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像是煙花在綻開,也像極了耳畔血液湧動的聲響。
後來煙花放得更盛,舒白秋也依然沒能分清室內和窗外的響動。
他潮濕太過,最終確認,還是因為抱著他的男人。
抄抱著舒白秋的傅斯岸在吻他。
在咬著他的唇.肉,溫聲叫他。
“寶寶,外麵在放煙花。”
戀人好像總會難忍。
必定要在煙花下接吻。
舒白秋眼尾的淚滴被輕緩吻去。
旋即又被與溫柔截然相反的動作,惹出更多水色。
長夜,書桌,煙火。
漫長的嚴肅的或浪漫的事,舒白秋都在與他的戀人共渡過。
過往的傷口愈合,停滯的生長終於再續。
而舒白秋的成長,好像也被全數灌注。
徹底地染上了先生的顏色。
夜深時的煙花之後沒多久,舒白秋就失去了清醒的意識。
他本來其實沒有這麼虛弱的。
少年的身體被養好許多,習慣也被過往的接近“滿勤”,鍛煉得適應了一點。
但是站著抱的力度,著實是太過分了一點。
而且後半段,某位早早摘去眼鏡、徹底沒了約束的先生,還在有意拖長時間。
傅斯岸心思太壞,他用著小啾體弱,不能排射太多次的理由。
生生讓舒白秋一次都沒能成行。
往日裡,舒白秋原本就比不上他先生那樣久,
() 很容易就會被惹出高峰。
結果這一晚,少年卻被故意扼住。
硬是等到了最後,在傅斯岸都低喟著灌注進來時,才得以出口。
而那時,舒白秋早已被遏止太久。
真正得以被鬆箍時,他都已然無法成流。
而是哆嗦著,隨著身後的動作,一點一點被擠淌出來。
少年失神脫力,腰和腿測都在止不住地痙孿。
他也根本說不出話來,隻有帶著鼻音的虛弱泣喘。
可憐得讓人心尖發軟。
也會不由得更硬起來。
這時候傅斯岸甚至都還沒離開,而舒白秋的過程又被緩慢的滴淌過分拖長。
察覺腔內的壓迫感越來越明顯時,早已脫力的少年都不由得晃抖著推拒了起來。
他真的,真的受不住了。
前麵,都還沒流完……
那前後的不足十分鐘的時長,對舒白秋來說,卻漫長到近乎絕望。
他被阻了太久,又在終於得到時,被幾番惹動拖慢。
就好像把原本已經過線的體驗,更延長放大了十分。
太,超過了——
所以第一天,這個傍晚。
舒白秋才會鼓足勇氣,主動提起。
說出不想要站著抱了。
他會對被站立抱起生出陰影,簡直太正常。
傅斯岸對此一清一楚。
就連對方沒有責怪先生有意壞心。
都是小啾心腸好,不願怪他。
當然,也可能還有一點當時太過激烈,少年崩潰失神,沒能留心的原因。
而此時,傅斯岸手上幫人穩妥地按摩著,消除著昨晚過勞的疲色。
他也沒有說。
昨夜,自己之所以會那樣站立抱著,隻是因為傅斯岸喜歡,看小啾被自己拍撞磨紅的豚尖。
他喜歡那瑰豔的軟紅和柔圓的手感。
更喜歡看小啾被自己摜腫。
即使沒有被好心的小孩怪罪。
也不影響傅斯岸是真的很壞心眼。
傅斯岸幫少年按了一會兒背脊和後腰,明顯能感覺到舒白秋的腰側仍有些留存的微繃。
而且,男人的掌根剛有向下,就能察覺出舒白秋本能的微僵。
傅大尾巴狼先生終於沒再欺負小啾。
他主動道。
“今晚還要寫個報告,忙完我們一起休息,好麼?”
