五歲起一直收集到現在,他有個專門的房間來擺放這些模型,輕易不許旁人進去。裡麵有的模型還是真人等身大小,價值不菲。”

“上個月顧一峰生日,最貴重的幾份生日禮物,就是等身兵人。”

傅斯岸這次聽完,才道。

“讓D組寫

個方案,4時內提交。”()

盧舟應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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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案主題,一周內策劃一場意外。”

傅斯岸嗓音冰冷,毫無起伏。

“把顧一峰收藏室內的模型全砸碎。”

“——一個不剩。”

***

饒是盧舟已經跟了Boss這麼久,這次傅斯岸的指令,仍是讓他吃了一驚。

不過驚訝歸驚訝,盧舟也沒有任何耽擱。

在確認過Boss已經沒有其他吩咐之後,他就立刻應聲去做了。

通訊視頻掛斷,傅斯岸調出今晚的數據,開始審閱報告。

他英俊的臉上依然沒有表情,眉眼之間也沒有任何溫度。

雖然已經離開明城,但對之前收養過舒白秋的那些人,傅斯岸從來沒有停止過實時的監測掌控。

傅斯岸不會留有任何遺漏。

他也從來不會覺得自己背地操縱,這樣做又有什麼不妥。

對周銘和紀升,傅斯岸還遠比剛才要狠得多。

比起那兩人的結局,對顧一峰的這些報複,都已經算輕鬆的了。

傅斯岸也沒有讓人直接去砸。

他知道這種事有更狠的手法。

顧家一直想要和太昊簽訂後續的製藥合作,巴結太昊還來不及。

而顧一峰的父親麵硬心軟,他那兩個哥哥卻不會手軟。

就連那位大嫂是不是真的懷孕,恰巧被顧一峰嚇到流產,在遞交到傅斯岸手上的報告中,都標了存疑。

這樣的顧家,相當容易利用。

來給顧一峰活該承受的暴擊。

傅斯岸繼續麵無波動地繼續審閱著報告。

他就是這樣睚眥必報,心狠手黑。

——除了舒白秋,傅斯岸對任何一個人都沒有手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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