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老太太倒是和兩人都告了彆,臨走時,她很輕地還拍了拍舒白秋的小臂。
舒白秋微怔。
他還沒來得及澄清先生的身份,對方卻已經離開了。
傅斯岸並沒有著急和舒白秋離開,反而還給人倒了杯溫水。
他看出舒白秋有話沒說,便道:“怎麼了?”
舒白秋遲疑了一下,還是將猜測告訴了對方。
“杜老先生是不是誤會了?他好像以為先生是我的助理……”
傅斯岸並未在意:“那有什麼關係。”
男人留心的反而是另一件事。
“小啾,”他問,“你之前認識今天這位周女士?”
和杜彪同行的這位老太太做過一句簡單的自我介紹,她說她姓周。
傅斯岸事前並未探查這位周女士的資料,他隻是在今天的相處中,發現小啾似乎和對方認識。
聞言,舒白秋果然點頭。
“她就是之前我和先生結婚時,送來《吾友貼》做賀禮的人,周美老師。”
傅斯岸微頓:“……她就是那位知名書法家周美?”
傅斯岸對書畫了解不多,但他畢竟替喜好書畫的蘇青處理過一些遺產和資助金的事務。
他也聽助理蘇越提起過這位周美老師的名號。
周美早在四十年前就已經成名,目前,她幾乎可以算是在世書法家中,售價最高的那一梯隊。
她的字,一平尺就可以售價五萬以上。
不過蘇越也說過,因為身體緣故,周美老師在六七年前就已經隱退休養,幾乎可以說是已經封筆了。
但是對方送來的那副米芾的《吾友帖》,落款所標,卻正是送來賀禮時的季節。
“對,是她。”
舒白秋說。
“最早周老師是和我爸爸認識,我們上次見麵,已經是十三年前的事了。”
那時,舒白秋才隻有六歲。
“後來我和周老師一直有書信交流,她說,我們是忘年交。”
“不過五年前,周老師身體不爽,出國療養,我們的聯係就變少了。”
直至三年前,意外出事。
舒白秋更是被迫中斷了和外界的聯係。
“所以我也沒想到,結婚的時候,周老師居然還送來了賀禮。”
舒白秋說。
傅斯岸自然記得這件事。
他還記得,當初自己讓小啾處理那些賀禮,小啾隻拿走了那一副字。
那時蘇越還疑惑過,怎麼這種婚事賀禮,還會有人送《吾友貼》。
現在看來,這幅字,倒是很符合兩人忘年交的關係。
小啾還真是結識過不少大佬。
傅斯岸心想。
兩人婚禮的消息是傅家放出去的,當時也
通知了明城的書畫協會。
想來是因為業內的一些消息,才讓周美得知了舒白秋的婚事。
“我上個月還有和周老師寫信。”舒白秋道。
收到賀禮時,儘管沒有落款,但舒白秋也一眼認出了這是自己故交的字。
之後先生並沒有限製他的自由,也沒有拿這種事來試探做陷阱。
所以,少年也慢慢擁有了正常人的安全感。
後來,舒白秋又給周老師寄信,表示了感謝。
兩人又恢複了聯絡。
“但在那時的信裡,周老師並沒有提要來的事。”舒白秋說,“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已經回了國。”
傅斯岸猜道:“或許是為了杜彪來的?”
