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岸之前就知道傅山鷹夫婦要去挑選賀禮的事。上午,醫院傳來了消息,傅老爺子的情況不太好。傅斯岸清楚這種程度會下病危通知書,已經猜到了傅山鷹的行程肯定會被耽擱。
所以傅斯岸才利用許飛提前攔住了許雲衣,換成了自己上門。
傅斯岸的本意是帶舒白秋公開露麵,於婚前宣告伴侶,順便也看看彩石軒的目的。
結果,他不僅發現彩石軒的目的不純,還察覺出,潘連對舒白秋的態度也不太對勁。
“他們或許不僅要私下合作,還有意要利用舒雨巷來做文章。”
傅斯岸道。
“而且,可能不隻是打著舒雨巷的旗號來賣玉石這麼簡單。”
讓各有企圖的兩方能這麼輕易地達成合作,八成會有更明確的巨額利益。
“彩石軒備了三樣賀禮,原本要傅家挑選一個,這應該是某種暗語,預示一種私下約定好的選擇。”
隻不過因為傅山鷹夫婦沒來,反而是傅斯岸上門,彩石軒才換了方式,將三個全給了他。
“原本送一個,就隻是結婚賀禮。現在彩石軒送了複數,按既往的規矩,傅山鷹應該會立刻回禮。”
傅斯岸解釋得很明晰。
“這種回禮,也能表達一種選擇。”
舒白秋聽得有些意外。
傅先生似乎很了解生意,對這種行業內從不會擺到明麵上來講的隱秘規則都一眼看透。
而且他講這麼細,也沒有瞞著舒白秋。
似是察覺了舒白秋的目光,傅斯岸看了看他,說。
“我做醫療行業,包括醫藥研發和器械核心材料。”
男人抬手碰了下眼鏡,並指捏了一下自己高挺的鼻梁。
“那些行業裡的人精,可比這煩多了。”
舒白秋眨了眨眼。
他聽出這不是威迫或炫耀,反而透過隻言片語,看出了一點傅先生真實的煩神與枯燥。
傅斯岸重回正題:“彩石軒送假貨,可能是不想割肉送正品,覺得為了生意,傅記哪怕發現也不會撕破臉。”
“也可能是他們對自己造假特彆有信心,覺得不可能會被發現。”
他問舒白秋:“你覺得那件南紅,其他人能看出是贗品麼?”
舒白秋斟酌了一下,說:“我是看雕工發現的。”
雖然贗品的模仿極為相似,但真和假就是會有區分。
“這種人工作品,就算是3D打印,仿造得一模一樣……也會有刻痕的區彆。”
不過這點的前提,是基於舒白秋對雕刻與原作的了解。
“如果其他人,隻看料子的話……這件南紅的外表的確沒什麼破綻,手感也很近似真品。⒊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已經能造假到這種程度了麼?
傅斯岸微忖。
這是個大問題,不過,也正是個突破點。
不論如何,彩石軒製假售假,都已是板上釘釘。
敢在賀禮時往外送,就代表著他們的這套把戲平日裡早已玩熟了。
舒白秋最後道:“如果真要判斷,可能需要送去機構做材質鑒定,才能確認。”
他說完,就見傅斯岸像是忽然被提醒了什麼。
男人伸手,從賀禮的提袋中翻出了彩石軒最後贈送的那三張證書。
傅斯岸掃視了一遍,而在此時,他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並未遮蓋,屏幕上清晰顯現出了來電的名字。
傅山鷹。
“我去處理一下。”傅斯岸起身,“你先去休息吧。”
舒白秋點頭,外出大半天,少年的眉眼間的確有疲倦。
等他回臥室,傅斯岸才去了書房。
傅山鷹的電話響了太久,已經中斷一回,但又打了過來。
傅斯岸接起來,就聽傅山鷹直接問起了賀禮的事。
看樣子,傅老爺子已經沒什麼大礙。
傅山鷹讓傅斯岸把賀禮帶回去,被傅斯岸直接拒絕了,說沒空。
“我待會兒約個同城,閃送過去。”
“不行!”傅山鷹不同意,“那麼貴重的東西,怎麼能讓彆人送?”