聽到今晚先生真的準備忙正事,坐在傅斯岸懷裡的少年才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反應可愛得讓人想笑。
不過,緩下肩膀來的舒白秋後知後覺,又感覺,自己這樣想好像不太對。
所以,少年還道。
“那先生要早點去忙,早點結束來休息嗎?”
“不急。”
傅斯岸說。
“還要等個數據,大概幾十分鐘,到時
助理會來電提醒。”
見狀,舒白秋才沒有多問。
少年的懷中還抱著平板,兩人聊了幾句,話題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那塊玉石上。
而聊回玉石的話題,也讓舒白秋更放鬆了一點。
他說:“這塊翡石真的很像一隻虎。”
“不一定是全身虎,可能隻會呈現出一部分。”
舒白秋慢慢解釋著自己的構想。
其實在雕刻之中,虎的意象大多會呈現為單獨的虎頭,或者全身。
畢竟半身虎的寓意不算好,會有很多人避諱這一點。
不過舒白秋這一次的情況卻不同。
他發現的,其實是一隻伏臥在草叢中的虎。
“這塊翡石的外圈有均勻的黃霧和黃翡,很像是虎頭和虎身,下半部分還有一抹很淡的綠,裡麵大概藏著色根,可以配作草葉。”
傅斯岸依言望向屏幕,看到了那塊翡石的原圖。
這塊玉石的整體掃描和建模,都是傅斯岸找人做的,他對這塊玉料自然也算是熟悉。
不過即使如此,傅斯岸依然沒有在這塊翡石的下半部分,找到舒白秋所說的那一抹淡綠。
無論之前掃描,還是這時細看。
他都沒有看出來。
傅斯岸沉默了一瞬。
他也對小啾的天賦色感,有了又一次的實際認知。
傅斯岸知道,這並不是自己一個人看不出來。
相反,事實應該是隻有舒白秋一個人看出了那點綠。
因為雖然傅斯岸不懂翡石,但他懂得價格。這塊玉料收來時的原價傅斯岸還記得。
翡石以綠為尊,而這塊玉料的收價,絕對不是能買到綠的數額。
傅斯岸的思緒一閃而過,他並沒有插嘴,打斷對方的思路。
男人隻是安靜地,傾聽著舒白秋的講述。
“再加上斜上方的這一點淡紫,應該還能鑿出幾束花苞來。”
“猛虎伏臥草叢,被盛放的野花吸引。”
舒白秋道。
“這樣,就是一隻真正生活在草野中的百獸之王。”
傅斯岸再度看向那塊翡石。
他發覺,自己剛剛雖然沒有找到綠色。
但聽著舒白秋的描述,他卻好想當真在這塊石料之中,看到了一隻隱隱顯現的猛虎。
而且從剛才,傅斯岸就發現。
小啾的說法,一直不是“我要雕出”或者“我準備刻什麼”。
他說的,更像是自己在這塊玉石中的發現。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早已藏在了石料之中。
隻能少年以刻刀為鑰匙,將其完美地釋放出來。
傅斯岸之前並沒有如何關注過藝術創作,哪怕前世必須出席的那些慈善晚宴、拍賣藝術展,他也沒怎麼留意過所謂的技藝之美。
隻會精準量化地估算其社交用途與價格。
但即使
如此,即使傅斯岸自覺這般一竅不通的外行。()
眼前少年的思路與構想,依然讓傅斯岸覺出了特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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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啾的確有著迥異於常人的卓然能力。
傅斯岸想著,又聽舒白秋道。
“從我第一眼看到這塊翡石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喜歡,很想將這隻金虎呈現出來。”