剛剛的交談中,雖然周老太太對杜彪有過數落和嘲意,但聽得出,她還是幫杜彪說了幾句好話,希望舒白秋能接下這個邀約。
傅斯岸還道:“她和杜彪曾經是夫妻。”
“……誒?”舒白秋明顯愣了一下。
顯然,他並不知道這件事。
傅斯岸雖然沒有提前調查突然到來的周美,但他之前就把杜彪的資料查得很清楚。
所以他知道這兩人的關係。
“不過,他們兩人三十年前就離婚了。”
“啊……”
舒白秋還是有些微愣,停了停才說。
“這樣的話,他們現在的關係好像也不錯。”
周老師還會特意陪杜老先生過來。
“或許吧。”傅斯岸說。
他心想。
沒我們好。
不過傅斯岸沒說出來。
因為覺得這樣在戀人麵前講,似乎會有點幼稚。
“目前申城的業內收費標準已經整理好了,”傅斯岸隻道,“我會派人把燕城的市場標準也查清楚,然後去和杜彪他們談價。”
舒白秋點頭:“好。”
他正要說謝謝,又聽先生道。
“如果談妥了的話,就恭喜我們小舒老師接到第一單生意。”
舒白秋不由失笑。
他一直都知道,先生真的很會鼓勵他,讓他開心。
少年傾身,仰頭去親了親先生的唇。
他輕聲講:“謝謝。”
“不客氣。”傅斯岸低眸看他,道,“這是助理該做的。”
當時舒白秋聽到這句話,立刻就搖頭否認了。
他很認真地說:“不是助理,是我先生。”
當時傅斯岸也笑著吻他,說了好。
但是等到晚上,舒白秋才發現。
自己的否認完全沒有用。
傅先生依舊說,他想做小啾的助理。
而在這夜班時間,助理的任務也相當明確。
暖被。
舒白秋被惹到哭得太厲害,意識昏沉不清時,還不由問了一句。
醫生不是說,他還需要慢慢
休養,不能放縱過度嗎。
少年這時連話都說不連續了,帶著濕濃鼻音的顫聲聽起來……好可愛。
於是,傅醫生也從善如流,真的沒讓小啾繼續放縱。
……但舒白秋還是後悔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和先生理解的“放縱”,根本不是一個意思。
當然,真正的事實也可能是。
某位壞心先生是故意曲解的。
總之,原本還能中途緩歇一口的少年,最終卻被迫拖長到了最後,才終於得以被放開。
結束後就昏睡過去的舒白秋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但傅斯岸還是知道,自己做得過火了。
因為他的腕骨下方,小臂內側。
居然被小啾咬出了一個牙印。
怪隻怪某人說要做助理,就必須要為全心上司服務。
所以他就說到做到。
全根進去了。
傅斯岸自覺過分,他隻被咬一下都是輕的。
但男人沒有表現出來的,卻是。
那一下將他咬得愈加欣奮。
看著已經昏睡過去的少年,傅斯岸到底是克製下來,沒有打擾小啾的休息。
隻是饒是如此,第二天舒白秋暈乎乎地起床時,也已然天光大亮了。
就像他之前幾次親身印證過的那樣。
每回徹底吞納到底,少年都會把大半個上午全睡過去。
不過這時,剛醒來的舒白秋還有些懵怔,他望見傅斯岸走過來,也沒有下意識地躲開,而是愣愣地望著對方,目光一直追隨著走近的先生。
讓人被注視得愈發心滿意足。
傅斯岸走到床邊,俯身親了親少年濕漉的長睫。
“早。”
“……”
少年好像這時才終於慢慢地蘇醒過來。
不早了。
舒白秋望見牆上的時針已經指過了十點,他也慢慢地挪開了自己視線。
看起來,好像不太想再望向傅斯岸。
傅斯岸抬手用指節輕按了一下少年尚未消腫的唇瓣,等被這種小動作燒擾的男孩慢慢撇下嘴巴的時候,才終於眸底帶笑地收回手,談起了正事。
“小啾,”傅斯岸問,“你認識一個叫庫薄的人麼?”
庫薄是一個典型的彝族名字,而舒白秋聽到時,眸光也明顯地動了動。
“他……?”
少年說話還有些澀啞,畢竟昨晚吞咽得著實有些厲害。
傅斯岸也沒有勉強對方繼續,他端過床邊的玻璃杯,喂小啾喝了點溫水,才道。
“昨天,有個叫庫薄的二十歲蜀地人找過來,說有一些林青霄女士留下的東西想給你。”
林青霄是舒白秋的媽媽,也是在聚居地長大的彝族人。
但彝族,舊識,找上門來。
這些關鍵詞組合在一起,總讓人會覺得不爽。
畢竟,
當初出賣舒白秋信息,在婚禮前找過來試圖鬨事帶走舒白秋的兩個人,也同樣打著少年同族親戚的旗號。
傅斯岸之所以今天才把這件事拿來問舒白秋,也是因為那兩個前車之鑒。
甚至,傅斯岸都不隻是昨天才知道的。
這個名叫庫薄的彝族年輕人,最先找去的地方其實是明城。
他在打探舒白秋的消息,被傅斯岸留在明城的人發現,才在向Boss請示過之後,將人從雲省送了過來。
傅斯岸也早已查實了此人的身份,確定對方手中真的有當年林青霄女士留在家鄉的舊物,才向舒白秋提起了這件事。
少年聽聞,也果然道。
“他是我、以前的好友玩伴……他現在,就在申城嗎?”