傅斯岸沒給過月榕莊的詳細地址,出於麵子,傅山鷹也不想巴巴去兒子那裡拿。
他出了個折中的主意:“你要是真沒空,就讓蘇越去取。”
傅斯岸同意了:“可以。”
傅山鷹那邊還有事,匆匆掛了電話。不過聽得出,比起之前的惱羞氣急,今天的通話,傅山鷹已經算是滿意。
顯然,他覺得,蘇越已經得到了傅斯岸的認可。
畢竟蘇越也曾是蘇青的人。
傅斯岸的生母蘇青在病重之前,一直是傅記的副總經理兼財務主管。
而在蘇青去世之後,繼任這些職務的人,就成了許雲衣。
許雲衣之前曾是傅山鷹的秘書,在和傅山鷹結婚、掌握財務大權之後,她就把蘇青留下的人手全部踢出了傅記。
蘇越原本也該離職,但傅記內部對許雲衣的做法抱怨聲實在太大,蘇越最後就被當做現任管理大度的證明,留了下來。
不過,他還是從傅記的總店被發配到了分店。
之後,蘇越還一路做到過分店店長。
也正是傅斯岸之前約他見麵的那家北芒分店。
蘇越做事的確還算是穩妥,他帶著
保鏢到約定地點來取走賀禮後不久,就向傅斯岸發了安穩送達的確認信息。
而且,半個多小時後,蘇越還去而複返,專程來找了尚未離開的傅斯岸。
“傅少,傅董剛剛給彩石軒選了回禮,已經派保鏢送過去了。”
蘇越說著,還拿出了那件回禮的詳細信息。
那是一隻翡石耳瓶,雖然種水不算上佳,卻是前朝的宮廷物件,不僅是翡石,更是古董,還保有了完整的宮廷落款。
論起當下的市價,這一件更抵得上彩石軒兩件賀禮的價格。
蘇越介紹得很詳細,他說完就發現,傅少並沒有意外的神情。
蘇越正有揣度,就聽傅斯岸說。
“有勞蘇助告知。”
男人屈指點了下桌麵,向桌邊的金屬罐略一示意。
“正好有些閒茶,不嫌棄的話,蘇助拿著吧。”
他們約的這處見麵地點是一座茶莊,會以茶為禮也正常。
蘇越並未過分推辭,道謝收下茶罐後就先告辭了。
傅少拿東西給他,應該也算是暗示了接納他的態度吧?
蘇越想著,走出包廂後,他打開茶罐看了一眼,卻倏然頓住。
茶罐沒有封口,裡麵裝的卻是一個未拆封的茶包禮盒。
最關鍵的是。
這盒茶,居然是蒙頂黃芽。
蘇越的孩子正值小升初,下學期就要擇校,因為理想學校的名額太搶手,蘇越不得不提前打探關係。
而他準備拜訪的人,正巧喜好茶葉。
對方還是蜀城人,最愛的正是蒙頂黃芽。
蘇越探聽到這些消息就花了不少功夫,而且蒙頂黃芽又不像那些大熱的名茶,隻要花錢就能輕易地迅速買到。
尤其是高品質的禮茶,更難尋覓。
近日來,蘇越找了不少渠道都一無所獲。
就連眼下這家茶莊,蘇越也特意來問過,確認了是沒有的。
但傅斯岸送的這一罐,不僅是品質極好的新茶,需要以克重計價。
還是完好的禮盒裝。
看見如此貴重的茶禮,蘇越的第一反應是驚喜,但緊接著,冷汗就爬上了他的背脊。
……這可能會是單純的湊巧嗎?