“而且,這畢竟是我複建之後第一次參賽。”
說不緊張、不上心,也是不可能的。
那樣未免也太狂妄了。
少年道:“所以,我也希望這隻虎能為我帶來好運。”
“小啾很喜歡老虎嗎?”傅斯岸問。
所以才會覺得老虎會有好運。
舒白秋果然點了點頭,道:“媽媽說,在我們家鄉,虎是整個彝族的聖物。”
少年還抬手比劃了一下。
“小的時候,媽媽還給我縫過一隻布做的小老虎。我走到哪兒,就會把它放在小包裡帶到哪裡。那是我的護身符。”
傅斯岸聞言微頓。
他想問什麼,卻沒有立刻開口。
不過,舒白秋就像是猜到了一樣,旋即便解釋道。
“它後來被埋在了三年前的泥流之下,留在了那裡。”
“……”傅斯岸眉心微蹙。
饒是傅斯岸早已猜到,小啾顛沛太久,這隻小老虎應該已經不在小啾身邊。
他也沒能料想,竟然會是這個原因。
反而是舒白秋主動伸手,拍了拍傅斯岸的手臂,說。
“沒關係,事情已經過去了。”
“前兩天,我還夢到,媽媽和我說,她很開心,小老虎保護了我。”
少年姝麗的眉眼之間,的確不見灰沉的陰翳。
他的唇邊還抿起了一點恬淡的笑。
“她還說,我安安全全地活下來,爸爸媽媽和小老虎都很開心。”
傅斯岸聽得鼻根微澀。
他抬手捏了捏鼻梁,低頭,輕輕抵住愛人白皙的前額。
“是的,好值得開心。”
多幸運,又多麼快樂。
小啾不再負罪,不再愧疚於自己的過錯與獨活。
舒白秋眨了眨眼,極近的距離裡,他那卷長的眼睫幾乎蹭過了傅斯岸的鏡框。
少年也仰臉,貼著先生的額頭,輕輕蹭了蹭他的前額。
蹭完,舒白秋微微笑彎了雙眼,才繼續道。
“後來,我還照著小時候媽媽講的故事,自己捏了一隻老虎。”
傅斯岸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問。
“來申城之後嗎?”
男人很自然地將舒白秋的話,理解成了最近才發生。
但舒白秋搖了搖頭,卻說。
“不是,是我和先生結婚之前的事。”
“是我在顧一峰那裡的時候,自己悄悄捏的。”
傅斯岸微頓。
……顧一峰?
() 那是舒白秋的最後一任收養者(),也是把舒白秋賣給傅家的人。
傅斯岸未動聲色?()_[((),問:“是你自己找原料做的嗎?”
舒白秋點頭:“那時候我住在一個小院子的房間裡,屋裡的地麵硬化沒抹勻,牆根和牆壁上都會有碎土,黏性也比較好。”
“我就自己搜集了一些細土,捏出了一隻老虎。”
傅斯岸的麵上神情未動,胸口卻略一起伏。
雖然這件事小啾說得很簡單,但是從牆腳邊縫中搜集碎土,篩淘乾淨,再捏塑成型,一定不是一件輕易的事。
這也絕不可能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事。
傅斯岸早就知道。
那個陰暗潮濕的狹窄房間,舒白秋住了整整五十三天。
這五十三天,除了顧一峰強行將人帶去外麵賭石,其餘時間,舒白秋都被困在那個房間。
嚴加看守,無人交談。
沒有書,筆,用具,更不會有什麼可供消遣的娛樂物品。
在死寂一樣的安靜裡,小啾是怎麼熬過來的?
靠這隻老虎,靠媽媽的叮囑。
靠無數次回憶以前,才能保護自己不要流失所有的溫度嗎?
“……那現在,這隻老虎放在了哪兒?”
傅斯岸低聲問。
他其實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或許這將會有一個非常糟糕的答案。
因為剛剛,就在舒白秋提到老虎是自己在顧一峰那裡捏的時候,傅斯岸就已經心下皺眉。
為什麼他會不知道?
為什麼這件事沒有記錄在小啾被收養的過往資料?