“嗯。??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傅斯岸說,“你想見他嗎,還是我讓人把那些東西直接拿回來?”
從傅斯岸的詢問,就能看得出,他並不是當真想讓小啾和這人見麵。
雖然已經查實了這個庫薄的身份,但傅斯岸依然不想讓什麼變數,再影響了戀人的狀態。
不過一向善解人意的小啾,這次卻沒有聽出傅斯岸的態度。
舒白秋說:“我想和他見一麵。”
“應該沒什麼問題的……”少年還道,“當時我們家搬去村子裡,他們一家人都很照顧我們。”
“……”
傅斯岸沒說話。
不過最終,傅斯岸還是同意了。
一方麵,有杜彪和周美兩位的例子在前,來找舒白秋的人,也不一定全都是壞人。
另一方麵,更關鍵是。
傅斯岸也不想強行乾涉戀人的選擇。
更何況,小啾還主動說,想在先生的陪同下和對方見麵。
所以傅斯岸最終鬆了口。
兩天後,周六。
兩人便在外灘邊的一家咖啡店,和那個名叫庫薄的年輕人見了麵。
傅斯岸之前已經看過對方的資料,但影像依然不如看到對方本人來得更直接。
庫薄身材高瘦,沉默,有著明顯偏深的膚色,和一眼能區分出異族的立挺骨相。
他穿得也很簡單,是大學裡發的那種文化衫,白T被洗得帶著皂香,露出的一雙手臂上還有分明的肌肉線條。
而且庫薄似乎也不太適應這種大城市的精致陳設,他坐在咖啡桌前,周身都透著一股隱隱的僵繃。
直到看見舒白秋的時候,那雙純黑色的眼眸才亮了亮。
傅斯岸還聽到舒白秋叫他。
阿惹哥。
庫薄直接把一路背著的東西交給了舒白秋,那個背箱無論在明城和申城,他從來都沒有打開過。
直到見到舒白秋,庫薄才將東西從裡麵拿了出來。
那是一個看起來就很古舊的木盒,上麵裝這一把黃銅舊鎖,還有一把銀亮的新鎖。
庫薄還抬手,把自己脖子上的黑繩串拿了下來。
繩
串的最下方,正懸著一枚銀亮的鑰匙。
男生異常寡言,直到將東西都遞給舒白秋,他才終於開口,用有些生澀的漢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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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搬走時,家裡留下的東西。”
舒白秋認得那個木盒,那是他媽媽的梳妝匣,媽媽常會在裡麵放一些零散的小東西。
隻是當時,舒白秋被人帶走得太急,這個木盒也被遺落在了老屋裡。
如今對方將東西帶給他,整個木盒沒有任何的破損,被保管得相當好。
還多加了一把新鎖。
“謝謝……”舒白秋抱緊了木盒,他用彝族話講,“謝謝阿惹哥。”
庫薄還是話很少,隻搖了搖頭。
直到他看到舒白秋抱東西時露出的手腕上,帶著點點紅痕,他沉默了一下,才用彝族話問。
“你被咬了嗎?”
舒白秋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也看到了那片痕跡。
庫薄又問他:“你還是,很容易被蚊蟲叮嗎?”
