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066(2 / 2)

小傻子 百戶千燈 22218 字 10個月前

舒白秋甚至能摸出南紅和翡石的玉潤表麵上,那些肉眼難辨的細小紋裂。

對昨晚的握觸……他也同樣會將所有細節,都纖毫可見。

青筋的凸顯,血管的搏跳。粗冠的溝壑,凶獰的廓線。

更關鍵的,所有這些,都還伴隨著灼人的炙意。

而且。

而且先生雖然明顯有失控,提早有反應。但男人卻並沒有像舒白秋本以為的那樣……

會不久就結束。

相反,在舒白秋開始幫忙的時候,他那晚一步被人同樣握住的地方。

……反而卻更早。

害得舒白秋有一陣甚至忘了動作,即使勉強回神,也不敢去如何握動。

因為,他已經軟到根本連指尖都很難去控製了。

所以昨夜後來,時間才拖到了那麼晚。

是舒白秋自己受不住,害得先生也要等他平複。

現下白日醒來,舒白秋更有反省和愧疚。

對著先生,他也隻說了一聲。

有一點……燙。

聞言,傅斯岸卻似乎沒有立刻放下心來。

男人還伸手過來,檢查了一下舒白秋的手。

舒白秋被碰的力度並不重,傅斯岸隻是細細看過了他的手掌,還用指腹去輕碰了碰他尚有微紅的掌心部位。

可就是這樣輕緩的試探動作,卻還是惹得少年手腕輕晃、指尖微蜷。

舒白秋到底還是沒能忍住。

“不……彆……”

他近乎失禮地將手掌直接從先生的手中收了回來:“抱、抱歉……”

少年還下意識地把手背到身後,怎麼也不肯讓人繼續碰了。

傅斯岸的手停在原處,低眸看人,就見小啾的耳朵都紅透了。

少年小聲地說著對不起,低著頭和他解釋。

“沒有不舒服,是、是不太能被碰了……”

這一點,傅斯岸其實已經猜到了。

他知道舒白秋的手有多敏敢,更清晰記得,對方碰握他時的溫軟觸感。

舒白秋的頭發和耳骨都很軟,聽說這樣特征的人性子會比較軟。

少年的性格也的確很好。

而舒白秋的手指同樣柔軟,他的手骨骼纖細,肌理柔膩,白皙頎長,骨節還透著微微的薄粉。

不像傅斯岸,舒白秋的指間也沒有任何薄繭。

纖長的十指上,沒有丁點會影響少年觸碰觀感的阻隔。

早在之前,聽說舒家的賭石傳言時,傅斯岸就想到了少年過分敏銳的手。

這雙手的確適合

感知,也適合雕刻。

舒白秋的手能清晰地感覺到玉石的細弱變化,和纖悉的廓線轉折。

想來他也可以將那玉潤的表貌,呈現出最好。

但在昨晚,這一雙本該塑造藝術珍品、本身也已是完美藝術品的美麗手掌。

卻被暴殄天物。

被圈掐住纖瘦的手腕,按在了險些握不住的粗燙上。

傅斯岸無法否認,昨夜,他也是故意的。

就像之前接吻的時候,傅斯岸曾經故意用長指撐開少年的手套,伸探進去,強勢地插入柔細的指縫。

昨晚,傅斯岸也故意用了灼物去頂。

甚至在將少年送上潮頂的時刻。

傅斯岸也是一麵撞碾著他的掌心,一麵將舒白秋弄到哭設的。

所以早在開始之前,傅斯岸就拒絕了用上麵。

因為他深知自己的本性。

骨子裡的惡劣藏不住。

即使有過克製,也總會想欺負。

把捧在心尖上的小孩,一遍遍欺負到哭。

見少年昨晚的後遺症明顯,現下仍會有餘留的反應。

對著身前已經恨不得把頭低到胸口去的舒白秋,傅斯岸也沒再繼續撩惹他。

確認小啾的手的確沒什麼事之後,傅斯岸就在少年的難安中,終於收回了手。

“先吃點東西吧。”