助理B組的探查事無巨細,交給傅斯岸的彙報中,不可能有擅自的遺漏。
他們都沒有記下的事情,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除了小啾,沒有其他任何人注意到這件事。
這就意味著小啾真的藏得很好,沒有被旁人發現。
他這樣聰明厲害,會成功做到也並不奇怪。
可是,直到現在,傅斯岸都沒有見過這隻舒白秋親手捏的老虎,這就很奇怪了。
果然,傅斯岸一念想完,就聽舒白秋道。
“它已經碎掉了。”
“……”
少年視線微垂,輕聲說。
“要被帶去傅家的前一天,顧一峰帶人過來,要人打包我的東西。他們翻找的時候,把藏在衣服裡的虎像掉到了地上……之後,就被他們踩碎了。”
那畢竟是碎土捏塑成的東西,即使再怎麼逼真精巧、栩栩如生,也沒有經過任何的加工與防護。
所以很容易就會被摔裂。
被踩回齏粉。
舒白秋講完,抬起眼時,才看到先生的神色。
傅斯岸的臉上並沒有大的起伏。
但他的額角,卻有明顯的青筋在跳。
和先生戀愛這麼久,舒白秋早可以看出對方的心情。
() 他瞬時察覺到先生的情緒很不好,便忙接著道。
“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現在我也可以做新的了。”
舒白秋還道:“而且現在想想,它好像也做了我的護身符。”
“雖然它碎掉,沒辦法再拚不回來,但是第一天,我就遇到了先生。”
這樣說著,連舒白秋自己都覺得很奇妙。
“或許,它也用我不知道的方式保護了我。”
身旁的男人沉默了一瞬,沒有開口。舒白秋再抬頭,就覺發心微微一重。
是先生抬手,按在他的發頂很輕地揉了揉。
舒白秋也被攬進了對方的懷裡,心口相貼,被很嚴實地摟抱住。
“它們也會繼續保護你的。”
低磁的嗓音落在少年耳畔。
“以後都不會有事了。”
舒白秋抿唇,笑起來:“好。”
等到他被先生放開,抬頭去看時,男人的神色間已然沒有了異狀。
見舒白秋還關注著他的情緒,傅斯岸低眸,輕吻了一下少年的眼睫。
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男人忽然道。
“難怪顧一峰的愛車會被砸爛。”
“原來是報應。”
舒白秋微怔:“車?”
傅斯岸沒什麼表情,道:“顧一峰自己悄悄開車出去,差點撞到他繼兄新婚的大嫂。”
“他嫂子已經懷有身孕,因為胎位不穩,時間也早,就沒有對外公布。”
“結果被顧一峰開車嚇到,意外流產了。”
舒白秋聽得一愣:“那她人……”
“他大嫂本人沒事,隻是流產後體虛。”傅斯岸說。
雖然舒白秋隻說了個“ta”,但傅斯岸已經猜到了他在問誰。
以小啾的性格,他最先關注的,絕對是無辜之人的安危。
“但顧一峰的哥哥和父親很生氣,”傅斯岸繼續道,“他爸親口下令,把顧一峰的車給砸了。”
舒白秋聽得詫然。
他沒想到,顧一峰後來還發生了這種事。
不過以那位的少爺脾氣,會出這種事好像也不奇怪。
“之後,他爸還給顧一峰下了新的禁足令。”
傅斯岸道。
“短時間內,顧一峰不會再出門了。”
他說的其實很簡要,講完這些,也沒有再和少年多聊。
傅斯岸並沒有告訴舒白秋,顧一峰的第一個禁足令,就是傅斯岸要求顧家下的。
因為顧一峰關過舒白秋。
他必須要親身賠禮,加倍償還。
而這次顧一峰偷偷出門,其實正踩在禁足令的尾巴上。
顧父原本是不許他出去的,但前一天是顧一峰生日,他的媽媽實在不忍心,就悄悄把兒子從上鎖的房間放了出來。
結果,卻鬨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傅斯岸自然知道,
顧父之所以會發這麼大的火(),甚至一定要把顧一峰的車砸掉☉()☉[(),除了是責怪小兒子,其實也有怕傅斯岸遷怒的原因。
在出事的第一天,顧父就親自趕來了申城,特意向傅斯岸賠禮,還說已經給小兒子下了新的禁足令,半年之內絕對不許顧一峰出來。
這些雜事與現在的舒白秋無關,傅斯岸沒有多餘告訴他。
隻把顧一峰的遭遇,說成是他的報應。
講完,傅斯岸抱著懷裡的單薄少年,還問他。
“小啾。”
“最近,你還有做過去的噩夢嗎?”