蘇越這時才想起,無論是傅山鷹的回禮,還是自己特意前來的彙報。
傅斯岸都沒有表現出任何意外。
如果不是巧合……
難道這一切都在傅少的預料和安排之內嗎?
***
蘇越並沒有為此事思考忐忑太久,因為緊接著,就出了更大的動靜——
彩石軒被查了。
有人實名舉報,彩石軒所售玉石的鑒定證書作假。
他們在私開證書,偽造國標。
而且這條舉報信息跳過了明城的翡石協會,直接送到了國家珠寶玉石行業協會那裡。
消息曝光之後,通
知也是自上而下,責令明城的行業協會迅速清查。
這種虛假的鑒定證書,在業內其實也算是一種常見的造假手法。
但彩石軒的問題是,他們實在太過膽大包天了。
彩石軒的證書直接仿造了國家鑒定的證件模版來用,他們又提前打點過了省內的鑒定協會,讓省協以國標不歸他們管為由,平日裡都是睜一隻眼閉十雙眼。
結果這事被捅到了國珠協,自然是一查一個準。
而彩石軒所麵臨的,還不止是業內的一次清查。
年內國家為了複蘇旅遊經濟,推出了不少政策,近來更是在嚴查強製消費與虛假宣傳。
作為知名的旅遊城市,明城本就是被關注的重點。
彩石軒又一頭撞在槍.口上,更是被直接當成了典型。
短短一天時間,就有諸多媒體聞訊而來,再加上視頻號的跟風海量傳播,相關輿論迅速發酵。
彩石軒在全國共有十六家分店,經此一事,連同總部在內,所有門店貨品都被一一查驗。
就連彩石軒花了不少費用,剛剛運營起來準備線上帶貨的官方賬號,也被直播平台以違規為由,永久地封禁了。
蘇越再度前去找傅斯岸時,後者剛從珠寶店內出來,懷裡還抱著一個男孩。
一旁的保鏢拿著裝戒指的錦盒,蘇越愣了一下,這時才反應過來。
傅少是剛剛選完結婚戒指。
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密集,蘇越一時間險些忘了周末要舉行的婚禮。
但顯然,傅少沒忘。
還對這件事相當上心。
傅斯岸把懷裡的人抱放進車裡,自己卻沒有進去。
車門關好,傅斯岸單手按在車頂,微微傾身,對車窗內的少年說。
“按時吃飯,東西不用看那麼急。”
舒白秋乖乖點頭。
他的腳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今天沒坐輪椅出來。隻是在外站得久了,身體重心不自覺有些偏移,還是被敏銳的先生看了出來。
最後又被抱出了店。
少年側身靠近車門,趴在車窗邊,揮手和先生再見。
傅斯岸垂眼看他,看少年輕輕揮動的手。
天氣漸冷,舒白秋今日戴著一雙未分指的針織手套,絨絨可愛,輪廓圓得像小動物的柔軟爪墊。
蘇越在不遠處等著,也看到了這一幕。
他雖然見過舒白秋的照片,真正看見本人的正臉時,卻還是難以避免地被漂亮到驚了一瞬。
不過他更沒想到的,卻是傅斯岸與舒白秋的相處。
看著車邊的傅斯岸,蘇越甚至隱約有些懷疑。
傅少其實很想上手去捏一下。
不然怎麼一直盯著人手套看?