山林村子裡,蚊蟲偏多,皮肉生嫩的小孩子總會容易被咬。
舒白秋那時就常會這樣。
不過,舒白秋自己卻愣了一下。
因為他發現,那並不是蚊蟲的痕跡。
而是被他先生咬的。
沒等舒白秋開口,庫薄已經又遞過來了一小包東西。
他說了兩種草藥的名字。
都是用來防蚊驅蟲的藥物。
一旁的傅斯岸目睹著全程,男人神色無波,有些莫測。
舒白秋怔了怔,接過草藥包,剛想說什麼,又見庫薄把背箱口壓下來,給他看。
“還有很多。”
背箱裡有不少這種小包的草藥,似乎是給之前放在裡麵的木盒做防撞緩衝用的。
剩下的這些防蚊草藥,也被庫薄全都給了他。
那個木箱已經被傅斯岸接了過去,舒白秋抱著滿滿一手臂的草藥小包,又和庫薄說了一聲。
“謝謝。”
他們在咖啡館內並沒有待太久,拿完東西就先離開了。
庫薄似乎明顯不太適應這種咖啡館的環境,直到出來後,才稍稍放鬆了一些。
舒白秋便帶他去彆的地方逛了逛。
正好附近還有博物館。
一路上,舒白秋還在用彝族話和庫薄聊,不過他每聊完一陣,都會轉頭去給先生翻譯。
聊過幾段,庫薄沉默了一會兒,就開始換著用有些不太標準的漢語和舒白秋聊。
傅斯岸站在舒白秋的另一側,全程旁聽著兩人的交談。
兩人明顯有著些多年未見的生疏,直到聊起來,才慢慢找回了過往的熟稔。
他們之間,的確是童年玩伴的相處。
傅斯岸沒有插話,也沒有說,自己其實聽得懂彝族話。
會去學彝族方言的起因,還是有一次夜班時間,舒白秋被傅斯岸欺負得太可憐,下意識地叫出了
一句話。
不是漢語也不是英文,事後傅斯岸去查了一下,才發現那是一句彝族語。
小啾在說。
對不起,太撐了。
興趣是最好的老師,所以傅斯岸學習彝族語的進展很快。
剛剛兩人的聊天,傅斯岸大致也能聽得懂。
即使還有些晦澀難懂的部分,小啾給他講的翻譯也很清晰。
不過,這並沒有改善太多傅斯岸此時的心情。
傅斯岸看著交談的兩人,舌麵緩緩地舔過了齒列。
嘖。
傅斯岸之前覺得,小啾的好感度會明顯地加給藺空山那種類型。
現在他卻又覺得,小啾似乎也偏愛這種沉默寡言的穩重。
傅斯岸抬眸掃了跟著他們的羅絨一眼。
比如,小啾當年在醫院資助的也是這種。
羅絨被看得略有疑惑:“?”
他怎麼感覺。
老板好像有點不爽。
傅斯岸沒有再將情緒表現出來,他隻是如常地陪著戀人繼續逛看。
小啾和庫薄的交談,傅斯岸也都聽入了耳中。
比如庫薄說,舒家的老屋已經三年多沒人住,但他們家作為鄰居,還在幫忙照看著。
今年過年時,庫薄還去幫舒家老屋除過草藤。
又比如庫薄也解釋了,為什麼現在才將東西送來。
原本剛剛發現舒家遺漏的這些東西時,庫薄媽媽認出是林青霄的嫁妝,當時就想聯係舒白秋。
但他們並沒有能聯係上,從村裡出來又太遠。所以直到庫薄去年從山裡考出來,上了大學,才將東西帶出來。
庫薄也不知道舒白秋在哪兒,他勤工儉學攢了半年路費,才趁著春假,去了明城。
舒白秋聞言,自然很感激。
他知道這些舊物能被千裡迢迢地專程送過來,真的很不容易。
庫薄的春假還有兩天才結束,舒白秋在征求了先生的同意之後,便準備帶著庫薄在申城逛兩天,再送對方回去。
下午,他們也一直在外遊覽,直到吃完晚餐才分開。
庫薄被安排住下的賓館就在外灘,距離舒白秋和傅斯岸的住處並不遠。
舒白秋和他約好了明天去電視塔,之後才回了家。
傅斯岸並沒有和舒白秋一起回去,他還有些工作要處理,吃過晚餐就去了太昊。
晚上,舒白秋自己在家,他還接到了葛虹的電話。
葛姨今天會打過來,是因為她收到了舒白秋跨洲寄過去的生日禮物。
她很喜歡,已經把那份禮物掛在了自己的辦公室中。
不過葛虹也問了,這些黃金原料是不是要花很多錢。
她當初給舒白秋巧克力金球時,就沒有想過要對方還。
所以即使現在,葛虹也並不想收少年的還禮。
直到舒白秋說這是他爸媽留下的金料,送給葛姨做禮
物正好。
葛虹才終於沒有堅持。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舒白秋還和對方提起了今天見庫薄的事。
最早葛虹會和林青霄結識,就是因為葛虹去彝族聚居地觀測天文。
後來,林青霄成婚,才搬去了明城。
幾年前舒家三口遷居外省,回到林青霄的老家住時,第一個得知消息的人就是葛虹。
那時葛虹還開車陪著舒家人一起,在搬家時幫忙運了不少東西。
而且之後,林青霄夫婦也不時會去明城和朋友相聚。
所以對當初老家的這些事,葛虹也不算陌生。
在聽到庫薄的名字時,葛虹還猶豫了幾秒。
她總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不過葛虹一時沒能回想起來,就沒有多說。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正要提起,卻欲言又止。
到底是沒和小寶說。
兩人又聊了一些其他事情,中途舒白秋不小心弄倒了水杯,就把通話暫時開了免提,自己找了棉布和拖把來收拾。
葛虹聽他在忙,也沒多耽擱,簡單和他聊了幾句,便告了彆。
舒白秋也和葛姨說了再見,不過他當時在收拾,就沒有去屏幕上按結束。
等少年將拖把放好,走回來,他又聽見桌上的手機傳來了聲音。
那還是葛虹的聲音,似乎是對方忘記把通話給掛斷了。
這本身也不是什麼大事,但對方說的話,卻讓舒白秋愣了一下。
葛虹似乎在問自己的大姨:“你還記不記得庫薄這個名字,我沒記錯的話,那不是小寶的娃娃親嗎?”