舒白秋聞言抬頭,看著先生的眼睛,搖頭。
他很誠實地說:“沒有。”
之前在明城的那段時間,舒白秋就已經很少會被噩夢驚醒。
等來到申城,與先生心意想通之後,他更是少有做夢。
……可能是因為幾乎滿勤,舒白秋夜裡總會累得昏睡過去。
他的睡眠質量變得特彆特彆好,連閒散的碎夢都很少會做。
僅有的一次,還是前些天,兩個人一同去過顧村公園,在滿城的春色之中,賞完櫻花回來。
那天夜晚,舒白秋久違地夢到了媽媽。
他聽到媽媽講,很開心他活下來,走進這個美麗的春天。
“十九歲的小啾已經不會做噩夢了。”
舒白秋彎了彎眼睛,說。
“他已經毫無憂慮地走進了新生活。”
傅斯岸喉結微滾,磁喑的嗓音沉沉地低下來。
“太好了。”
他俯身,吻在了少年唇畔。
“向十九歲的小啾祝賀。”
兩個人又在沙發上膩了一會兒,碰碰額頭或是接吻,很簡單的事,卻樂此不疲地用掉了好多時間。
直到傅斯岸的手機響起,傳來工作鈴聲,兩人才終於稍稍分開。
主動拉開一點距離的人是舒白秋,因為他想起來,先生還有一個報告要寫,在等一個數據。
這個電話,想來也是先生的助理打來的了。
傅斯岸看著他,沒什麼表情。但在響起的鈴聲中,男人捏住舒白秋的下頜,還是又多咬.吻了他一口,才終於去拿手機。
不出舒白秋所料,這果然是一通來彙報數據結果的工作電話。
傅斯岸簡短地應了幾個字,掛斷電話,目光又落回了舒白秋的身上。
沒等舒白秋開口,他就聽先生道:“小啾還要不要去書房?”
舒白秋抱著平板,搖頭:“不了。”
傅斯岸看了看他,問:“還這麼介意嗎?”
舒白秋愣了一下。
他已經反應過來了先生是什麼意思,畢竟昨晚的經曆已然深刻到了不可遺忘的程度。
但是在又一次肉眼可見迅速燒紅的臉色中,少年還是搖了搖頭,說:“沒有。”
“隻是我的圖已經畫完了,準備去雕刻室選一下明天要帶的工具…
() …所以就不去書房了。”
舒白秋的臉頰紅得相當可口,以致於傅斯岸都能想象出自己此時吻上去的感受。
但少年還是沒有忘記補充一句:“而且,我今天晚上,沒有去書房畫圖,也不是生氣……”
舒白秋覺得,他還是需要和先生解釋清楚。
“是因為我在客廳裡畫,可以早點看到回來的先生。”
雖然,他還是因為專注畫圖,沒有聽到對方的腳步。
少年努力講完,沉默的人卻成了傅斯岸。
“……”
傅斯岸伸指抬了下眼鏡。
聽到這個答案。
他倒是真的很想把小啾再次抱去書房了。
不過,為了彆把小孩真的嚇跑,傅斯岸最終還是克製下了這個危險的念頭。
他給舒白秋將軟拖穿好,送少年去了家裡的雕刻室,才終於轉頭,去了書房。
書房裡,傅斯岸打開電腦,點開通訊。
視頻那邊,今天當值的助理盧舟已經在等候了。
等到盧舟將今晚的事項彙報完,傅斯岸又簽過了幾份文件。
隨後,男人忽然開口。
“除了跑車,顧一峰還喜歡什麼?”