傅斯岸又說了一句“早點休息”,才終於把車放行。
男人轉過身來,身廓挺卓,麵容俊冷,已經沒有了那種讓人恍惚以為是錯覺的一瞬柔和。
“蘇助。”傅斯岸看到了蘇越,略一偏頭,“上車談。”
蘇越跟著傅斯岸上了另一輛車,開車的是傅斯岸的隨行助理。蘇越坐在副駕駛,見傅少沒有回避之類的指示,便直言道。
“傅少,潘總來找傅董了。”
彩石軒經受這麼大的動蕩,潘連自然火冒三丈。他暫時沒能查出緣由,就把賬算在了傅山鷹頭上。
畢竟彩石軒經營多年,近日來唯一的變化,就是和傅記合作。
“傅董也沒有忍讓,他說這麼齊全的舉報資料怎麼可能是一兩天寫出來的,肯定是潘總之前得罪了人。而且舉報者的登記身份也是省外遊客,和傅記沒有任何關係。”
蘇越頓了頓,又說。
“他們在傅董的辦公室裡吵了一個多小時。”
傅斯岸坐在後排,神色無瀾,單用一根長指撐抵著下頜。
聞言,他的眉梢微微揚了揚。
這兩個人都是洪亮的大嗓門,對罵起來肯定很吵。
像一雙棋逢對手的高音大喇叭。
“潘總最後摔門走了,說以後求著他也不會再來。”
蘇越說。
“不過剛剛,我們又收到消息,市稅務局的人去彩石軒了,聽說也是接到了舉報。”
傅斯岸牽了牽嘴角,似笑非笑。
“辦.假.證,還少得了做假賬麼。”
男人的麵色依舊漫不經心,全無意外。
他的話,也讓蘇越心底的猜測被印證。
無論揭露鑒定造假、還是清晰專業的稅務舉報,都是傅少的手筆。
再無其他可能。
甚至就連那些嗅覺敏銳、爭相前來報道翡石假證一事的媒體,背後或許也有隱形引導與推波助瀾。
對傅少的手段,蘇越之前還有心驚冷汗。
見得次數多了,這才沒幾天,蘇越竟是有了一種“果然如此”的慨歎。
如果說鑒定造假的揭露,暫時還隻是品牌名聲的受損。
那稅賬重審,就真是釜底抽薪式的動骨傷筋。
彩石軒被查稅,之前以售假所獲的大筆資金必定也會被重點關注。
玉石行業一向需要大額的流動資金,這一下,基本等同於將彩石軒的現金流完全斬斷。
再加上造假風波,彩石軒近來的生意也被攪黃,必定元氣大傷。
不過……
蘇越欲言又止。
他在這個行業內工作多年,清楚彩石軒不隻靠成品銷售,還有生產與原料端。
雖然這次彩石軒顯而易見地會有巨大損失,但以業內多年的動蕩經驗來看,彩石軒或許還不會徹底關門。
隻要有原料生意,彩石軒就有機會能繼續苟下去。
若是他們緩了過來,日後的報複肯定會更厲害。
想到這兒,蘇越忽然一頓。
他望向後排的傅斯岸,男人已經展開了手機的折疊屏,在
看新的郵件。
傅斯岸的淡然無波,更讓蘇越不由得猜測——
難道這就是傅少的目的?
如果彩石軒倒閉??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就是他們咎由自取。
如果彩石軒沒倒,緩過來後反撲更狠,那首當其衝的,就是被潘連記恨上的傅記。
一招絕妙的借刀殺人。
蘇越不由有些恍惚,自從傅山鷹接手了傅記的管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受了。
甚至就連當年披荊斬棘開辟家業的傅老爺子,蘇越都忍不住覺得。
與其相比,傅少本人更為狠辣利落。
那麼……
蘇越不由好奇。
彩石軒是怎麼得罪了傅少,才招來了滅頂之災?