男人也沒再多留,轉身坐去了舒白秋的對麵。

昨晚在開始之前,傅斯岸也曾說過。

“被燙到的話,告訴我。”

在漫長的深夜中,根本沒能履行的溫柔。

終於在第二天,少年說燙之後,踐行了一點體貼。

——沒再誘使某些壞心眼的先生,換回更有意的惡劣。

***

傅斯岸一直等到舒白秋將甜點吃完,才離開了餐廳。

他還有工作事務需要外出,對少年稍作叮囑之後,就先離開了。

等到先生離開後好一會兒,舒白秋才終於讓自己的臉頰稍稍降了溫。

因著昨晚的經曆。

在先生麵前吃酸奶碗,也變得莫名有些……有些怪了。

舒白秋勉強壓下了自己胡亂發散的心神,他這時才想起。

剛剛先生外出的時候,客廳的門邊,其實早就有助理在等。

是不是……

舒白秋忽然想到。

是不是先生其實早該外出,隻是特意等到自己醒了,確認完他的狀況,才離開?

因為舒白秋還想到了類似的上一次。

那晚過後,清晨醒來,時間不早,舒白秋也以為先生已經離開了。

可他還沒起身,就被身後的傅斯岸落下了早安吻。

離開餐廳,舒白秋就去了茶室。

他原本想在茶室內多待一會兒,可是思路總容易跑回昨天,跑到先生那邊。

再加上手間尚未完全消退

的餘韻。

好像碰什麼,都很容易讓他分神。

舒白秋猶豫了一會兒,最終索性還是出了門。

他今天並沒有什麼特彆的目的地,出門隻是想去散散心,轉移一下注意力。

不過,剛出門不久,舒白秋就接到了葛虹的電話。

葛虹去給大姨置辦行李,順便給小寶帶了些鮮乳餅和乳扇,問小寶什麼時候方便,好給他送過來。

乳餅和乳扇都是雲省本地的傳統特色,也是家長喜歡買給小孩子吃的小食。

舒白秋本來想說,不用麻煩阿姨送過來,他去拿就好。

想了想,他又多問了一句:“阿姨現在有空嗎?”

葛虹說有空,她就在雲大附近。

於是舒白秋便和她約了個雲大周邊的地點,說好現在就過去。

先生現在在外麵工作,舒白秋就沒打擾他,隻給傅斯岸發了條信息,說自己午餐可能不回月榕莊吃。

之後,舒白秋就拜托隨行的司機大哥,把他送去了雲大。

舒白秋和葛虹約定的地點,是雲大南門外一家不大的餐廳。

已是中午,這個時間正好可以吃午餐。

葛虹已經到了,舒白秋自己進去,而羅絨照舊等在了包廂外。

因為這家餐廳的確不大,包廂也隻有兩間。站在餐館二樓的露台上,就能看到包廂的門窗。

因此,羅絨便等在了露台上。

這場午餐並沒有什麼預料之外的風險,隻除了持續的時間,略微有些長。

將近兩個小時之後,用完餐的兩人才終於從包廂出來。

羅絨照舊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控製在一個不會打擾、也不會來不及反應的距離。

這個距離其實並不算近,但羅絨的視力極好,所以在兩人剛出包廂的時候,他就一眼瞥見。

葛虹的眼眶似乎有些紅。

好像是哭過。

發生了什麼嗎?

但小舒先生的外表並沒有什麼異狀。羅絨又細看過一眼,發現兩人的相處也依然尋常。

舒白秋還拎著葛虹送他的那些鮮奶乳酪,一路把葛虹送上了她的車。

直到葛虹離開,舒白秋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羅絨這時走上去,問:“您接下來想去哪兒?↑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還抬手,接過了舒白秋拎的東西。

少年像是這時才回神,他想了想,說:“我想先吹吹風。”

舒白秋還道:“東西麻煩羅大哥等下放到車上就好,不用冷藏。”

“是。”羅絨低低應聲,他抬眼,不著痕跡地看向不遠處。

確認那兩個方位的隨行保鏢都準確在位之後,羅絨才拿著提包,先回了一趟車上。

等羅絨再回來時,就見舒白秋還站在原處,那棵繁盛的紫薇樹下。

少年低著頭,在用手機編輯消息。

因為之前太久沒接觸過電子設備,舒白秋的打字

速度並不快。

再加上今天他的手又稍有異狀,編輯消息就變得更慢了。

見羅絨回來,舒白秋索性放棄了打字,直接拜托起了羅大哥。

“等先生下午不忙的時候,可以麻煩羅大哥轉達一聲嗎?”