盧舟不由愣了一下。
他卻不是因為Boss突然提起的這個話題。
而是因為即使隔著視頻,他依然能感覺到。
Boss的心情非常不好。
此時的傅斯岸依舊麵色無波,但他的神情,卻已經不再是舒白秋熟悉的那種淡然。
相反,男人平靜的表麵之下,卻仿佛藏蘊著滔天的巨瀾。
盧舟心下怵然。
這是發生什麼了?
心裡想著,盧舟也沒有任何耽擱,他本身是明城人,又跟著Boss在明城待了這麼久,對之前的資料都相當熟悉。
“顧一峰公開的愛好是賽車,調酒,音樂。”
盧舟回答得很迅速,也很詳細。
“不過去年三月,顧一峰投資的酒吧倒閉,之後他就扔掉了調酒設備。”
“大學期間他也組建過樂隊,但貝斯沒學會,吉他買了當年三把最熱最高價的限量款,畢業後也沒再打開過。”
這種屢試屢廢的性格,和唯愛跟風的揮霍,說得盧舟自己都有些無語。
這樣,是不是都不能算Boss要的答案?
視頻這邊,傅斯岸麵無表情,果然又問。
“他目前還熱衷什麼?”
盧舟思索了一下,道:“現在熱衷的話,應該是兵人?”
“顧一峰喜歡兵人模型,從十五歲起一直收集到現在,他有個專門的房間來擺放這些模型,輕易不許旁人進去。裡麵有的模型還是真人等身大小,價值不菲。”
“上個月顧一峰生日,最貴重的幾份生日禮物,就是等身兵人。”
傅斯岸這次聽完,才道。
“讓D組寫
個方案,4時內提交。”()
盧舟應聲:是。
⒑本作者百戶千燈提醒您最全的《小傻子》儘在[],域名[(()
“方案主題,一周內策劃一場意外。”
傅斯岸嗓音冰冷,毫無起伏。
“把顧一峰收藏室內的模型全砸碎。”
“——一個不剩。”
***
饒是盧舟已經跟了Boss這麼久,這次傅斯岸的指令,仍是讓他吃了一驚。
不過驚訝歸驚訝,盧舟也沒有任何耽擱。
在確認過Boss已經沒有其他吩咐之後,他就立刻應聲去做了。
通訊視頻掛斷,傅斯岸調出今晚的數據,開始審閱報告。
他英俊的臉上依然沒有表情,眉眼之間也沒有任何溫度。
雖然已經離開明城,但對之前收養過舒白秋的那些人,傅斯岸從來沒有停止過實時的監測掌控。
傅斯岸不會留有任何遺漏。
他也從來不會覺得自己背地操縱,這樣做又有什麼不妥。
對周銘和紀升,傅斯岸還遠比剛才要狠得多。
比起那兩人的結局,對顧一峰的這些報複,都已經算輕鬆的了。
傅斯岸也沒有讓人直接去砸。
他知道這種事有更狠的手法。
顧家一直想要和太昊簽訂後續的製藥合作,巴結太昊還來不及。
而顧一峰的父親麵硬心軟,他那兩個哥哥卻不會手軟。
就連那位大嫂是不是真的懷孕,恰巧被顧一峰嚇到流產,在遞交到傅斯岸手上的報告中,都標了存疑。
這樣的顧家,相當容易利用。
來給顧一峰活該承受的暴擊。
傅斯岸繼續麵無波動地繼續審閱著報告。
他就是這樣睚眥必報,心狠手黑。
——除了舒白秋,傅斯岸對任何一個人都沒有手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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