***
舒白秋回到月榕莊,吃過飯,就去了書房。
雖然傅先生和他說,“東西不要看那麼急”,不過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舒白秋還是沒有耽擱。
舒白秋從書房裡拿到了傅斯岸留下的平板,端正地擺放在麵前,鄭重地打開。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用這種數碼產品了,滑開屏幕時都用力很輕,透著生疏與小心。
這個平板是加密設置過的,無法接入互聯網,隻能與固定的幾個賬號聯絡,所以不存在令人揪心的試探與風險。
這些在把平板留給舒白秋用的時候,傅先生就講明了。
彩石軒被舉報的事,舒白秋也知道了,傅斯岸並沒有瞞著他,還請了他去線上看彩石軒的藏品。
因為鑒定證書造假的事,彩石軒近來的成品買賣都受到了限製。不過他們可能會冒險私下偷賣,用以收款回血。
這件事,傅斯岸也已經差了人去盯著。
找舒白秋也是為這個,要請他看看庫存中有哪些昂貴的珍稀藏品。
之前,彩石軒為了運營直播平台的網店,將不少藏品信息進行了數字化錄入,連立體的三視圖都很清晰。
倒是因此方便了傅斯岸。
彩石軒用的也不是獨立服務器,數據庫很快就被破解了,裡麵的信息直接被傳送到了傅斯岸的平板上。
舒白秋還沒考慮要不要表現出自己能看懂,傅斯岸就和他說。
隻看曾經和舒家有關的藏品就可以。
舒白秋能認出來就認,認不出來也沒關係。
這次並不是為了一網打儘,而是傅斯岸覺得,當年彩石軒強行收購舒雨巷的藏品,購入手續就不一定合規。
如果能翻出幾個貴重物件,就可以當作重點去收集證據。
傅斯岸說這些事時,講得並不算很細。
他平日習慣了下命令,而不是闡釋。
但舒白秋一遍聽完就點了頭,示意清楚。
或許也還有些尚不了解的盲區,但少年已經準確地提煉出了自己要做的事。
舒白秋第一次用平板看藏品時就做得很好,也很專注。
所以之後才有傅斯岸的提
醒,讓他不要看太多太急。
這次在書房,是舒白秋第一回獨自操作,他也沒遇到什麼問題。
⑶本作者百戶千燈提醒您最全的《小傻子》儘在[],域名[]⑶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不過這台平板還不斷會有新的彙總信息遞送進來,舒白秋翻頁的時候,一不小心,誤點到了信息提示。
瞬間,一整頁的新彈窗跳了出來。
舒白秋對平板的操作到底是不太熟練,他想關掉這個頁麵,卻意外地將其放到了最大。
頁麵上顯示的是一些被收集的輿論信息,抓取的都是即時的最新評論。
評論都與傅斯岸相關,最近最熱門的內容,自然就是彩石軒被舉報的事。
這個輿論頁麵裡,就有人猜是傅斯岸的手筆。
說傅大少要攪黃彩石軒和傅記的合作,就像之前他得罪顧家一樣。
顧一峰的家人已經到了明城,但最先遭殃的並不是傅斯岸,而是傅家。
顧家最有利的報複,也是最先衝著傅記來的。
這消息後麵還跟著不少相似評論,許多人覺得,這位傅大少的每個舉動都彆有用意。
他的舉止看起來莽撞輕狂,卻並未對自己真正造成什麼實質性影響。
反而都報複在了傅家身上。
表麵看起來,是傅大少被傅家利用。實際上,卻可能是傅斯岸利用了所有人。
包括那個要和他結婚的對象。
這個頁麵,舒白秋隻為了找到關閉按鈕而粗略掃了一眼,並沒有不禮貌地多看。
即使他知道這些言論,也沒覺得有什麼。
傅先生利用婚事掃除障礙,並沒什麼不妥。
舒白秋也在儘力配合。
他覺得以對方的氣度,和這些天來的相處,有事的話,傅先生是可以商量的。
等一應事情結束,自己也好能乾脆地被放走。
隻是舒白秋的動作生疏,他的手上還帶著可觸屏的薄款手套,操作還是有些影響。
一不小心,他不知碰到哪裡,屏幕上內容變化,成了另一組討論。
舒白秋努力想關掉頁麵,卻無意間瞥見了自己的名字。
那部分還被他不經意地放到了最大,整個屏幕都被明晃晃地填滿了。
有言論在講,傅斯岸肯定也在利用舒白秋。
傅斯岸這麼急著結婚,就是因為色.心。
那個小傻子可以順便欺負,還不用擔心懷孕。
還有人惡意評論。
【八成就是圖他漂亮,用他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