舒白秋道。

“我剛剛給了葛阿姨答複,還是決定不和阿姨去南澳了。”

羅絨頓了頓,問:“剛剛午餐時答複的嗎?”

舒白秋點頭:“對。”

他已經和阿姨都說好了。

羅絨一直跟著舒白秋,自然知道對方這一周考慮內兩個選擇的事。

隻是他沒想到,少年提前一天,就婉拒了葛虹。

難怪方才,葛虹的眼圈會有些紅。

羅絨掃了眼腕表:“Boss在開會,結束後我會立刻轉達。”

舒白秋輕聲道:“謝謝羅大哥。”

看著這樣乖巧的少年,再想到方才葛虹難掩的失落。羅絨頓了頓,還是低低說了一句。

“不去也好,南澳太遠,差異也多。”

舒白秋聞言,看了看對方。

他聽得出,羅大哥是在安慰他。

舒白秋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也應聲:“嗯。”

其實這些事,剛剛葛姨也說過。

葛阿姨還說,南澳有很多華人同胞,她要去的學校附近也有華人社區,舒白秋過去可以慢慢適應,不會立刻有太大的差彆和隔閡。

不過舒白秋在意的,其實不是這個。

語言和生活習慣或許都可以克服,對尚且年少的舒白秋來說,也都不算無可逾越的困難。

隻是根本在於。

舒白秋並不想麻煩對方。

“阿姨還有很多自己的事。”

少年抬眼,望向了不遠處的街道。

四下的一片安靜中,他輕聲同身邊的羅大哥道。

“要照顧葛奶奶,還要忙自己的教學工作。”

舒白秋笑了笑,說。

“沒必要再為我分神費心了。”

早在很久之前,剛剛被傅家帶回去,被要求和傅先生結婚的時候。

舒白秋就隻有一個願望。

他希望等到被利用完,自己可以早點被遺忘。

早點被丟掉。

直到現在,舒白秋也還會有同樣的相似願望。

他希望自己可以不給任何人添麻煩。

“阿姨還說,擔心我一個人留在這兒,可能會太孤單。”

舒白秋仍看著不遠處的街道。

“不過我說,其實不會的。”

今天日光正好,站在室外街邊,也一點都不會覺得冷。

不遠處,就是雲大的校園,和碧波萬頃的翠湖。

風景與日光同樣美麗。

正值午間,校園外的街道上有不少年輕朝氣的學生來往。

舒白秋看著那些走過的大學生們,輕輕道。

“就像這邊樓下,有許多人會和同學三兩結伴,並行向前。”

“但也會有無論去哪裡,都獨來獨往的學生。”

少年的目光,正好落在一個戴著黑色冷帽的年輕學生身上。

那人剛剛從咖啡館出來,臂間夾著薄板電腦,還帶著一個頭戴式耳機,正目不斜視地獨自從人群中穿行而過。

舒白秋又彎了彎眼廓,說。

“結伴有同行能說笑,一個人也有一個人的快樂。”

“所以我答應了阿姨,我會好好的。她不用擔心我。”

少年的話說完,目光還遙遙落在遠去的學生們身上。

他的狀態隨心,放鬆,並無不妥。

但看護在少年身側的羅絨,心卻慢慢地沉了下來。

從剛才小舒先生望向那個獨行學生的目光中,羅絨清晰地看出了他的認同。

和淡淡的向往。

讓人倏然覺得,這樣下來,即使舒白秋拒絕了葛虹,沒去南澳。

他其實也有很大概率,不會選擇和傅斯岸一起走。

在少年的內心中。

他可能會更喜歡獨身一個人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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