舒白秋:“……?”
什麼娃娃親?
少年對此完全不知情。
被擴音過的聲響在安靜的室內回蕩,舒白秋下意識地走過去,伸手去按掉了免提。
隻是在他取消擴音的時候,電話也就此中斷。
似乎是被那邊掛掉了。
舒白秋頗有疑惑,他正想回撥過去,但是又想起葛姨說,等下她還有課。
猶豫了一下,舒白秋便發了條信息過去,問葛姨娃娃親是怎麼回事。
對方還在線,很快回過來了一段消息。
舒白秋看過之後,才鬆了口氣。
隻是這點放鬆並沒有真正徹底。
冥冥之中,舒白秋不知為何仍覺得有些隱隱不安。
直到他放下手機回身,看到背後不知何時進來的身影時,少年才倏然一驚。
“……先生?”
舒白秋終於反應了過來,自己為什麼會沒能放心。
先生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通話裡的聲音,有被他聽到嗎?
不同於少年的驚詫,走進來的傅斯岸並無異樣,他隻低眸看著少年,淡聲問。
“在忙?”
舒白秋見到對方的反應,不由鬆
了口氣。
看樣子,先生應該是沒有聽到。
少年並非是虧欠或心虛△△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隻是不想讓戀人平白不開心。
他搖搖頭:“不忙,我正準備要去洗澡。”
時間已經不早,也到了該洗漱的時候。
見傅斯岸並沒有說什麼,舒白秋也就收好東西,先去了浴室。
隻是水霧才剛剛落下來,浴室的門卻忽然被從外麵打開。
舒白秋不由愣了一下。
他回頭,就見穿著襯衣的傅斯岸走了過來。
“……先生?”
舒白秋有些不明所以,茫然道。
“怎麼了?”
傅斯岸一直走到近前,走到雨霧之中,才終於停步。
“沒什麼。”
男人神色無瀾,素色的襯衣也迅速被水色洇暗。
他隻脫去了外出時的風衣,卻並沒有換上家居服,似乎腳步匆匆,根本不願再耽擱時間。
傅斯岸的鏡片同樣被水霧打濕。
他抬手,直接就摘掉了眼鏡。
“……”
舒白秋的心中突然警鈴大作,甚至比看到對方走進來、發現自己忘記反鎖浴室門時都更明顯地停跳了一拍。
——這個摘去眼鏡的動作,他太熟悉了。
隻是舒白秋明白得也太遲,他連後退一步都沒來記得,就這樣直接被伸過手來的男人按住。
被整個抱了起來。
雨霧還在蔓延。
因為這幾日白天有事,加上之前那次被欺負過分,他們已經兩個晚上沒有夜班做。
也是這時,舒白秋才終於感覺到自己休歇後的生澀。
可是少年根本連動都動彈不得,就這樣被用最害怕的姿勢端抱了起來。
慢緩而不容掙拒地生生摜按下來。
在他戰栗的皙白耳廓邊,男人低喑的嗓音終於講出了過來的理由。
“寶寶。”
傅斯岸說。
“彆離我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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